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枫看到江老太太就恶心,朝里屋走去,对沐远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告诉江老太太她的踪迹。江老太太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宋小枫,你在家吗?快出来,快点。”
明明是求人,却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沐远将手中的书放下,道:“是江婶子吗?有话进来说。”
江老太太来找宋小枫是给她脸了,按照她的意思,宋小枫应该出来迎接她。她进去之后,扫视了一眼四周,最后落到沐远身上。她一早就听江秀才提及过沐远,一个瘸子,她并未放在心上。见了才发现,沐远面容俊秀,一身书生气,腿不能动,半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衬托的他这个人慵懒惬意,不似农家汉子,倒是有几分画本子里写的翩翩公子的形象。江秀才是她的骄傲,与沐远相比,相形见绌。江老太太内心有些受打击,在心里暗自嘀咕,还好沐远不识字,又是个瘸子,不然真把她儿子比下去了。“婶子是来找小枫的?”
沐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江老太太冷哼一声,“对,你快让那丫头出来,耽误了我儿子的病,她可担待不起。”
“你儿子的病与她何干?她有何担待不起的?”
沐远反问道,他声音冷硬,“江秀才身上的伤是县太爷打了,就算要怨,也该怨县太爷才是。”
江老太太自然怨恨县太爷。这些年来,江秀才没少给县太爷办事,逢年过节,会给县太爷送礼,就是希望县太爷能照顾他一点,没想到好心都喂了狗。县太爷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却给他们使绊子。怨恨归怨恨,他们势单力薄,不能将县太爷如何,只能把气撒在宋小枫身上。“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不清楚,你还是赶紧让宋小枫出来。”
江老太太催促道,她低头来请宋小枫已经是给她面子,见沐远无动于衷的模样,气急骂道,“你就是学堂一个打杂的,别给脸不要脸。”
宋小枫在后面听的一清二楚。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看惯了人情冷暖,也习惯了像江老太太这种喜欢才踩低捧高的嘴脸,他们说什么,宋小枫都懒得与他们计较。但她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沐远一个字的不好。她掀开帘子从里屋出来,脸色阴沉,冷嘲热讽道:“沐远就算是一个学堂打杂的,也比江秀才那种伪君子强的多。”
“你胡说什么。”
江老太太勃然大怒,“你个小丫头片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宋小枫从身后掏出一把刀举在半空中,“这里是我家,我劝你不要在这闹,我手中的刀可不长眼。”
“你还敢对我老太婆动手不成?”
“不信你就试试。”
宋小枫拿着刀朝她逼近,江老太太心中害怕,就是站在那不动。宋小枫走到她跟前,手中的刀朝她脸上劈过去,江老太太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宋小枫跟前。宋小枫嗤笑一声,将刀收起来,“以后管好你的嘴,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老太太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嘴里嘟囔着,“一个贱人一个瘸子真是天生一对。”
她走到门口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转身准备折回来,看到宋小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腰间别着一把菜刀,双腿开始打颤,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宋老太太为何让她小心宋小枫了,疯过一回,清醒之后果然与之前不同,随时随地疯病都可能复发。她拍拍胸脯,有些后怕。还好没同意江秀才迎娶宋小枫,要不然以后家里再无宁日。迟疑之际,药童一路小跑过来,急切道:“你可请到宋家姐姐了?师父说江秀才情况不太好,让宋家姐姐赶紧过去。”
江老太太担心儿子,咬咬牙,下了狠心,再次朝里面走去。药童跟在她身后,看到宋小枫横眉怒目的模样也会吓了,躲在江老太太身后,不敢靠近宋小枫。“你们又来干什么?”
宋小枫没好气道。“你跟我去江家。”
江老太太指着她,声音发虚,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我不去。”
宋小枫才不惯着她,“你们赶紧滚,要不然我菜刀伺候。”
“我告诉你,我儿子可是秀才,有功名在身,以后是要做宰相的,现在是你讨好他的好机会,错过了,你一定会后悔终生。”
江老太太就是不肯向她低头,想以此来说服宋小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