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跟绾绾欢呼了一声,“这么说,江姐又要准备拍片子了?”
江晚噗嗤一笑,“早着呢,这个片子啊,很难拍,需要大投资。等着路总的公司在杭市安家落户我们就差不多可以计划起来了,还不急,先找个差不多的电影本子看看,人物塑造鲜明一点。”
正说着,来了一个电话。 江晚本来以为又是黎婷婷从M国此刻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打来的电话,接到电话以后却发现不是黎婷婷,而是路逡。 “怎么是你?”
江晚不觉脱口而出,说完顿时又觉得有些尴尬。
路逡大约还以为她不知道昨天晚上他跟黎婷婷在电话里面隔着太平洋吵架的事情。他咳嗽了一声说:“是我你很惊讶?还是不想接到我的电话?”江晚笑了笑,“没事,路大少怎么有心情给我打电话了?”
“你昨天让我调查那群人的事情,我查到了。”
路逡说:“不然我干嘛给你打电话,吃饱了撑着了?”
江晚轻笑,“那有什么收货呢?”
“你还记得何凯文吗?”
路逡沉吟片刻,压低了声音说:“就是那天晚上对你图谋不轨的那个,何凯文。”
江晚陡然一惊,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不,他手法很干净利落。我几乎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是他做的。”
路逡说:“那几个人无论怎么样都不肯说出来是谁指示他们这么做。不过被你猜对了,对方很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
江晚颔首,又疑惑起来:“既然你说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那么为什么你——” “哦,用了一些手段而已。”
路逡轻描淡写的说道:“暂时就这样。”
“诶,路逡。”
江晚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事情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
如果是何凯文的蓄意报复,那么他为什么要选则连你妹妹一起打?我猜,何凯文该不会不知道路阮就是你路逡的妹妹吧?毕竟,这个人不是也混两势力的吗?”路逡轻笑起来:“是啊,这倒是很值得去推敲。如果真如你所说,是背后还有人在指示何凯文这么做,或者说是跟何凯文狼狈为奸,那么事情还真的是有够麻烦的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就是了。”
路逡冷哼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帮你的。我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
“你是说黎婷婷的事情吗?”
江晚闭着眼睛笑了笑:“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逼她太紧比较好,黎婷婷这人看上去温温软软,但是脾气极其刚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不要逼太紧就是。”
路逡咬着烟嘴说:“我跟黎婷婷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
江晚还想说什么,路逡的电话就已经挂了。 江晚无奈耸了耸肩,展颜喝了一大杯水,转过头来问江晚:“江姐,你怎么了?”
“没事。”
江晚愣了一下,看着展颜穿上西装,换了发型,好奇起来:“你这是……今天有什么通告吗?”
展颜眨了眨烟,诶了一声:“江姐,你糊涂了?今天不是《烟火》剧组的宴会吗?”
江晚拍了拍头,“你看我这记性。那你跟绾绾去吧,我有点事情,就不陪你过去了。”
展颜颔首,跟着绾绾出去了。 黎家人似乎都没有想到过会再见到活生生的江晚。 江晚其实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再踏入黎家的别墅的时候,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昔日只要站在门口即使什么都不说也会有人来迎接自己,到如今江晚敲了第三遍门都没有人理自己一下。 江晚其实是很伤心的。昔日江家遇难,黎家冷眼旁观的态度俨然已经刺痛了江晚。加上当时黎婷婷被困在M国,江晚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就这么没有了。 人走茶凉,物是人非,只有落魄的时候才能见真情,这句话果然是没有错啊。 江晚没心情跟黎家人理论这些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她是为黎婷婷而来的。 江晚坚持不懈地在黎家大院的大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嗯了半个小时的门铃。终于,还是有一个老管家极其不耐烦的问:“你找谁?”
“我是江晚,。”
江晚自报家门,语气颇为淡定。
老管家听到“江晚”这三个字顿时愣住了,反应了许久才不耐烦的说:“我们不认识这个人!”“您慢着——”江晚说:“我是江晚,是江氏财团的江晚,是黎家大小姐黎婷婷的好朋友,江晚,您现在认识了吗?黎叔?”
老管家哼笑了一声:“是江总啊,不知道您今天来有何贵干啊?”
江晚的指甲狠狠地嵌在了肉里,就这么……这么不待见我吗? 虽然早就做好了他们会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是江晚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不待见自己,就这么……这么厌弃我吗? 她咬了咬牙说:“我再说一遍,我是江晚。”
老管家正要说什么,忽然愣住了,把门打开了。 江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如同五年前的任何一天一般,落落大方的走到了黎家的大院子里面。 黎家的这座大院子据说已经有很多很多年历史了,江晚很喜欢这样的复式别墅。带着浓郁的古典欧洲风情,那种古朴清新的气质扑面而来。 进门左边有一个很大的葡萄架子走廊,最幸福的是夏天,她跟黎婷婷站到椅子上去摘还没有成熟的葡萄。 自己亲手摘下来的葡萄,即使是酸不溜秋的,吃了直皱鼻子,也是极其开心的。 那个时候,老管家准会大惊小怪地去拿水来,极其心疼的给两个小公主擦拭着鼻尖上的泥土。 再进来时候物是人非,原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 黎婷婷出国六年,江家五年前倒台,而她,江晚,在五年之后归来,再次踏上这片昔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土地。 江晚推开大门的时候,便看到黎夫人坐在沙发上,手边搁着的骨瓷杯里装满了英式红茶,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