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身上和手上的血迹,徐岚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全身都在发抖。
第一次,江晚对她的指控无力反驳,捂着脸没有说话。 “你说啊!江晚,你能不能离我儿子远一点?!”见徐岚逐渐失控,顾欣连忙安抚她,“妈,你别太生气了,注意身体,哥还在抢救,你可不能倒下啊。”
“欣欣,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徐岚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哭的不能自已。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江晚和徐岚同时冲到医生面前。 “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医生缓缓摘下口罩,缓缓叹了口气。 “病人暂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见这话,徐岚狠狠松了口气。 可不等她高兴,医生就补充道,“只不过他脑部遭受重击,导致颅内积血,我们已经清理了一部分,但还有一部分仍留在脑中,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儿子成了植物人了?”
徐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跳加速。
医生叹了口气,“可以这么说。”咚的一声,江晚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见家属这么伤心,医生又说,“不过病人是有意识的,家属可以时常跟他说说话,说不定能尽早唤醒他。”
虽说是安慰的话,但对于徐岚和江晚来说,丝毫没有让她们感觉到轻松。 病房里,徐岚哭的眼镜发昏,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心中满是埋怨。 “冥寒啊,妈妈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和江晚走的太近,每次你受伤都是因为她,你怎么这么傻呢?”
“妈,你就别说了。”
顾欣不想听到这些话,连忙阻止她。
自从孟清然死后,她一夜长大,明白了很多道理,也突然理解了哥哥。 人活一世,如果不能勇敢的去追随自己想要的东西,那还有什么意义呢?从前她觉得自己身为顾家大小姐,做什么事情都会得到宽容,可在面对陆启晨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孟清然的死也为她敲响了警钟,她不敢再针对江晚,更不敢再仗着自己是顾家大小姐胡作非为。 可徐岚依旧是没变,听见这话立马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忘了妈妈是怎么教导你的了吗?你哥不听话,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模样了?你以后必须听我的!”顾欣有些生气,别过头不再理会她。 门外,江晚落寞的坐在长椅上,也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进去。 陆启晨匆匆看见,见她这个模样,心狠狠一疼,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将手机的保温盒递给她。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吃点东西吧。”
江晚微微一笑,“我吃不下。”
陆启晨也没逼她,就静静的坐到她身边,没说话。 “那些遇难者家属怎么样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江晚问道。
“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是他们先动手,应该会判定为正当防卫,况且顾冥寒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也没什么可狡辩的。”陆启晨有心安慰她,故意挑乐观的说。 “还有呢?”
但江晚心里明白,这次的事情不简单,恐怕没这么容易就能摆平那些人。
见瞒不住她,陆启晨叹了口气,道,“那些人还在闹,说要赔偿,还说要上法庭对峙。”果然,江晚就知道,这个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 “晚晚,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帮你的。”
陆启晨知道她心里难受,想尽自己所能帮助她。 江晚感激的看向他,“启晨,谢谢你,但我不希望你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
不是她不想让他帮忙,只是这件事情的性质过于复杂,且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他不想她因此而受牵连。 况且顾冥寒已经这样了,她不希望他再出事。 另一家医院,病房里,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吓得直发抖。 凌峰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我交给你的事你就给我包成这样?!我只是让你们去给江晚和顾冥寒施压,没让你把人打成重伤!”
知道顾冥寒受重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原本优势的局面立马变得模糊起来。 稍微冷静了一下,他开始思考对策。 “那些被抓的人呢?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中年男人一听,忙不迭的点头,“在那之前我已经都交代过了,他们收了我们的钱,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那些人里面确实有一部分是遇难者家属,但这些人没见过世面,稍微一点钱就能收买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警局哭嚎吧。 这倒是让凌峰得到了些许安慰,满意的点点头,“让他们继续借着这件事做文章,最好能直接把凌氏搞垮。”
只要凌氏不在了,凌止就没了跟他抗衡的资本,到时候还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吗。 凌氏集团 事情发生之后,公关部连夜开会,商议最佳公关方案,但这件事情的影响着实恶劣,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也不能阻挡股票断崖式的下跌。 顶层,助理拿着文件走进凌止的办公室。 “老板,这是我们现目前掌握的所有关于项目的资料。”
凌止此时也忙的焦头烂额,电话一个接一个,问题也都大同小异,他烦不胜烦,索性把电话线拔了。 “去彻查各个环节的负责人,查清楚是谁在幕后搞鬼。”
刚刚江晚已经来过电话了,基本情况他已了解,和她想的一样,他也感觉这次的事情不是偶然,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拿人命做垫脚石,实在是丧心病狂。 公安局 “放我们出去!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又没犯法!”
“你们一定是跟那群奸商一伙的!害死了我们的亲人不说,还把我们关在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们的亲人尸骨未寒,你们就把我们囚禁在这里,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审讯室里不断有人叫嚣着,出口的话污秽不堪,听的办案的刑警青筋只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