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允深下意识迟疑了一下。而他的迟疑就让温佳妤有了答案——衣服是温允深换的。而她手背上有针眼，显然是昨夜他的私人医生给她输液后留下来的。她没说什么，关上了洗手间的门。温允深在外面，心头略微有些忐忑。他家里没别人，而温佳妤当时那个状况，如果他临时找个女人帮她换，难保会被人讲出去。她是公众人物，很多言行举止都会被聚光灯放大很多倍，引起不必要的非议。不知她有没有生气，温允深心头叹息一声，转身去了厨房。他平时经常在这里，老宅那边的阿姨也会隔天过来打扫，再帮他做一些水饺之类，避免他有时候饿了不方便出去吃。温允深下了一些水饺，发现家里还有之前客户送的八宝米，于是淘米后放入锅里煮粥。温佳妤在洗手间里仔细打量着自己。她的眼睛明显肿着，眼底有些红血丝，她记得她昨晚似乎哭过，但记不清是不是在温允深的面前哭。头有些疼，浑身乏力，手上有伤，膝盖不知道碰了什么有点淤青，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别的伤痕。她用没受伤的手给自己简单洗了把脸，又将自己平时的护肤步骤一点不落地完成。打开化妆盒，她拿起眼影盘却又放下了。算了，没必要遮，反正她眼睛已经肿成这样被温允深看过了，他就算没看到她哭，也早就已经猜到。温佳妤收好东西出去，就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气。温允深听到她过来的脚步，道：“饺子好了，三鲜虾仁的，是老宅阿姨的手艺，你一直挺喜欢。八宝粥还得差不多五分钟。”
温佳妤点点头，目光扫了一圈，自己去拿了水杯倒水。温允深看到她很自然的动作，心头莫名涌起一阵欣喜——她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当客人，也就是说，她没把他当外人。“佳佳，冰箱里有蜂蜜。”
温允深记得以前温佳妤还在老宅住的时候，早起喜欢先喝一杯蜂蜜水。温佳妤接了一杯温水后过来，温允深替她打开冰箱，舀了一扫蜂蜜放在她的水杯。她搅动着，等着蜂蜜化开，在餐厅坐下慢慢喝。厨房里，温允深煮的八宝粥也终于软糯，他盛了两碗，给温佳妤拿了餐具，问她：“现在饺子还是喜欢什么都不蘸吗？”
温佳妤慢吞吞喝完蜂蜜水，抬起眼睛看他：“嗯。”
温允深吃饺子喜欢蘸醋，温佳妤小时候喜欢蘸辣椒酱，后来出道了又正值青春期，吃辣椒有时候长痘，所以她就连辣椒酱也不蘸了。虽然后来不长痘了，但这个习惯似乎保持了下来。温允深发现，虽然自己有时候不清楚温佳妤心里所想，但是对她的生活习惯还是了解得很清楚。他在她对面坐下，两人一起默默吃早饭。温允深毕竟是男人，吃饭快些，而温佳妤今天没什么力气，吃得比平常还慢。他放慢速度等她，直到温佳妤吃不下了，温允深将剩下的饺子都吃了干净，这才道：“佳佳，已经调查清楚了，昨晚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