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深的话瞬间将姜亦呛住了,这个男人对傅宴礼的恶意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这两年都是傅老师在负责迟迟的健康问题,这些资料不在他那边还能够在谁那儿?在迟迟健康问题上,我感激他都还来不及。”
姜亦忍不住怼他。迟迟见两人好像有些不愉快,连忙扯了扯姜亦的衣袖说道:“妈妈别生气了,我马上就能够见到傅叔叔了,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他吗?”
迟迟这些都是看电视剧学来的桥段。姜亦回头看了一眼迟迟,听到这样软软糯糯的话心里头就觉得很甜,儿子到底是比男人要可爱的多。姜亦正准备开口,话语下一秒就被谢蕴深打断了。“谢历寒,你是信鸽吗?专门负责传话?”
姜亦倒吸一口气:“迟迟是好心。”
“你们没有微信,没有电话?还需要一个孩子去传话?”
姜亦已经不想跟谢蕴深多争辩了,反正只要是涉及到傅宴礼的话题,两人最终都是不欢而散。*一路上气氛尴尬,但是到了机场之后姜亦就抛之脑后了。因为她要面临跟迟迟分开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在来决定实习的时候已经进行过这样一次思想斗争了,但是忽然又要面临一次分开,姜亦还是有些难受。母子两个人抱在一起哭,迟迟也舍不得妈妈。卢姐在一旁眼睛也红了,劝说道:“好了小亦,你又不是不回LA了,一个月左右你就回来了,到时候一家又团聚了。”
卢姐口中的“一家团聚”落入了谢蕴深的耳中,显得格外刺耳。谢蕴深的面色微沉,失落的情绪并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他看着女人瘦削的背影抱着迟迟,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击中。现在只是回云安县,但是一个月后呢?她却要回LA,继续和傅宴礼生活在一起。想至此,谢蕴深的心情瞬间变差。*终于送完了迟迟和卢姐,在回去的路上姜亦一直在偷偷抹眼泪,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她全程都没有跟谢蕴深说话。回到谢家别墅之后,她连午饭都没吃,就匆匆忙忙得去收拾行李。姜亦原本带的东西就不多,很快就整理完了。她拖着行李箱准备打车去客运中心坐大巴。走到门口发现谢蕴深在等她。她脸色淡漠:“我自己会打车过去。”
谢蕴深的身后是他那辆已经修好的宾利。谢蕴深却从她手中拿过了行李箱,直接放到了后备箱。姜亦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刚才在机场耽误了一会儿,现在要是打不到车的话可能会来不及。于是她妥协了,坐上了谢蕴深的副驾驶座。谢蕴深坐了进来,发动了车子。“下午我临时要出差,原本是想让司机送你回云安县,但是他也要跟我走。”
“我没让你送我,昨晚我就说了。”
姜亦口气并不是很好,带着一点瓮声瓮气的感觉。谢蕴深看了她一眼:“所以你临走了,就要跟我摆出一副断绝关系的样子吗?”
谢蕴深的话让姜亦略微愣了一下,她反应过来了,谢蕴深从早上到现在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为她马上要走了。姜亦垂下脑袋,低声说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因为迟迟要走了心情失落而已。”
“那我呢?迟迟走了,你也要走。甚至一个月后,你还要回LA。”
姜亦一时之间语塞。“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不是吗?我之前就说了,你纠缠我这几个月也只有这几个月罢了,所以我才会随了你的性子。但是这四个月过去,我们终究是要分开的。”
姜亦一字一句地告诉谢蕴深。她不想等到自己回LA的时候再说这些。不过,就算在这一个月里,他们说不定也见不到了。云安县和南城距离并不算很近。她忙,他更忙。哪有之前那么多次偶遇?“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提醒你的意思。不要对我付出太多感情,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姜亦将话说白了。谢蕴深沉默了,他的沉默让整个车厢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姜亦也不说话,将脑袋静静地靠在车窗上,昨晚没睡好,她今天脑袋昏沉的厉害。直到车子停靠在了客运中心门口,姜亦拿到行李箱下车,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谢蕴深看着姜亦走进客运中心的背影,烦躁得从车子的中控区域拿出了一包烟,点燃,猛的吸了几口。*大巴车一路摇摇晃晃得开到了云安县,到了医院宿舍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姜亦回到宿舍房间之后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简单吃了两口之后就没有胃口了。她拿出了专业书开始看书,这一阵子发生了太多事情,功课都有些懈怠了。这次实习毕竟只是一段小插曲,她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将学分修完,顺利毕业。她关掉手机,沉浸式得学了三个小时,等到她打开手机的时候,卢姐已经发来了平安落地并且到家的消息。卢姐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是傅宴礼抱着迟迟在花园里的样子。姜亦瞬间安心了。她顺便一一回复了微信消息,她将消息往下拉,看到了谢蕴深的头像。谢蕴深的头像是一只猫,之前听他说过,好像是他在D国的时候养的一只猫,之后带回国养了好几年,现在已经不在了。谢蕴深没有发来任何消息,没有问姜亦有没有安全抵达。两个人仿佛是默契一般,互相都没有说话。姜亦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她在心底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对谢蕴深有任何的期盼了。对他有期盼,毫无疑问就是在伤害自己。*接下来的一周姜亦全身心地投入在工作当中。云安县急诊科非常忙碌,姜亦一天到头也就只有晚上的休息时间,她甚至没有时间想到谢蕴深这个人。周五的傍晚下起了大雨,姜亦今天下白班不需要值班。她早早地交好班,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