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本满脸阴狠之色。他原以为,自己慷慨陈词,立刻会有人相应自己。可那五千兵丁,竟然纹丝不动,就连拔刀的人都没有。“韩立本,你这个奸贼。”
“王爷对我们天高地厚之恩。”
“他不仅仅不嫌弃我们曾经追随肖四海,还让我们的家人丰衣足食。”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煽动我们反抗王爷?”
五千人的军阵中,有人厉声叫骂。自从林洋剿灭肖四海后,便一直推行仁政。京城百姓丰衣足食,招降的士兵更是人心归附。此刻,他们又怎么可能受韩立本的蛊惑?这也是为什么,林洋只带着五十人,就敢来围堵韩立本的底气!“该死!该死!”
“若非杜衮这个混账东西泄密,如今我已经返回司州了!”
“真是时也,命也!”
韩立本仰天长啸,语气中透着悲凉与不甘。“林洋,即便是这样,你也休想让我束手就擒。”
“今日之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看刀!”
韩立本怒吼一声,挥刀朝着林洋杀了过去。他还想要做最后的殊死挣扎。可他还没到林洋近前,就被斜刺里杀出的孙晨,一脚踹飞了出去。哐当!韩立本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眼神却仍旧不甘的盯着林洋。“就地格杀。”
“死尸全部扔进山中喂狼。”
林洋冷漠的看了韩立本一眼,旋即转身离开。五千兵丁听到王爷的命令,立刻犹如饿狼一般,朝着韩立本等人冲了过去。顷刻间,数十名司州党勋贵,眨眼的功夫便被剁成了肉泥!“传令下去,司州党阴谋造反,企图危害朝廷。”
“将韩立本等人抄家,家产全部充公!”
林洋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面色如常,只是朝着孙晨摆摆手。回京城的路上,林洋骑在马上,心中反复思量着。接连清洗肖氏逆党与司州党后,朝堂上的空缺越发多了起来。仅仅靠着官员们互相举荐是不够的。一不小心,就容易结成新的党派。看来,是时候向天下征召有才干的人了。不过这一切,还要等到平定渤海郡王之乱才行。朝廷不稳,只怕有能力、有才干的人不肯为朝廷效力。回到王府,林洋便见到万寂山跪在门口儿。身边还放着一具,穿着锦衣龙卫服饰的死尸。“万老,这是怎么回事?”
林洋皱眉,冷声质问万寂山。“老奴该死。”
“请王爷责罚。”
“任飘渺……疯了。”
万寂山满嘴的苦涩,他低着头,满是褶皱的脸上,此时尽显疲态。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无论做什么,仿佛都是在给王爷帮倒忙。“嗯?怎么回事?”
林洋眉头拧在一起,神色一冷,就连语气也更加冷厉。“回王爷,老奴不查,让锦衣龙卫的队伍中混进一名奸细。”
“此人趁着午饭时间,毒疯了任飘渺。”
万寂山重重的叹了口气,满脸颓然的样子。闻听此言,林洋心中怒火燃烧。他抬起脚,一脚狠狠地踹翻了万寂山。“万寂山,孤警告过你,不要再让孤失望!”
“可你竟然一次次的让孤心寒。”
“从今天开始,你暂时卸下锦衣龙卫指挥使一职。”
“滚回家去好好反省!”
林洋爆发出一声怒吼。任飘渺是黄河兄弟会中,唯一的活口。而且还是个地位不低的堂主。只要以任飘渺为突破口,说不定就会找出黄河兄弟会真正的会长!虽说黄河兄弟会的骨干成员都死了。但只要他们的会长还在,就有死灰复燃的那一天!林洋要的,可不仅仅是杀一批杀手那么简单。而是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老奴有罪,还请王爷息怒。”
“老奴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老奴这就收拾东西,离开王府。”
万寂山站起身,转身走进王府,身影显得格外落寞。然而就在万寂山转身的那一刻,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王府门前发生的这一切,都被藏在不远处角落的林易看在眼里。黑衣人林易满意的点点头,旋即转身离开。林洋回到书房,心中盛怒难消。若非看在万寂山忠心耿耿的份儿上,今天必定叫他人头落地。“王爷,万老求见。”
林洋刚一坐下,就有锦衣龙卫跑过来汇报。“他还见孤做什么?”
“让他赶紧离开,免得孤动了杀心。”
林洋摆摆手,冷声斥责。为了给苏乔报仇,林洋杀光了黄河兄弟会的杀手。可在林洋看来,幕后黑手不除,就不算真正的报仇雪恨!“王爷,万老说任飘渺还好好的。”
锦衣龙卫低眉睡眼的说着。闻听此言,林洋皱起眉头,心中不免有些疑虑。他稍作犹豫,便开口道:“去,让万寂山进来。”
不多时,万寂山从门外走进来,直接跪在林洋面前。“老奴欺骗王爷,罪该万死,还请王爷恕罪。”
“任飘渺没有疯,在午饭前,下毒的人就被抓到了。”
“经过神医段天瑞的判断,那是一包足以令人疯魔的药。”
“老奴索性将任飘渺藏起来,并且杀了下毒之人。”
“故意在王府门外等您,声称任飘渺已经疯了。”
“为的就是让幕后黑手听到。”
“还请王爷原谅,老奴不能及时告知王爷。”
万寂山的声音沉稳、诚恳,将脑袋尽可能的贴在地上,以示自己对林洋的尊敬。林洋眼皮猛地一跳。“万老,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洋心中欣喜,可那张英俊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情绪。“千真万确。”
“来人,将任飘渺带进来!”
万寂山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两名锦衣龙卫押着任飘渺走进书房。“万老,看来是孤错怪你了。”
“你起来说话吧。”
见到任飘渺后,林洋的语气柔和了不少。万寂山赶忙磕头谢恩。“王爷,虽说任飘渺没有死。”
“但老奴还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还请王爷恕罪。”
万寂山低着头,恭敬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丝无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