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总之最后，森鸥外同意了太宰治的提议。 “的确是时候让花纪接触这些工作了，”森鸥外一锤定音，“虽然像之前那样也能帮上很大的忙，但那样很伤害身体……对了花纪君，最近有乖乖地去体检吗？”神宫寺花纪回想了一下：“去东京之前体检过。”
“那算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森鸥外打量了一下神宫寺花纪的脸色，“不过看起来倒是比之前要好一些，总之从今天起暂停平时的工作，专心调查违禁品走私的事情和辅助太宰君调查魏尔伦吧，然后等下抽空去体检一下吧。”
说完，森鸥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接下这两个工作的话，任务结束前就没办法朝十晚六了，因为不能跟敌人约好工作时间。放心，这种工作会有额外的奖金哦，对吧太宰君？”
太宰治愣了一下，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啊，是吧？”
森鸥外：“……为什么要用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太宰君，每次的奖金我都让人准时打给你了啊？”
“没看啊，那种东西，”太宰治老实回答道，“反正余额数字一直在涨。”
森鸥外：“……” 森鸥外冷静地无视了他：“总之花纪君，接下来这段日子就只能弹性工作了，可以吗？”
神宫寺花纪：“……” 弹性工作和加班有什么区别！ 而且其实他不是很在意奖金，毕竟港口黑手党给的工资就很多了，工作半年，他的经济已经自由到买东西不需要看标价！奖金多一些少一些都无所谓…… 但是神宫寺花纪并不是要世界围着他转的小孩子，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时候也是森鸥外主动提出的朝十晚六工作时间，他只是遵守了森鸥外的安排而已。 所以此时他也在心底吐槽了几句，然后就点头应道：“我明白了，首领。”
当然，他答应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刚刚太宰治提起当干部和收部下，然后神宫寺花纪才想起来，港口黑手党有个规定是当上干部后可以指名一个人做直属部下…… 虽然一般来说新任干部不能指名干部候选当直属部下，但就像太宰治说的那样，他的功绩有些单一，比起其他干部候选来说差了一些。 如果太宰治是因为立下了很大的功劳而晋升为干部的话，首领说不定真的会同意太宰治选他当直属部下。 虽然他对当干部不感兴趣，但是他对当太宰治的部下更不感兴趣！那个场面想一想就很地狱啊！ 几重因素影响之下，神宫寺花纪才答应的这么果断。 ……而且他迟早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黑手党，从工作时间开始慢慢适应也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除了成为黑手党，他也没有别的用途了。 黑手党也要努力升职才行。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个问题，神宫寺花纪看着森鸥外提问道：“既然是弹性工作，那这段时间我可以不用每天来办公室了？”
森鸥外点头：“不过相对的，要保证24小时通讯畅通，可以吧？”
又安排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后，森鸥外松了口气：“大概的安排就是这样了。……说起来花纪君、太宰君，这算是你们两个人第一次展开正式的合作吧，虽然之前也一起处理过事情，但花纪君也只是负责提供太宰君你想要的情报而已。”
森鸥外的记忆力不差，但也没好到立刻回想起这两个人一起做过什么任务的地步，会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在这之前神宫寺花纪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 “是的，不过代价是付出鲜血，所以也只能在关键时刻使用，”太宰治回想起了什么，“但也算是很便利的能力了，如果不需要用鲜血当代价就更好了，对吧花纪？”
“用鲜血当代价换取更准确的情报，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神宫寺花纪并不赞同太宰治，顿了一下，他看着太宰治微笑，“就算真的不用付出代价，我也不会帮你问横滨蟹肉罐头排名的，死心吧。”
太宰治：“……呿。”
“总之，我先预祝你们合作顺利，”森鸥外说道，“这两件可都是关乎港口黑手党存亡的大事，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话说回来，我每天处理的都是关乎港口黑手党存亡的大事吧，”比起第一次听见这种话而有些紧张的神宫寺花纪，太宰治显得十分淡定，“首领，既然是调查魏尔伦，我可以申请提前调阅【那个】吧？”
神宫寺花纪好奇：“那个？”
他想到了什么，“是那份前准干部兰堂留下来的资料？”
“欸，你很清楚嘛，”太宰治意义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们之所以都认为魏尔伦已经死了，也是因为兰堂留下来的资料里记载着他自己杀掉了背叛他的同僚这件事；……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份资料有错误的地方，不过其他部分应该还有参考的价值。”
“理论上来说，这是只有干部才能阅读的资料，”森鸥外考虑了一下，“可以，我答应，不过不是现在。就像太宰君说的，那份资料里有错误的地方，为了防止你们先入为主将错误的地方当成真实的情报，兰堂留下的资料就等你们的调查有了初步的结果之后再看吧。”
神宫寺花纪有点惊讶：“我也可以看吗？”
森鸥外失笑：“当然，之前的命令只是禁止你用异能力探究中也的过去而已吧？查看资料又不能算是让你使用异能力。”
神宫寺花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可是如果中原中也问他这些事怎么办！看完资料回答他就不算违抗森鸥外的命令了啊！他又没用异能力…… “怎么了？”
森鸥外和神宫寺花纪对视了几秒，年长的首领平和地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说起来，森先生真的不知道这些语言漏洞吗？ 当着太宰治的面，神宫寺花纪摇摇头，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没什么。”
森鸥外的视线移到旁边，询问道：“太宰君呢？”
太宰治同样摇摇头：“我也没有了。”
“那行，”森鸥外道，“至于乌丸集团的资料，花纪君等下和太宰君回去看吧，具体情况你们两个再讨论一下就好。”
说完，森鸥外在脑子里捋了一下，确定没有事情遗漏之后，森鸥外疲惫地垂下肩：“那今天就这样，没有别的事情了吧？应该没有了吧？呼……” “有哦，”太宰治冷酷地提醒他，“首领，今天你的其他工作动都还没动吧，而且你刚刚还说花纪从今天起停止平时的工作，也就是说你等下还要安排别人去调查那些情报，工作还多得很呢。”
森鸥外：“……” 泪，一下子就流成了大海。 “我平时的工作可以交给安吾君，”神宫寺花纪看着流出宽面条眼泪的首领，有点不忍心地说道，“如果是紧急的任务我会帮忙的。那些任务大多数都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再加上现在又不是每天都要做，我可以兼任的。”
森鸥外泪眼汪汪：“花纪君——” 太宰治：“……你们两个的年龄和身份颠倒了吧。”
而且这样一来，最后的工作不是都落在那个安吾的头上了吗。 真可怜啊。 太宰治毫无同情心地想。 工作的安排告一段落，两人便离开顶楼，太宰治带着神宫寺花纪来到他自己的办公室。 “乌丸集团的资料都在这里，”太宰治随意地点着一沓文件说道，“虽然用处不大，但也可以看看。这些是有关先代派的调查报告……我之前跟你提过一点，你应该还记得吧？”
说到这里，太宰治想起了什么，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对自己工作职责之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当然，与其说是不感兴趣，不如说是像个人偶一样只会听从吩咐。 不过最近看起来倒是好多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太宰治收回多余的思绪：“算了，我再说一次吧。”
神宫寺花纪看了他一眼，用平淡的语气总结道：“先代派的人和走私公司勾结想从中也手里偷卖宝石，被中也发现了，然后你发现先代派的残党其实是被走私公司用乌丸集团忽悠了，最后又查到有其他人用港口黑手党的名义走私什么东西——你跟我说过的大概就只有这些，我应该没记错吧？”
“噢，你居然记住了吗，” 太宰治然后他装模作样地打量着窗外，“今天的太阳是从那边出来的？……等等，话说回来我才注意到现在才到十点啊！但我到的时候你都已经跟首领谈了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你提前了很久去找首领。”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他看向神宫寺花纪，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你的脑子出问题了？”
“……说正事，” 神宫寺花纪充耳不闻，拿起一份文件翻了一下，“你现在查到哪儿了？”
“APTX，千辛万苦地从他们嘴里挖出来的代号，似乎是某种药物的序号，”太宰治的搞怪状态和做正事的状态向来是无缝切换，“之前我们以为是那个走私公司披着乌丸集团的虎皮欺骗先代派残党，但后来调查之后，我们发现乌丸集团的确参与了这件事。”
太宰治平静的补充道：“……来自于乌丸集团幕后的某个组织的人，试图借用港口黑手党的名义走私这种名为‘APTX’的药物。”
“走私药物？”
神宫寺花纪皱起了眉头，“这可是首领禁止的事情。军警十双眼睛，有一半都盯着我们，走私非法药物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的话，就算时港口黑手党……”
“没错，一旦被军警发现，他们一定会像发现猎物的鬣狗一样冲上来将港口黑手党围杀掉吧，”太宰治说道，“毕竟港口黑手党也算是他们的心腹大患了。”虽然这座城市本来就拥有着除不尽的黑暗，镭钵街、港口的存在都注定这座城市不能像其他地方一样和平。 虽然军警也知道即便除掉港口黑手党，也会有下一个黑手党控制这个城市。 但是即便如此，这座城市的军警也依然每天都睁着眼睛努力的寻找着他们的把柄，而一旦被他们抓住，军警就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很佩服他们呢，”太宰治露出了不知道是厌烦还是什么的表情，“只要有机会就把组织的人抓进去，明明知道，对港口黑手党来说，让证据消失、证人改口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是他们存在的意义，”神宫寺花纪耳边仿佛响起了警校课堂上，教官严肃而认真的话，他叹了口气，“不提他们了，还有什么其他的情报吗？”
“关于药物的话，我的人找到了服用过这种药物的人的尸体，我让他们解剖了一下，还分析了血液成分，”太宰治露出了微妙的笑容，“你要不要猜猜结果？不是普通的药物哦。”
“嗯？”
神宫寺花纪在脑海中排除了之前猜测的答案，“既然特意强调了是尸体，难道是毒药？”
“答对了一半，”太宰治打了个响指，“正确答案是——不知道。”
神宫寺花纪：“……这算什么答案？”
他很快反应过来：“血液里没有检测出药物成分？”
太宰治点头：“没错，血液的检测结果很正常。如果不是我的部下亲眼看到他是在服用了药物之后死亡，恐怕只会以为这个人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死，身体也好精神受到刺激也好，总之绝对不会联想到是服毒而亡。”
“……真的有这种毒药？”
神宫寺花纪忍不住道，“要不然我用异能力——”
“打住，现在还不需要，”太宰治的神色变得冷淡了一些，他看着神宫寺花纪说道，“虽然这个药物很值得在意，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他停顿了一下：“现在的重点是，那个死去的人是被人投毒的，在被我们发现了踪迹之后，有另一伙人很干脆的出现在那里毁尸灭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乌丸集团有专门负责处理这些事的组织。”
神宫寺花纪反应过来，“而且这伙人非常专业。”
能从太宰治手里杀人，对方的能耐绝对不容小觑。神宫寺花纪表情严肃。 “没错，对方很熟练，”太宰治说道，“行动缜密，撤退迅速，再加上这种无痕的药物，如果不是我去的快，恐怕连最后一点线索都……”他的神色很快又轻松了起来，“不过就算到了那种地步，港口黑手党也有应对的办法呢，对吧，大情报官？”
神宫寺花纪：“……那是当然。”
他看了眼太宰治，“还有其他的情报吗？”
“其他的东西还在调查中，”太宰治顿了一下，“不过，在追查他们的时候，还有另一个收获……那个被投毒的人临死前说过一个名字，准确来说是吐出了一个代号。”
不知道为什么，神宫寺花纪的心忽然跳了一下，浮现出了一种莫名的不能用语言形容的预感：“……代号？是什么？”
太宰治看着他，鸢色的眼眸被阴影笼罩，看不到一点光亮。 他平静地重复道：“gin（琴酒）。”
“……gin？”
神宫寺花纪这下真的是沉默了，“……确定吗？”
“？当然，”太宰治顿了一下，挑眉看着神宫寺花纪，“这种反应，难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字？”
神宫寺花纪：“……听没听说过呢……嗯……” 他的视线游移了一下：“还有别的情报吗？比如开着什么车？头发颜色？穿着？”
“有哦，开着保时捷，银色长发，穿着黑衣服，” 太宰治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从某份文件里取出了一张照片，“这是我从某家店外面调出来的照片，对方有回避监控的意识，所以没有正脸。”
全对上了。 神宫寺花纪接过照片，他真的没想到昨天还拜托宣传官调查琴酒是谁，今天就已经找到了琴酒，这个在同人里被描述为娇弱冰美人的…… 神宫寺花纪：“……” 神宫寺花纪看着照片上起码一米九、三角眼眼睛充满了杀气的的男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大哥，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