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
陆启晨的声音一下子变的有些严厉,“现在绝对不是赌气的时候,我们先把事情摆平,然后再跟顾冥寒算账好不好?
况且一旦事情闹大了,只怕最后失利的还是我们,不要忘了,现在《烟火》已经抢了《西子》的档期,如果我们再不作为,只怕《西子》连审核都通不过了。”审核通不过就意味着没有播放权,更不要说会有电视台把它买下来了。 如果事情真的走到了那么一步,就已经不是《西子》火不火的问题了,直接关系到他们会不会赔的一塌糊涂。 况且还有顾冥寒公司的投资。 江晚忽然冷静了下来,这么说起来……这么说起来,倒不像是顾冥寒的风格了。 顾冥寒一向是自诩做事严谨一丝不苟,他如果真的想要让自己因为绯闻而身败名裂,大可等到《西子》播出之后,她自己身价也起来以后再翻转爆黑料,这样她岂不是会摔得更惨? 她想到了一个人,但是旋即又被她给排除了。 不对,如果是孟清然的话,她又怎么敢拿顾冥寒开玩笑? 这个女人虽然狠毒,但是涉及到顾冥寒的事情,就完全不敢做了。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到底为什么要装病? 江晚舔了舔嘴唇说:“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们处理吧,展颜明天有一个访谈通告,能推就推了。 那个通告是我帮他接的,现在我这个样子,我也不能拖累他不是?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陆启晨点头,温言道:“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晚上忙完事情就过去看你。”
江晚轻笑出声:“不用了,陆总这么忙,我哪里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况且,如果要是被那群讨厌的记者跟到了,岂不是更麻烦?你还是安心工作就是,大不了你就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不就好了?”
“不行。”
陆启晨斩钉截铁地拒绝。
江晚顿时愣住了,两边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彼此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尴尬。 “那个……”江晚咳嗽了一声,“我先挂了啊。”陆启晨恩了一声,等对面已经是忙音的时候,才挂了点头。 江晚把手机关机,然后起床,洗漱完毕之后,自己随便弄了点早饭。 好在冰箱里面还有沈笙买的速食混沌和饺子之类的,还有面包牛奶,总算是这几天不用发愁自己饿着肚子了。 动手做了点吃的,一边吃一边看早间新闻。 娱乐台大都是在深扒江晚跟顾冥寒的“恩怨情仇”,江晚看着心烦,索性调了新闻台看看新闻。 饭后看了几本老片子,想起了自己有很久没有画过漫画,顺手过去书房,打开音响听着古典摇滚画画。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时间是真的这么难打发。以前总是觉得忙的没有时间,拍戏拍一整天,演员演着,她就要时时刻刻盯着监视器。 有的演员刚刚入行,就需要极其耐心的讲戏,一遍又一遍,有时候一场戏要讲五六次,发挥不好就要NG重来,她也不能对他们发火。 一天下来已经是精疲力尽,晚上还要跟李导开小会确认第二天拍的内容,往往回去洗澡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一沾到床边上就能睡着。 如果按照正常行程第二天她六点半就要起来,能够有的充足睡眠时间不足四个小时,若是碰到什么夜景和黎明日出景色就更头疼了,往往一天一夜都不能休息。 而跟着展颜跑通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往往各种各样的人都需要打点好关系,展颜去接通告,她就在外面跟人家磨嘴皮子。一天到晚,嗓子都要干的冒烟。 无论是经纪人还是导演,简直都不是人做的活,画完一张人物小样,她抬头看了看时间,不过才十二点。 想着自己很久没有下厨做菜,又忙活着做了点饭菜。江晚记得,自己有印象里面,最后一次做饭还是五年前。 五年前……锅里的鸡蛋已经有糊在一起的趋势,江晚急忙把鸡蛋起锅,又下水煮汤。 三菜一汤,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菜品,但是胜在自己亲手做的,还是很有纪念意义,再次打开手机,把无关消息全都清空,然后一一给重要的人回电话。 路阮坚持不懈地从早上五点半打到了现在,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有一通路阮的电话。 她回拨过去,路阮急切的声音几乎要穿透整个电话:“喂?江晚,你到底怎么回事?我都快担心死你了!”
江晚愣住了,微微一笑说:“没事,不用这么担心我,我现在好着呢,在家里吃饭。”
“你还有心情吃饭?”
路阮的声音极其有穿透力,旁边似乎是有经纪人还是谁在低声劝阻着什么,路阮很快就顶嘴回去:“我的朋友出事了你让我袖手旁观吗?”
江晚耸了耸肩,翘着腿说:“没必要这样,路阮。我现在很好,陆启晨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不要担心我,好好做自己的工作就是。”
“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在背后怎么说你?”
虽然并未看到,但是路阮那种极其担忧的表情,倒是让她觉得心中稍暖,“大家说你是——”
“是第三者?还是什么?”江晚反倒是扑哧一声笑了,“路阮,你觉得我在乎这个吗?我跟顾冥寒到底有没有什么,我觉得没有谁能比我自己更清楚了。
五年前我们离婚,你觉得这些年我什么没有经历过?不过就是一点点的小绯闻而已,不用紧张。”江晚苦笑起来,幽幽的说:“况且,况且这件事情也不是只有对我不利,我相信,顾冥寒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他应该不那么想让我把五年前的事情全都说出去吧?”
“江晚,还是太冒险了,我这就去联系我哥……” “不要。”
江晚斩钉截铁地说:“不要联系路逡。”
路阮顿时愣住了,一顿一顿的问:“为,为什么?”
江晚闭着眼睛笑了笑:“没有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