到了公堂之上,宋老太太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让宋小枫内心十分忐忑。沐远握住宋小枫的手,轻声宽慰道:“莫怕,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县太爷穿着乌纱帽从里面出来,他大肚便便,帽子戴的歪了一些,走路的时候,一摇一晃,不停的打着哈欠,像极了电视里演的昏官。宋小枫原本还想在他面前与宋家那些人争辩一番,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县太爷将帽子戴正,手拿起惊堂木重重拍在桌子上,不悦道:“是谁击鼓鸣冤?”
“是草民。”
宋槐朝县太爷跪下,“草民要状告自己侄女宋小枫偷盗。”
“可有证据?”
县太爷看都不看宋小枫一眼,说的话仿佛就是在例行公事,就等着给她判罪。再看宋槐与师爷二人的神色,似乎早就串通好了一般。宋槐命宋小月说出前因后果,县太爷冷冷道:“宋小枫罪名成立,偿还宋家十两纹银,如果不还,打入大牢。”
“县太爷,你这过堂,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沐远上前一步。“大胆刁民,敢质疑本县太爷,来人给我重打十……二十大板……”“县太爷!”
沐远往前又走了一步,声音提升一个分贝,“不问是非,擅自断案,不怕人们告你一个不辨是非之罪。”
县太爷身体往前倾,眯起眼睛往沐远脸上瞧,忽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颤颤巍巍道:“沐……沐……”“草民希望县太爷能秉公执法,莫要冤枉了好人。”
沐远接下他这话,往后退了几步,站回到宋小枫身边。县太爷脸色不似之前,手拿起惊堂木,又轻轻放下,另一只手摸着嘴角的胡子,望着宋槐,“你分明就是在撒谎。”
宋槐正一脸得意的等着宋小枫还钱,没想到县太爷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县太爷将一个钱袋子朝他扔过去,“你这个刁民,胆敢贿赂本官,来人将他打入大牢。”
“冤枉,冤枉啊。”
宋家等人都惊了,尤其是宋老太太。她听说县太爷爱钱,这才让宋槐提前准备了五两银子给县太爷送去。来之前县太爷答应的好好的,会为他们做主,怎么才一会,事情就变了?衙役在众人的震惊中将宋槐带下去,接着就听到一阵打板子的声音混合惨叫声。“那宋小枫……”沐远开口。“无罪释放。”
县太爷宣布退堂,待沐远扶着宋小枫离开,他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喘着粗气。师爷跟在县太爷身边十来年,还从未见县太爷如此,走过去,轻声道:“刚才……”“不该你问的别问。”
县太爷打断他的话,“以后见到刚才那个瘸子绕着走,千万不能得罪他,明白吗?”
师爷被弄的丈二摸不着后脑勺,点头称是。一场过堂下来,宋小枫整个人都是蒙的。宋老太太拉扯住宋小枫的胳膊,对着她的脸打下去被沐远拦住,沐远声音冷硬,“宋小枫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动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呦呵,你还敢对我这个老太太动手不成?”
宋老太太朝他吐了口吐沫,“今天你们要是不拿出钱来,就别想走。”
宋小枫真是被她这一波骚操作弄的醉了。宋槐被打板子她不关心,被打入大牢他也不操心,一心只想要钱,真是掉钱眼里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休想再从我手中拿到一文钱。”
宋小枫推了她一把,“还有,从你们卖我那天开始,咱们就再无任何关系,还请你们以后离我远一点。否则我发起疯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们可要多多包涵。”
宋小枫拉着沐远潇洒的离开这里,背后传来宋老太太哭天抢地的喊叫声。任凭宋老太太怎么喊叫,宋小枫理都不理会,好像没听见一般。二婶子将宋老太太扶起来,“娘,现在可怎么办啊?”
宋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
宋老太太带着众人来到沐远家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他人急忙过来扶,被宋老太太推开,她冷冷道:“你们也给我跪下。”
其他人被弄的莫名其妙,不敢不听,跟着跪下。宋小枫站在屋子里,透过窗户将外面的一起看的一清二楚。硬的不行,宋老太太又来软的。那些人愿意跪,就好好跪着,她才不在乎。只是这些天,她怕是无法出门了。很快门口挤满了人,指指点点,都在怒骂宋小枫不孝。沐远煞有介事道:“你祖母年纪大了,晚上天气凉,一直跪下去,怕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