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远运功提气,只要他运功,身上的骨骼就跟碎了一样,疼痛难忍。县令从后面走出来,鄙夷的望着他,朝身后那些人使了个眼色,衙役一拥而上,将他困在渔网里。县令从衙役身上抽出佩刀,刀尖指向沐远的脖子,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很牛吗?现在怎么站不起来了?”
沐远眼睛微眯,“你要斩杀朝廷命官?”
“沐大人前来云城救灾,不慎感染瘴气,不治身亡。”
县令嘴角挂着笑意,“你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他顿了一下,又摇摇头,“其实这个理由不好,万一朝廷派人来接你的尸首,查出你不是中毒而死,那就麻烦了。还是说你被流寇杀死的好,这样你就算死无全尸,也不会有人在意。”
刀朝沐远砍过去,却又在半空中停下。刀被沐远用手指夹住,他稍微用力,刀从县令手上飞出来,不偏不倚落到他手上。县令震惊的望着他,不可置信道:“你……这……这怎么可能?”
这几日他每天都派人在沐远的饭菜里下毒,慢性毒药,下的剂量又少,不会轻易被发现。这天他听闻沐远喝了赈济灾民的粥,掐算着毒发之日,这才准备在今天动手。沐远用刀将渔网割开,他从里面挣脱出来,刀架在县令的脖子上,“你说你是个什么死法合适呢?”
县令双腿一软,跪在他跟前,磕磕巴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饶命?”
沐远冷笑一声,“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既然如此,你就没必要活着了。”
刀举起来正要落下,县令惊呼,“慢着,你不能杀我,我还有用。”
县令满身肥肉,贪赃枉法,好美色,是个贪婪无度的小人。沐远正要再举起刀,县令继续道:“你留着我,我可以继续筹粮,否则我死,外面的百姓也活不成了。”
云城外面的聚集的灾民越来越多,县衙里存放的粮食最多还能维持三天。沐远将手中的刀抽回来,“你要如何筹粮,说出来听听。”
他坐在凳子上,平淡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压迫。“隔壁县的县令是我同窗好友,只要我带人前去,他定会给我几分薄面,将粮食给我。”
县令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远离沐远。沐远从身上的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手掐住县令的下颚,塞进他嘴里。“这是七日断肠散,若是你七日之内筹不到粮食,就等着肝肠寸断而死吧。”
药进入嗓子眼后立刻化开,随着他的唾液一同咽下去。“咳咳!”
县令手往嗓子眼里扣,鼻涕眼泪流了满脸,他半趴在地上,抬头恶狠狠的望着沐远,心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沐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等着你筹到的粮食,可别让我失望啊。”
“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县太爷手用力捶着地,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