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她们送到城外大春才放心回来,马车上玉儿还在哭,锦瑟安慰着她,“放心吧!皇上他们很快就会打完胜仗回来的。”
玉儿抬眼问她,“锦瑟姐姐,你不难过吗?我哥他回去,可能也没办法跟你见面的。”
“他安全就好。”
他安全就好?可不是嘛,只要他安全了,别的都不重要。“锦瑟姐,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还会留在京城吗?”
“我呀!我暂时没有想过,那公主呢?你和亲又回来,到时候京城那些人只怕又要胡乱猜测。”
“随他们说什么,最好这辈子不要嫁人才好。”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看有人在你身边默默付出,你也应该适当回头看一眼,有时候感情太过执拗反而是为难了自己。”
就像她一样,有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很傻,既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锦瑟姐姐,那你以后会接受别人吗?如果出现一个比我哥更好……”说完又改口道:“不可能比我哥更好了,但是他对你很好的男人,你会接受吗?”
“我没有遇到那个人所以不知道,也许会吧!我又没那么傻,不会盯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折磨自己的。”
她话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玉儿却觉得她就是会折磨自己,说实话她挺理解锦瑟的,她又何尝不是,喜欢一个不可能的人。好在,锦瑟还知道她哥的心意,他们是相互喜欢,而她呢?她始终是自我感动罢了。两个姑娘说说话,似乎心情好了许多,“锦瑟姐姐,我们要几天能到京城呢?”
我们才出了边界,应该要一两个月吧!她们走的估计要慢一点,因为也不必着急,反正就自身的身体为主才好。“我不想那么快回京,回去了就要待在宫里,那么大的皇宫就只有皇嫂,她还很忙,跟她说话都要看时间。”
“你可以和我住呀!我白天做生意可能顾不上你,可是晚上可以陪你说话聊天,还能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吗?”
喜悦在脸上只停留了一瞬就又凝固了,他也在,他不会想看到她的,“算了吧!”
锦瑟自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的,“其实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师傅呀?……”她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什么,可是隐隐约约的,还是有些感觉的,玉儿对她师傅的事儿很感兴趣,可是又总是回避着他。师傅他也总是回避玉儿,她开始还挺想不通的,毕竟刚开始玉儿还用是找他玩儿,后来怎么两个人突然就要避开了,如今看到玉儿脸上的神色,她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玉儿犹豫了一会儿道:“你误会了锦瑟姐姐,我只是在宫外住总是会惹麻烦,我哥说了,不许我私自住宫外,我怕他回来责怪我,所以才……”这个解释非常缜密,可是却经不起推敲的,只是锦瑟也没有多问,她不说,师傅也不说,那她就不问,本来这事儿都是放在自己心里就好的。谢言笙是看到大春回来才放下心的,“送出关了?”
“对,皇上就放心吧!只是玉儿她很伤心。”
“她伤心一会儿就会好了,只有把她们送回去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大春如果没错的话,这是最后一拼了,还好我们都是完好的。”
“是。”
“等回到京城,我把玉儿赐婚给你吧?”
他知道感情不该勉强,可是他不能保护玉儿一辈子,父母也不行,他曾经也想把她交给一个才貌俱佳的男人,或许时间久了她能和对方培养出些感情。可是,越到后面越是觉得只有全心全意爱着玉儿的人才能包容她,保护她,也最能叫他放心,而这放心之人非大春莫属。然而大春却急忙下跪求道:“玩玩使不得,皇上你要是让玉儿强行嫁给我,那还不如让我去死,我会好好的保护她,就算她以后嫁给别人,我也会在安全的距离守护她的,这一点请皇上务必放心。”
因为珍爱,所以不愿叫她受任何一点委屈,他想娶她,可是不想强行娶她,在她心里既然把他当成哥哥,那就好好当她的哥哥就好。他愿意一辈子都当她的哥哥,那份心思他会烂在肚子里,他不会让玉儿有半点为难,他希望以后她看到他永远都是放心的亲切的。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足够了的,他这辈子就值了,不奢求更多,再说他想的更多的还是留在这儿,留在这儿守着边关,等着玉儿有需要他再回去也不迟。其实,只要谢言笙在,他的作用也不会太大的,有谢言笙这样的哥哥,玉儿未来也不会委屈吧?谢言笙重重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总是想着别委屈了玉儿,可是你知道吗?朕情愿是你,如果注定要委屈,那个人朕情愿是你。”
玉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这是注定的,比他和锦瑟都还要注定的,所以她未来嫁给谁都会觉得委屈。可既然是委屈,那为什么不能是一个真心真意的人呢?就说说大春身上为玉儿留下的伤口有多少,他不信有一天玉儿看了不会触动?“皇上,不可,我永远都不会成为那个让她委屈的人,我做不到,所以你就成全让我做她一辈子哥哥的心吧!”
只有这个身份最好,也不会让玉儿有任何顾虑,他不希望因为这些就让玉儿对他有疏远,他们的关系只能这么近,那么他就接受这么近,不会逾越半分的。“大春……”还想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罢了,一切等打了胜仗回来再说吧!”
现在说这个也确实早了一些,只是,他就是想把事情都安排好,这几天心里总是有些慌乱,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所以就想提前把该想的都想好,免得到时候有什么措手不及的事儿发生。奇怪的是接下来两天,耶律容那边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城中瘟疫确实蔓延,如同李北辰猜测的一样。只是耶律容并没有管百姓死活,仍然是静静观望着,这时候李北辰出手拯救百姓,那么这大半的人心可就归他了。城中百姓无一不是喊归顺的,这样确实是李北辰想要的,可是耶律容这样静又叫他觉得不安,他不应该这样安静的,向来失民心是大忌讳,他现在应该是满心的想补救才是。可是他没有,甚至连把城门严防死守的,想是要逼死一城百姓。所以李北辰的出现就成了救世主了,他们喊李北辰口号的声音十分震耳,谢言笙听着也觉满意,他这是主动找的李北辰,说话声音也难得有些温度。“如今计划很顺利,相信耶律容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是呀!我们都在替他着急了,可是他看着却一点也不着急一样,言笙你说这其中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蹊跷呢?”
他是担心的,从耶律容没有动静以后他就一直不安。“可是他民心已失,大概是觉得做什么都是徒劳了,还不如花时间养精力好和我们背水一战。”
李北辰立马摇头,“你还是不了解耶律容这个人,他不会把自己逼到绝境的,如今这样安静除非是手里拿了什么筹码。”
他能这样隔岸观火,说明相当的自信,他一定是拿了什么可要挟他们的筹码,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不安。“应该不会吧!我们什么防范都做了,他还能有什么筹码?”
他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根本施展不开的。就在这时候有人送了信,是耶律容的,李北辰有些迫切的接过信,里面只简单的几个字,意思就是要他出城见面。虽然城门他是封了,可是李北辰想出来还是可以的,他在等他去。经过前几次的沟通,他觉得这个耶律容根本就不是真心谈判的,也跟他没有可谈的空间,所以谢言笙直接制止道:“不去,这次说什么都不见他。”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去一趟,你放心吧!他奈何不了我。”
他们都互相了解,所以有意留人不会用这种方式的。“每次去都谈不成什么,不必去。”
谢言笙直接替他回复,“以后耶律容的信就不要送来了,告诉他,我们和他只有胜负,没有和谈。”
以前没想和,以后也不会想。虽然命令是下达了的,可是李北辰总是觉得那里不对,送走谢言笙又和叶青罗说起这事儿,“你是不是想多了?说不定耶律容这是穷途末路了,故意在你这儿找突破呢?”
“不会,”摇摇头又道:“算了,但愿是我多想了,不去见他也好,反正现在他失了民心,那着急的就是他了,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应该会坐不住的。”
现在他们就只需要打持久战就行,只要拖延着,等到耶律容彻底内乱爆发,到时候他有三头六臂也是应付不过来的。对,胜利就在眼前了,他们要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