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行毅这边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是因为今天拳手名单提交后,何小燃派过来的人故意搅乱他的心神,又觉得何小燃没那么蠢,更像是有人为了赢,故意嫁祸何小燃,试图引起他这边的内乱。
毕竟,候宽今天说因为现场一句玩笑话,说什么内战引起了其他拳场的不满。 再不迷信的人,在大赛面前也有了讲究,这不是胜负的问题,这是有豪门世家参与其中,涉及千万甚至亿万赌注的事。 那些豪门世家的贵公子,都比他们知道怎么才能邀请到愿意下注的富豪。 有些人对地下拳并不感兴趣,但不妨碍他们身上赌性的激发。 对管行毅来说,这场赛事的过程扑朔迷离,谁都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如何,但有一点管行毅可以料定,他一定是唯一一个进入决赛的男拳手。 至于女拳手,从名单来看,业内顶级的女拳手似乎都感兴趣,只是这场赛事的主办人,也就是怀家那位小公子,似乎无意扩大赛事规模,如果规模再大一点,只要押对了宝,这场赛事不但能把拳场亏损填补,甚至还能狠赚一笔。 可惜赛事到现在已经不是拳场说了算,而是怀家那位小公子说了算,只愿意组南城内部这几家的局,再扩大就不愿意。 也是,到底是地下拳,这种见不得光的赛事,不宜声势过大。 管行毅给候宽打电话:“候宽,我刚刚遭人攻击,我怀疑是其他家拳场为了赢,故意让人来捣乱。你现在安排几个人过来接我,直到赛事结束,我都会住在拳场!”哼,这种小伎俩,也就是那几家不入流的拳场才想得出来! 其实管行毅错了,跑去潜伏攻击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头盔功夫苗。 她现在坐着车里,大脑袋靠在何小燃怀里,呼呼大睡。 和小人的另一侧坐着周沉渊,他只是瞅了何苗一眼,开口:“这就五六分钟的事,就行了?她能记得住?”
“能记住。”
何小燃掏出一片湿纸巾,对着大头盔使劲的擦,这是奖励何苗的套路。
把大头盔擦亮了,何苗会觉得自己变漂亮了。 “真要这么厉害,她要去当拳手,倒是合适。”何小燃说:“她不行,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你这么大的时候,似乎已经主动上门,自荐成为拳手了吧?怎么轮到别人,就不行了?”
“人跟人不一样。”
何小燃说:“你就不奇怪,既然何苗有这么强的记忆里,为什么学习不好?”
周沉渊一顿,何小燃说何苗有不同常人的记忆里,但凡跟她交过手的人,她可以分毫不差的复制对方的打斗套路和习惯,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记忆方式,就像复印机一样,什么样的文字图片,复印一遍,可以出来一模一样的文字图片。 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用在学习上就不行了? “她只有复印的功能,不能提取精髓?”
何小燃点头:“她可以记下整本书的内容,可以从头到尾把一本书的内容都默写一遍,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错,但是,她不能根据试卷内容把答案写出来,所以她的记忆对于她的学习来说,是无效的。”
考试不需要默写整本书,要不然何苗一定是个大学霸。 何苗的过目不忘,和那些天才的过目不忘不同,她只是机械的复制,不能根据变化及时作出应对调整。 这就像A套拳是B套拳的克星,当对方换成C套拳的时候,何苗还是会用A套拳了应对C套拳,结局肯定就输了。 周沉渊点头:“这倒是少见。这种可以干预治疗吗?”
何小燃摇摇头,“我有打听过,要是能治,早治了。我对她要求不高,健健康康的,以后能养活自己就行。”
就现在来看,能养活自己似乎不容易,虽然嘴上吼着让她一定考大学,但是何小燃心里有数,就学渣苗这脑子,怕是很难考上大学了。 考不上也没事,她应该能养活何苗的。 “你跟你两个感情很好?”
周沉渊突然问。
他要是没记错,这两个妹妹跟她都不是亲的,不过是来自同一个孤儿院罢了。 “嗯,感情很好。”何小燃垂着眼,一下一下擦着大头盔,“我比她们大了两三岁,也比她们懂事的早。我是姐姐,照顾她们是应该的。”
“你不觉得这个大头盔不但有严重的社恐,还有严重的姐控?”
周沉渊语气十分不爽,她早就发现了,大头盔每次看到何小燃,都高兴的像朵喇叭花,“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何小燃扭头:“她们两个打小就没爹妈疼,只有我一个人会护着她们,她们当然会依赖我。何苗情况还特殊,要是真一个人扔到外面,她要么是饿死,要么变成社会隐患。哪一种都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何苗控制不了手脚轻重,一不小心就会打死人的。 没有何小燃带着,她根本不敢让何苗跟人动手,这也是为什么何苗在林家,被打了也不许她反手的缘故。 何小燃怕何苗哪天把林大财一家杀了,那就完了。 要么杀人偿命,要么被终身囚禁在精神病院。 “你这姐姐,倒是当得称职。”
周沉渊绷着脸,冷不丁补了一句:“你别忘了,你还是我老婆。”
何小燃回味了一下,才问:“你跟两个小女孩争风吃醋?”
前排,南召抿着嘴,死死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开车的司机更是抿着嘴角,不敢泄露一点笑意。 周沉渊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恼羞成怒,“谁争风吃醋了?我就是提醒你一声,别忘了自己就是姐姐。你本来就是我老婆!”
“我也没说不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何小燃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周沉渊脱口而出:“那你尽过当老婆的义务?”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何小燃盯着周沉渊,眼神带着谴责,他这话什么意思?两人之间的默契呢?难不成他们还要一起滚个床单? 周沉渊:“!!!”
他本意是指控她对妹妹的关心可比对他多太多,可这话一出,意思一下就变了味。 但是让他给自己的话加注释,那是不可能的。 他一扭头,看向一边,抬着下巴梗着脖子说:“这周日,是我妈生日,在金月亮,你准备下生日礼物,别空着手过去!”
“知道了。”
何小燃想了想,鼓起勇气,“礼物钱你能提供赞助吗?”
周沉渊猛地转身:“你差钱吗?你在擂台上打赢一场,总得有个百八十万吧?你赚的钱呢?”
何小燃不吭声,扣着大头盔上的扣子,“那是你妈生日,你妈又没喝过我敬的茶,凭什么这钱得我花啊?”
周沉渊瞪眼:“你还要不要下注了?”
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威胁,他手里握着两张她请他帮忙下注的卡。 “我买!”
周沉渊这才满意,买点礼物钱还不想出钱,怎么没抠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