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你都跟人家在一起画了油画,那可不是照片,要完成一幅油画我记得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再说就算是照片,你不认识他怎么可能跟他拍照!”
何笙冷笑了一声后反驳道。
郝香雪下颚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双手不断交叉,双腿也跟着哆嗦,这家伙看来越发地紧张了,她这样的反应证明她的心理防线快要被我们攻破,他身上的荷尔蒙此刻正在不断攀升,折磨着她躯体中的所有神经! 要是她还继续死死坚持下去的话,她最终只会被自己折磨得崩溃,终于她叹息了一声道:“他是我的男友,但自始至终杀人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反而是我利用了他家的邸宅,作为自己的藏身之所了。 我姐姐死亡的事情,是发生在我们都同时认识了他的时候,当初如果不是姐姐去世,我就不会……没错,我跟姐姐一样也喜欢他!”高明强记录着,何笙想了片刻接着说道:“那这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如果他跟杀人的案件没有关系,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们的,如果你隐瞒就证明他是有问题的! 道理是不是这样,郝香雪,你自己想……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在女死者的食道中发现了蓝珀佛珠的,你身上根本就没有,大概这是来自你那男朋友的吧!你男朋友是在橡胶厂工作的?”
因为之前我们在蓝珀佛珠上找到了橡胶的成分,因此何笙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又是关键词这一次何笙把“橡胶”这两个字着重说了出来,郝香雪本来还能尽量保持冷静,可她的坚持到了此刻再次产生了动摇,身体不规则微动作出现得更加频繁了,“我不清楚。”
她脑海中不知道在回想着什么,从她的眸孔中我能读到的是,她之前应该是被人提醒过,如果警察在她的面前提起橡胶和佛珠的时候,应该怎么应对。 “你又在隐瞒,不说你的微表情就你双脚略微的抖动,还有手指头这些多余的动作已经出卖你了,还有你的鼻子是不是很难受,额头是不是一阵发烫?”
何笙讽刺地说着同时夹杂一种愤怒。
郝香雪直接不敢回答了低下了头,嫌疑人如果沉默那可能不是坏事,这证明他们心虚了,说白一点就是何笙刚才说的一切都对上了,只是郝香雪不愿意承认。 “你就这样沉默着吧,我们先去吃饭,按照你的情况,现场法院都可以把你判了,可是你连最后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你就这样为了那个情郎断送了自己的一生,他呢,却在外面继续找其他女人风流快活!”“他不会的,他说过只会对我好!”
“哈,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知道吗?怎么现在又他只对你好了?”
“我……”郝香雪知道自己被套路,这一次真的下定了决心不开口了,她就如同一下子嘴唇被胶水粘合了起来一样。 何笙跟高明强打了个眼色,他们俩同时站起来,伸伸懒腰,高明强还故意提高嗓音说道:“也不知道等下吃什么好,我记得公安局的对面开了一家新的西餐厅呢,味道应该很不错吧!”
就在高明强这样说的一刻,我注意到郝香雪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家伙估计之前也一直没有吃东西的。 我知道何笙他们不是真的要离开,这样做只是为了让郝香雪一个人待在审讯室对着一杯冰水,如此不断地让她身处一个单独的环境之下,从而增加她的压力,当然这些许多小伙伴们都听说过的,我跟他们俩出去吃饭了,饭桌上,何笙就说道:“杜玉婷和技术警们还在排查那邸宅附近的情况,当然监控什么的是很难做到,按照天眼的分布,只能去到外围的一条公路。”
“他逃跑的时候应该会尽量躲避监控,这家伙竟然利用自己的女朋友来拖延时间,真是无耻,他大概想到郝香雪肯定会答应的。”
高明强道。
“自愿的,也很正常,有些人总是会被对方弄得死心塌地,可如果他身边不止一个这样的傀儡就麻烦了。”“阿敢,不会那么复杂吧,我一直都觉得只要把她的同伙揪出来这就完事了。”
高明强说道。
“哈,我也希望,毕竟谁也不想在一个案件里纠结,好了,吃饱一点,等下还得继续审讯呢。”“那都是我们的事情了,不过那女的竟然提起了你哥,景羽,这……” “我会追查的,说不定她们跟我哥从前的死有关系。”
提及此事我再次回忆,那是2015年的一个深夜,我父亲和其他同事接到报警,发现了失踪多日的陈景羽警官的尸体,当时我父亲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案发地回归游乐场之中,在恐怖屋内一处棺材的前面找到了哥哥的尸体。 当时哥哥双脚跪在了地上,双手被人捆绑在背后,那捆绑的是一根粗大的锁链,他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了,而且浑身的鞭打伤特别的深邃,血淋淋的躯体上延伸到后脑勺的位置,出现了不少子弹穿透的弹孔,他的五官被彻底切除,头发也被剃光了,身子依靠在棺材末端的木板上,虽然是道具的棺材,但那地方周围都弥漫着血液。 在我父亲靠近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但出于法医的专业素养,他面对着我哥的尸体强忍着滚烫的泪水,开始做初步尸体检查,然而在触碰我哥尸体的时候,他的后脑勺中竟然爬出了几只透明的多角昆虫,我父亲用手捏碎它们,接着又继续检查。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月,当时哥哥失踪后,我们都在到处找,但就是找不到他的踪迹,找到的时候却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尸体被我父亲带回到了殡仪馆解剖室,虽然沉痛,但父亲还是硬着头皮专注地亲手解剖了我哥的尸体,其实他当时可以回避的,毕竟这是发生在自己亲属身上的案件,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后来我去殡仪馆看望他们的时候,父亲的头发都白了,就仿佛解剖完我哥的尸体后,他就苍老了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