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省人民VIP病房内。电梯门一开,姜亦就见到了谢蕴深,还有冯叔。“爷爷怎么样?”
姜亦连忙走到他面前问道。“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但是院长说情况还是很严重,大概率不能继续保守治疗,需要手术。”
谢蕴深看了一眼迟迟,但是迟迟根本没有看他,而是绕过他走向了他身后的冯叔。“冯爷爷。”
冯叔见到迟迟很激动,连忙从地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迟迟,你还记得冯爷爷啊?““当然记得呀,冯爷爷会陪我看动画片。”
迟迟声音比两年前要退去了一些稚嫩,但还是很可爱,说的冯叔心都要融化了。说话间冯叔看了一眼谢蕴深,此时的谢蕴深仍旧看着迟迟,迟迟也装作没有看见他。冯叔是最清楚姜亦和谢蕴深之间的事情的,见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唏嘘。“迟迟,爸爸在这里,你怎么不跟爸爸打招呼?”
冯叔特意想让两人亲近。但是迟迟装作没有听见,直接将脑袋趴在了冯叔的肩膀上。姜亦看了一眼谢蕴深:“我们谈谈。”
姜亦又对卢姐说道:“卢姐,你看一下迟迟。”
“哎,好。”
姜亦和谢蕴深走到了走廊尽头,她仰头看他,他的眼神疲惫,大概是一夜没合眼。她还从他的眼睛里面读到了受伤的情绪。应该是因为迟迟吧?“爷爷的情况是不是转去北城医院会比较好?”
姜亦问。“嗯,但是院长也说了,现在爷爷的病情不允许他转院奔波。院方已经请了北城医院的专家过来,下午就到。”
“那就好。我实习那边也请假了,这两天留在这里陪爷爷。”
“姜亦。”
“嗯?”
“我以为你不会来。”
谢蕴深的话让姜亦没来由的有些恼。她冷嗤了一声,带着一点点讽刺:“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冷漠。两年前你想尽办法想要送走我和迟迟的时候,是爷爷想尽办法得留我们,这叫做知恩图报。“嗯。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如果是关于迟迟的事情,我帮不了你。这次让迟迟留下来完全是因为爷爷的病情,并不是因为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谢蕴深略微压了压眉。姜亦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谢蕴深的陷阱当中。这个人真的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念书的时候就知道你,这都已经那么多年了,就算是没有跟你在一起过,你的脾气喜好我还能猜不到吗?”
姜亦一想到自己当初喜欢了谢蕴深那么多年,瞬间有一种青春喂了狗的感觉。真是不值得。谢蕴深略微附身,凝视着姜亦的眼睛。姜亦被惊了一下,舔了舔嘴唇:“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我能干什么?我只是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觉得没有跟我在一起过很可惜?”
姜亦皱眉,有些不悦。“为什么我的每一句话你都要揣测?我根本没有这些意思,是你自作多情。”
“不捉弄你了,去看看爷爷。”
姜亦的眉心仍皱着,她冷冷淡淡得嗯了一声。姜亦走到了冯叔面前,想要去抱迟迟,但是谢蕴深却比她先了一步。他朝迟迟伸手:“抱一下?”
迟迟连忙别开脸,甚至不搭理谢蕴深。姜亦心想,大概也只有迟迟可以治一治谢蕴深。姜亦从冯叔手中接过了迟迟,带着迟迟走进了病房。病房内,老爷子很虚弱,还戴着氧气管,看到姜亦和迟迟进来的时候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你们来了,我还以为迟迟已经回M国去了。”
“太爷爷。”
迟迟从姜亦怀中下来,小跑到了老爷子的面前,一把抱住了老爷子的手臂。他伸手摸了摸老爷子插着留置针的手背,安慰一般地说道:“太爷爷,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到你好起来。”
姜亦听到迟迟这些话,心底想着自己刚才教他的并没有白费。不过迟迟这些话莫名其妙的有一股琼瑶味,估计又是看电视剧学来的。现在的小孩子啊。“小亦,麻烦你带孩子过来了。”
姜亦看着老爷子虚弱的样子,想到了上次在北城医院见到老爷子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人。病痛能够将一个健朗的人折磨的不成样子。“没事爷爷,迟迟来看您是应该的。”
姜亦走上前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谢蕴深一把捏住了姜亦的手。姜亦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连忙想要缩回手,但是谢蕴深捏的很紧,根本挣脱不了。老爷子在面前,姜亦挣扎的幅度也不能够太大,她索性直接放弃了挣扎。迟迟陪着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医生进来提醒老爷子需要休息了。于是几人就走出了病房。走出病房的时候谢蕴深仍捏着姜亦的手,牵地久了,姜亦甚至都有些忘记了谢蕴深在牵她。但是这个时候,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在下方响起,带着一点挑衅和不悦:“你不要再牵我妈妈的手了!”
迟迟的口气强硬,一脸不悦地上去一把拽开姜亦和谢蕴深牵着的。卢姐带了迟迟两年多的时间,还是头一次见到迟迟这么生气。小家伙忽然间的没礼貌,让卢姐觉得是自己失职了,于是连忙从地上将迟迟抱了起来。“迟迟,乖,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哈。”
卢姐低声说道。但是迟迟却是忽然红了眼眶,一脸怒意地瞪着谢蕴深。“我就要管!妈妈是傅叔叔的!我不准你跟傅叔叔抢妈妈!”
小孩子天真的话语,虽然是童言无忌,但是落入谢蕴深的耳中仍是有些刺耳。他皱眉,走到了迟迟面前:“你也说你叫他傅叔叔,那你叫我什么?”
谢蕴深身上强大的气场让成年人都会胆寒,更别说是一个小孩子。但是迟迟似乎根本不害怕。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凛然地盯着谢蕴深:“我不认识你!”
“那你凶我做什么?”
谢蕴深也丝毫不示弱。卢姐看着这两个几乎一摸一样的大小人,有些尴尬地看向姜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