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燃看着何时身上的衣服一眼,“去换套衣服,家里来客人了,你这样出去捉个小米粒,都不成体统。”
小米粒一脸震惊的看着妈妈,“为什么要做米粒?”
何小燃弯腰伸手在他的小脸上捏了捏,“肯定是因为我家小米粒又漂亮又可爱,妈妈怕米粒被坏人抢走呀!”
小米粒顿时骄傲的背着小手,把自己漂亮的小脸蛋露给妈妈看,“米粒最喜欢妈妈了,坏人抢了米粒的人,也抢不走米粒爱妈妈的心。”
何小燃的心啊,被小家伙一通漂亮话说得,差点化成了水。 她低头,拿额头在小米粒的额头上蹭了蹭,“那妈妈一定要把我家小宝贝保护的好了,哪个坏人都不能抢走妈妈的宝贝儿。”
何小燃站起身跟何时说了句,“现在屋里呆着,没我的话不要带米粒出去。我去会会外面那位十一爷。”
刁妈妈和魏妈妈两个老人家心里就很担心,在他们看来家里没个男人,结果突然上门的来了两三个男人,这就让人很担心了,再说了谁不知道小米粒是周家的子孙啊? 像周家这种最重子嗣姓氏的大户人家,听说自己孩子在外面跟着别人的姓,到现在都没被接回去,不来抢才怪呢。 刁妈妈在何小燃没出去的时候,很客套地把人堵在了门口。 当然,刁妈妈不像何时那种很不客气地直接卡着门,她倒是把门儿打开了,但是没人进来。 因为刁妈妈正在给客人准备崭新的拖鞋。 上门的这位十一爷可不是一般人,被人穿过的拖鞋自然不能拿给他穿,所以刁妈妈特地拿了崭新的拖鞋出来,去了包装拿刷子轻轻一刷,让绒毛立起来。 她慢吞吞地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何小燃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 刁妈妈眼角余光瞄见何小燃,立刻把拖鞋整整齐齐摆放了周之楚的脚下。 何小燃一脸热情地走过去,“原来是周先生,真是稀客呀。咱们这儿比不上您家里,但是到底是干净的,麻烦周先生和您的朋友们就将就着穿吧。”
周之楚听到何小燃的称呼之后,挑了下眉,他笑道:“何小姐客气了。这地儿一看就有家的味道,温暖的很。不像我那里冷冷清清,到底是差了人口,缺了人气。”
两人这简单的一交锋,已然把双方的目的都整的明明白白了。 何小燃一听周之楚说什么差了人口,缺了人气,就知道周之楚,今天是为了小米粒来的。 而周之楚呢,一听何小燃的称呼“周先生”,就知道何小燃压根没拿他当什么小叔,说白了,这称呼一出,就意味着何小燃此时此刻是跟周家划开了界限。若是他再拿子嗣孝道压人,何小燃显然是不打算搭理的。 屋里的人哪个都是人精,刁妈妈眼皮一抬,已经听出了何小燃今天应对周之楚的招了,她转身去厨房,魏妈妈跟她点了下头,意思是已经通知到了采薇山。 刁妈妈端起魏妈妈准备好的茶,给客人奉上。 何小燃已经请周之楚等人坐了下来。 厉戎手里提了两个大袋子,弯腰往地上一放,见何小燃看过来,厉戎解释,“上次少庄带着小米粒去找我们玩儿,我看他挺喜欢吃的,所以这次来,我特地给他准备了些零食,我知道零食这东西不能多吃,吃多了吃不下饭。不过一点没有也是不行的,只要稍微控制一下,还是没事的。”
这经验是厉戎从上次言少庄教训小米粒得出来的,就因为小米粒吃了两个奶酪块。 他琢磨着可能养孩子的人家,可能都担心孩子吃了零食不吃饭,所以自己琢磨了一下,把话给补全了。 说完之后,他还看了何小燃的反应一下,何小燃竟然很赞同的点了一下头:“也是,那我就替我儿子谢谢厉先生了。”
周之楚看了厉戎一眼,头回见上门送礼,竟然送一堆小孩子零食的。 路上不让他带,厉戎非说什么礼轻人意重,看何小燃这反应,礼还送对了。 “周先生是大忙人,今天特地登门拜访,还正我真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我这小门小户的。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值得周先生亲自跑这一趟。”
何小燃笑眯眯的说:“我这人胆子小,周先生可千万别吓着我。”
周之楚笑道:“何小姐何必这么妄自菲薄?何小姐的本事,我们在座的人哪个没领教过?能把整个九谷文昌玩弄于鼓掌的,这世上除了何小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何小燃客气地摆摆手:“啊,周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玩弄于鼓掌,实在是抬举了我。不过是一些机缘巧合,促成了一些事情罢了,而我就是这些事情的受益者而已。”
周之楚的人其实都在,只不过跟着一起进来的只有厉戎,其他人都在外面。 毕竟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这齐刷刷的往屋里一坐,看起来就有些咄咄逼人了。 这两人刚一坐下,就开始不着痕迹的相互交锋,彼此都支教双方的目的,这说出来的话等于是绝对不会撕破脸皮,但是绝对不会让你目的达成,等于是字字含珠句句玄机。 厉戎坐在边上不吭声,只是偶尔抬头打量一眼周围。 周之楚呢,这是不急不躁,慢悠悠地跟何小燃说着话。 双方都知道对方不是省油的灯,说话的气氛十分的融洽,但是双方的目的始终相互僵持着。 “何小姐,其实于周家而言,只是的存在不仅仅是生命和血脉的延续,更是财富和思想的传承。何小姐不觉得,有些天生具有智慧的孩子就该待在适合他的地方吗?否则就是暴敛天物。”
何小燃微微一笑,“周先生的话一定是对,而且饱含了周先生人生历程中的经验之谈。只不过不同的人注定有不同的际遇,有些人天生就是豪门子弟,有些人天生就是平头百姓,你让一个平头百姓登上皇位,他也治理不了国家。所以我十分赞同,让适合的人待在适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