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扫了一眼，并没有理会，目光一直在顾然的身上打转：“资料的事情不着急，我眼瞅着这就马上要中午了，不如我们出去吃一顿饭，边吃边说。”
“还是尽快先把资料看一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再协商改一下。”
顾然浅笑着拒绝。
“一看你就是新人，不知道合作流程，以前你们公司来后门谈合作的时候，都是一边吃饭一边谈。”李林坚持，整个身子往顾然的方向靠了靠。
头一次和别人谈判就遇到这种情况，顾然也是有些茫然，回头看了一眼江晚。 江晚神色淡淡，并没打算出手 “还是先看资料吧，李主管。”顾然硬着头皮说。
“你这小姑娘也忒不给人面子了。”李主管当时板下脸来，“像你这么不会办事，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和你们公司继续合作了。”
不过就是推了一个饭局，怎么就把合作搅黄了呢？ 顾然心中一慌，手足无措。 “合作已经进行到现在，我们双方协商已经差不多了，若是这个时候撤销了合作，你们公司要付的违约金是我们合同上的3倍。”
眼看着顾然无力招架，江晚这才开口。
她向前一步，手撑着会议桌，黝黑的眼眸锁在李林的脸上：“你觉得你真的可以为这些违约金负责吗？”“你又是谁？我们谈合作，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还得自我介绍，是我的本事不够。”
江晚低头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会议桌上，推到李林的面前，“将是公司新上任的董事长江晚。”
听到江晚的名讳，李林僵在了原地，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本来这次的合作负责人也不是你，你只是一个代表，也没有权利替负责人说话。”
江晚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李主管，这个合作还继续谈吗？”
“当然谈。”
“在哪里谈？如果你还想吃饭的话，我让秘书去订一个…” “没事没事，在这里谈就好了。”
李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他怎么也没想到跟在顾然身旁的女人竟然是江氏公司的董事长。 这个合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根本不用麻烦董事长亲自前来。 他听说将是公司派来的是个新人，还想着占些便宜，可现在有江晚在这里，他什么也不敢做。 因为江晚在旁边看着，后续的过程中，李林老实了不少，没有再敢动手动脚，老老实实地指出了资料中不正确的地方，顾然很配合的修改。 合作进行的异常顺利。 “江董，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跟着我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回想起谈合作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顾然心有余悸
她在顾家千恩万宠的长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 “这才是冰山一角，以后你多学着点，要应对的突发情况有很多，我总不可能每次都跟着你去。”看着比自己小上几岁的顾然，江晚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不要把人想的太坏，但是你也不要觉得大家都是好人，凡事多留个心眼。”
合作很顺利的推进，项目完成。 餐厅包厢里，一整个项目组的人围着桌子而坐，江晚坐在上位，她的旁边是浅笑嫣然的顾然。 “顾然，你虽然是新人，但是这次项目完成的不错，我敬你一杯，”主管笑着说。 “都是有江董在旁边指导，不然这次的项目也没办法完成的这么顺利。”
顾然浅笑着，言语谦卑，“我是个新人会的东西不多，以后还希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她站起来，举起酒杯，逐个去碰。 礼数很是周全。 江晚在旁边看着，单手撑着额头，笑容浅浅。 “我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
敬了一圈，顾然端着酒杯来到了江晚的面前。
江晚拿起面前的酸奶，“我现在没办法喝酒，就以酸奶代酒。人事调动应该会在今天下午发下来，以后你就跟着我工作。”“什么？”
顾然诧异地抬头看向江晚。
不仅仅是她，周围的其他员工也愣住了。 “以后跟着我工作。”江晚举着手里的杯子，轻轻地碰了碰顾然的酒杯：“你爱学习，我也愿意教你。”
“谢谢江董。”
顾然回过神来，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眼眶微微发热。 江晚拍了拍顾然的肩膀，转过头看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其他人：“这次的项目能够完成，当然也离不开各位的努力。”她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两沓钱，放在桌子上，“这是你们的奖金，自己分一下。”
看到了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大家兴奋不已，“谢谢江董。”
聚会结束，大家都被家属接了回去，只剩下江晚和顾然。 顾然喝了些酒，脸红彤彤的，眼眸却是清亮。 她跟在江晚的身旁。 在酒精的作用下，胆子也大了很多：“江晚，你为什么要亲自带我呢？”
现在没有别人，她便像以前一样直呼江晚的名字。 江晚转身看向她。 “你愿意学习，我当然愿意教，你是个可塑之才。”
顾然很聪明，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点就透，只不过以前被顾家惯坏了在人情世故上有些不通。 但是只要一点拨，顾然就能明白。 就像今天顾然逐个敬酒，化解了大家对她的不满。 顾然轻笑，“如果不是今天聚餐之前你特意来找我和我说了酒桌上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改怎么做，我从来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还要这么多的细节。”
今天聚餐开始之前，江晚特意把顾然拉到一旁，嘱咐了这件事情。 “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讲吧！”
“你和我哥真的没可能了吗？”
顾然扶着旁边的墙壁，勉强站住，“现在你都已经有宝宝了。”
“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是有宝宝了，我们中间还隔着其他人呢？”
江晚的神色冷了下来，“我给你叫的车来了，你先回家，好好休息。”
江晚明显不愿意提起顾冥寒，顾然已经没有再追问。 车子行驶，夜风从没有关好的窗户里灌了进来，顾然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在江晚和顾冥寒中间，横亘着的是孟清然，如果把孟清然解决了，或许两人还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