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无姬正骂骂咧咧走在外面,只感觉天上一黑,便不知道被谁装进了一个大麻袋里面。
紧接着,就是几个人劈头盖脸地一通打。 “我是梁家公子,你们敢打我!”他不说还好,几个人一听他是梁家公子,下手更重了。 “爷爷住手,啊,疼死我了。大哥,大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梁无姬苦苦哀求,但几个打手还是打到喘了粗气才停手。 “别让我们在龙石县看见你!”
梁无姬以为几个人打完了,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却没想到几个人又一人一脚把他给踹倒,还在他身上吐了口痰。 “he……tui。嘛的,什么东西,村长夫人也是你敢动的!”
听几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梁无姬才揉着被打成猪头的脑袋缓缓从麻袋里爬出来,只不过等他出来之后,行凶者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村长夫人是吧?好,你等我查到这个村长夫人是谁,看怎么收拾你们!”
牛猛回到客栈,自然免不了和萧枫一通吹嘘。 “大哥,你是没见那小子,哭起来比女人都女人,求饶那叫一个快。”
梁无姬敢染指他萧枫的妻子,活该他被打。只不过现在萧枫更担心的是梁无姬会不会找到什么证据报复他们。 毕竟现在是他上任的关键时刻,少生些枝节总是好的。 “那家伙看没看见你们的脸?”
牛猛摆摆手。 “大哥放心,我趁他不备把麻袋从头顶一直套到了脚底下,就算他是神仙老儿也不知道我们几个长啥样。”
“倒是我们走的时候一人吐了他一口唾沫,我还就不信这玩意能当证据!”
听他们这么说,萧枫也就放心了。反正这地方也没有DNA侦测技术,有口水也没啥用。 “大牛啊,以后你这脾气得控制控制,世界上煞笔那么多,要是挨个和他们计较,还不累死了。”
“枫哥,这也不怪我哥,谁让那小子连你夫人都敢搭话,我们没打死他都算轻的!”
和牛猛不同,牛德哗倒是憨笑着挠了挠头。 “大哥,啥叫煞笔。”
萧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举个例子给他们。 “就是像梁无姬那样的人。”
牛猛牛德哗一拍大腿。 “明白了!”
“那就好!反正咱们还要在龙石县待几天,你们有什么想买的尽管买,想往家里运也随便。算是我给你们的奖励!”
萧枫早就看出几个人都想在市集上买点布料农具之类的东西带回去了,只不过是怕耽误他进京没敢说而已。 于是乎,萧枫便借着帮忙出气的由头,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谢谢大哥!”
“谢谢枫哥!”
有了萧枫的话,牛家兄弟和东星社的众人也不再客气。布匹整车地往回拉,香料和一些农具也同样凑了一大车。 如果不是萧枫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去镖局把东西运回炎阳县,只怕他们要把这辆车货一直带在身边,等回到了炎阳县才肯卸下来。 “客官,您收好,这是本镖局的凭条!”
萧枫拿着镖局开具的凭条刚想去和众人汇合进京,就听见门外一阵震耳欲聋的锣声响起。 “官府捉拿人犯,无关人等立即闪开!”
紧接着,又是一阵更大的锣声传来,喊话的人也提高了嗓门。 “尔等刁民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萧枫察觉有异,立马出门查看。 只见在通往龙石县外的必经之路上,躺满了龙石县的百姓。 一辆囚车被他们拦在了前面,半寸都前进不得。 身着官服的家伙不知在哪弄到了一根马鞭,不停地抽打着车轮附近躺着的几个人。 “刁民,竟敢阻拦官差,我看你们真是活腻了!”
官差每一鞭子下去,一个乡民的身上就会多一条血淋淋的伤痕。但即便如此,他们仍是一声不吭,死死挡住车轮,不让他们前进一分。 “尔等听着,龙石县县令违抗上命,肆意掳掠,已然触犯了大周律法,必须收监问罪。要是尔等再不起来,一律同罪!”
“乡亲们,你们快起来吧。本县犯的是死罪,你们要是再不起来,罪名不会轻的!”
县令的声音很是嘶哑,看样子在被抓起来的时候没少受苦。 “这声音倒是有些熟悉,是木成舟吗?”
一边叨咕着,萧枫一边朝着囚车的方向走去,但还没走几步,就被官差给拦了下来。 “闲杂人等,禁止靠近!”
萧枫刚站住脚步,就听见那些百姓们大喊了起来。 “不能让你们带走县令大人!”
“带走了县令大人,我们早晚也是个死,我们不走!”
“县令大人是难得的清官,要想把他带走,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压过去!”
带头的官差终于被百姓们的群情激奋给激怒了,他一边疯狂甩鞭子,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 “冲,给我冲过去,碾死这群拦路的刁民!”
听官差下达了这般命令,囚车里的县令气愤不已,喊话中开始伴随着三分哭腔。 “乡亲们,算本县求你们了,快让开吧!你们可都是本县从灾荒里抢下的人命,求你们好好活下去,别干傻事!”
县令不停地重复着他的话。 地上的百姓虽不情愿,但还是缓缓起身,跪在了囚车的两侧,为县令送过最后一程。 “恭送县令大人!”
不知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声,全县的百姓都不约而同地叩首祭拜。 囚车终于缓缓开动,马匹的嘶鸣引得微风阵阵。 当囚犯头上凌乱的头发被风吹开,萧枫终于看见了他满是血渍的面庞。 那不是木成舟,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