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女儿,前两个女儿都是短折不成,不到白天就夭折了。这第三个女儿,自幼就得了天花,陈老员外四处聘请名医,终于就回小女儿一条性命,病可是治好了,但是由于得的是天花,这姑娘病好之后留下一脸的麻子,密密麻麻,丑陋不堪。加上治病期间,服食补品过度,身体也变得矮胖臃肿,长得虎背熊腰。陈老夫人因为自责,又替女儿不甘,激愤之下终日郁郁寡欢,没过几天就病死了。等到陈姑娘长大之后,由于相貌丑陋,直到二十几岁还没有许配人家,谁家的公子哥也不愿意娶她为妻。陈家有个小伙计,名叫敖大,年幼时是个孤儿,满大街要饭,陈员外外出经常,见他身世可怜,便将他带回家中,让他跟着跑个腿,算个账,算是家里的一个用人,虽然地位低下,但不至于饿死。不想这敖大,狼子野心,正所谓: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不甘于一辈子做个下人,见到老员外终日唉声叹气,女主人抑郁而死,便知道是因为这个丑陋的三小姐之故。这敖大心头盘算:这陈三姑娘虽然相貌丑陋,一脸麻皮,但毕竟是陈员外的女儿,他们家又没儿子,我若能娶得这丑姑娘为妻,老员外百年之后,这家业不就是我的了,不费吹灰之力,我敖大也能变成敖员外。想到这里,敖大喜形于色,计上心来。这一日趁着陈员外外出做事,敖大趁机去后院闺房给陈三姑娘送饭,正巧陈三姑娘在一旁荡秋千,飘来荡去,一不留神,手帕掉到了地上,敖大赶忙捡起,递给小姐,且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盯得陈小姐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眼前这位下人在看自己的麻皮脸,忍不住生气道:“我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你再这么无礼,我告诉爹爹,将你扫地出门。”
敖大一听,“扑通”跪倒,说道:“小姐千万不可误会,小人自幼家贫,得蒙员外收留,这才有命活到近日,小人已到婚配年龄,只是身为下人,丝毫不敢想这男女之事。不过昨天晚上,小人做了个梦。”
陈三小姐好奇道:“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我故去的父亲给了我一个玉佩,对我说我即将遇到自己的命中贤妻,这位姑娘不久之后就会在你生命中出现,到时你可将这玉佩交给她。我追问父亲那位姑娘是哪里的人士,相貌年纪如何,父亲只说远在天边,尽在眼前,还说那位姑娘一脸的麻皮。因此小人...小人斗胆看了姑娘的脸。”
陈三小姐一听这话,心中暗想:“我自幼相貌丑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正眼看我,这敖大此番话不知是真是假,料想他自幼蒙我父亲收留,应该不会有什么歹心,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这敖大自幼长在陈家,陈三小姐一向把他当成端茶倒水的下人看待,从没正眼瞧过他,此刻细细打量,发现这敖大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器宇轩昂,尤其是一双眼睛非常有神,这一看陈小姐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少女怀春之情在此刻突然被激发出来,心情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复,良久,才缓缓说出一句:“此事全凭我爹爹做主。”
敖大心想陈老员外自重身份,绝不会招我一个下人为婿,必须趁着员外远行未归之际,将生米煮生疏饭。敖大立刻站起身来,说道:“敖大自幼长在小姐身边,向来只配端茶递水,心中一直觉得小姐清雅妩媚,风致嫣然,顾盼生姿,明艳不可方物,只是一直不得机会和小姐接近...”陈小姐嗔道:“我一张麻皮脸,哪里是什么明艳不可方物了。”
敖大从小帮着陈老员外交际应酬,这种场面话早就烂熟于心,要哄的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丑小姐开心还不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连忙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自打第一眼见到姑娘,就对..对姑娘你魂牵梦绕,朝思暮想,姑娘虽然相貌有些瑕疵,但是身材姣好,瑕不掩瑜,况且一个人只要心地善良,相貌美丑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我深知自己地位低下,不配和小姐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