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北河省的列车上的那位矮个男人就是牛二虎,高个男人叫皮得贵,外号叫皮包鸡,他家住在山里皮家庄。这话说起来了,皮包鸡的姥爷石永宽是石家村有名的要头要脸的封建人物,见不了丢人的事,可他命运不齐一辈子生了七个闺女也没昐来儿子,他给老生闺女老七起的名叫小草。这七个闺女都是挨肩的,一个个长得花枝招展,但也数老七小草长得最漂亮。由于老伴没给石永宽生儿子成天挨他的报怨,老伴忍气吞声受老头子的窝囊气也没法,论说这生男生女也不能光怨老太太一个人事呀?那个年代还是走的集体花社员靠的挣工分过日子,随着年龄的增长石得宽的这几闺女一个个都渐渐地长大了,哪个时代闺女找婆家都不发愁,后来一一个都嫁人了,转眼之间老七小草也已十七大八了,石永宽与老伴商量就想给老七小草招个养老女婿来。到老了在跟前伺候也方便。这时也到了改革开放的年代,说也巧从南方来了一个在县城做皮革生意的小伙,这小伙也是乡下人他初中毕业就来到北方学做生意了,由于他能说会道不久他的生意就红火起来……十八岁的小草也已知道要好打扮了,这天她骑着自行车子来到县城里干集谁备买件新衣服,恰巧她溜达来溜达去就转悠到了这小伙卖皮衣皮鞋的店铺里来了,也该着两个人一瞅就有了好感,小伙知道小草是来买衣服的后,就她挑了一件皮大衣让她试穿,结果穿上这皮衣一看给变了一个人似的,小伙又给她拿来一双合脚的高跟鞋让她穿上一试,小草本来长得我漂亮,一穿上这身可体的衣服乍看上去坚持像一个女模特。她一问价,小伙子笑了笑说打下折下来皮衣加皮鞋总共四百八,小草当时就瞪眼了,那时的四百八搁乡下山沟村里坚持是个天闻数字,她哪能买得起呢?小伙子眨巴眼睛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这店里正缺少卖衣服的店员里,我看你人长得也漂亮又有个身架挺适合卖衣服的料,干脆你来我店里给我打工帮我卖衣服吧!怎么样?这身衣服和鞋子呢你就先穿回去吧。”
小草当时就惊讶了,“哪那能行呢,这好几百块钱的俺哪能白要您的”说着就要往下脱……却被小伙子上去拦住了,别脱了你要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以后可以从你工资里扣也行。工资一月暂定五百提成是另外的。”
小草做梦也没想这好事落到她的头上,立马就吐口应承下来。可回来给爹一商量这事里,石永宽当时就摇头拒绝了了,你一个山沟里女孩子家家的咋尽想一出是一出?你看你这身穿戴打扮越来越不像话了,这身衣服谁给你买的?多少钱?小草一嘟嘴,“我自己攒下的钱买下的,小草瞒着爹没有说实话。!石永宽叹了口气又训道:你又不知道人家的根底万一让人骗了你咋办?”
这个家历来是爹说了算的,小草干生闷气也不敢给爹挺犟了。石永宽早就有他自己的计划打算了,他是想给七闺女小草在左右村里招个养老女婿来过日子……小草虽没打成工可衣服已经穿了人家的衣服几天了,人家也没法要了,人家虽说是先送给了她,但不给人家打工干活了她心里总觉得欠了人家的一份人情。总想着要报答补过去,但她偷偷去城里爹还是管不住她。冬天也没事小草一想起那小伙心里就有些想他,也许给他有缘分产生了感情,所以隔三差五的他就往县城小伙那店里跑,因为熟了虽不给他打工两个人也挺有话说。小草每次去时就带上一些山里的土产品,红枣了核桃了一及板栗类的稀罕物。这事不久就被村里去城里干集的人发现了,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石家村里人都知道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小草怀孕了。这事传到了石永宽耳朵里可把他给气坏了,没结婚就让人家弄怀孕这事搁乡下是最丢脸的事,出嫁的几个姐姐也都埋怨她忒瞎胡做了,石永宽气愤的就将小草吊起来考打审问,可小草咬死牙缝就是不肯说出她怀的谁的,小草的三姐后来终于打听到是怀的城里一个卖皮衣皮革生意小伙的,石永宽就带着本家族的人风风火火的就顶到城里闹去了,乡下人野蛮不顾法律后果把那小伙的店给砸了,并扬言将那小伙告到法庭上去,小伙是外地人怕真的座监狱也害怕了,折腾折腾了生意摊子就趁黑夜逃走了。这一闹腾村里石永宽也更丢人了,原先想招个养老女婿过来里,现小伙子都嫌丢人谁也不愿意招来了。石永宽没法了只好给怀孕的闺女小草找了个邻村皮家庄比小草大二十多岁的瘸腿男人。倒插门不倒插门边不讲究这事了,小草虽相不中可已怀了孩子丢人败坏的也没法,在爹的威逼下也只能答应这婚事,这种杯孕带孩子嫁人的过去叫法,孩子叫皮包鸡。过了半年才生下了一个孩子,皮家给孩子起名叫皮得贵,但外号都喊他皮包鸡,因皮包鸡他娘小草的名声不好,娘家人也给小草断了亲也不大来往了,人家都瞧不起小草,后来小草又联系到那在城里做生意的小伙,她撇下皮包鸡和大她二十多岁的姓皮的男人,又逃到南方找那小伙去了,一走就再也没有了音信,五十多岁的皮运水只好拉扯皮包鸡过日子,到了十多岁时皮运水突然得了一场脑溢血去世了,十多岁的皮包鸡就成了没人管的孤儿,这皮家庄与芦花村只是一山之隔,十多岁就流浪过日子的皮包鸡便认识了牛二虎,也许两个人同病相怜吧,从那两个都没谁管没谁问的孤儿成了要好的朋友。这人吧关键要是有个幸福的家庭,有父母的引导和老师的教育也不至于走上邪路,可两个没谁管的孩子从小就走上了偷鸡摸狗的道路……后来结识了霸道的高金宝。成了高金宝黑道上的同伙的左膀右臂。尽管牛二虎给孩子买了水果和饮料,可孩子吃了一点就不吃了,过了一会到了站有下车的乘客,孩子又闹了起来,我要找妈妈我想姥姥!”
皮包鸡从那边走道里走过来坐在有下车人的座位上,冲对面的孩子吼道:“哭哭哭!尼玛的就知道哭!还没到站的你哭啥哭?再哭把你拖下车去不管你的球事了!”
皮包鸡这一嘿唬孩子哭得更历害了……胖女人撇了撇嘴,孩子还小的你会不会哄哄孩子呀?然后将孩子扯到怀里,“来,乖孩子奶奶给你拿好吃的,说着站起身踮起脚尖从上边行李架上拿下一个背包来了,掏出了一些花生瓜子和糖块来让孩子吃,孩子这才不哭了,胖女人揽着孩子过了一会问他:“乖孩子给奶奶说你叫啥名呀?”
孩子吃着胖女人剥开的花生豆回道:“叫龙龙!”
“几岁了!”
孩子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另外又加了一个手指头。“哦!公岁了是不?给我那小孙女一般大的。上学了么?”
孩子又点了点头。“你爸是干啥工作的?”
孩子望了牛二虎一眼又冲胖女人道:“开厂子的!”
“哦!……牛二虎有些忍不住了他怕孩子说出碍事的话来,便把孩拉了过去,龙龙下一站就该下车了还是过来让舅老爷揽你睡会吧,说着又从兜里掏出安眠药片来。孩子知道他又想灌他药吃,扭捏着身子一噘嘴道:“舅老爷我不吃那药了,一吃了光想睡觉。”
胖女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哎呦你不要老是喂孩子药吃,他还小呢吃多了脑子会受刺激的!你拿过来我看看你喂的他啥感冒药?”
牛二虎有些心虚了,“你问啥药干啥?”
坐在对面座上的皮包鸡更不耐烦了,我看你这个人是不是净多管闲事呀?”
胖女人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瘪了瘪嘴没再说话,然后无趣的自己嗑起瓜仔来……到了冬季六点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列车广播员又开始报起了下一站的站名,下一站就是北河省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