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为男人流露悲哀的气息。可那个男人却不是他，也不是夜非绝，而是更像陌路人的瑾墨言……这该是多嘲讽。他摇着头，道：“我无能为力……”凌沧月双拳握紧，上前就揪住祁晔的衣领，道：“你怎么可能没有能力，你不是最神通广大的吗，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她叱喝着。祁晔暗下眸子，如果他真那么神通广大，那么无所不能……他又何必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又何必总是眼睁睁的将心爱的女人放开。这些都证明了他的无能为力。凌沧月咬咬牙，像是纠结了许久那样，终于是嘶吼出来：“帝邪，我要你救他……”帝邪……这是她纠结了许久的称呼。本还想要继续假装下去，可她发现，她终于是装不下去。帝邪……遗忘了许久的称呼，可如今却呼唤得如此的陌生。祁晔听到这样的称呼，彻底的怔住了。她果然是恢复了记忆……他总怀疑，可她总是假装得很好，让他一点也找不到破绽，最终……她承认了。她真的那么恨他吗？恨到连承认他的存在都不愿意……他的心被揪着，被掐住，好疼，好疼……祁晔像是一个被抽掉灵魂的傀儡，机械的抬头，朝着瑾墨言那边看去。他的眼神有一个小小的波动，凌沧月扑捉到了这样的波动，亦是机械的回头看……瑾墨言慢慢的随风飘散了，身体一点点的融为了空气，直至肉眼再也看不到……凌沧月怔住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怔怔的看着，看着瑾墨言那俊美的脸变得模糊，还有那修长的身体，渐渐的也再看不到，还有那双纯真的眼睛……一切的一切再也没办法用肉眼看到，从她的眼皮底消失……“不，瑾墨言，我不许你消失，瑾墨言！”
她愤怒的嘶吼出来。可她留不住，一点也留不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而她无能为力。呵呵！这就是她没了心，却第一次心动过的男人。这就是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的男人。她却来不及报恩，他已经离开了。她很想告诉他，如果可以的话，她会选择尝试的去好好爱他，而不是因为报恩……可这样的机会，上天并没有给她。果然没有心的人，都没有资格去拥有爱。瑾墨言死了，消失了。天空虽晴朗，但却更像是乌云密布。凌沧月艰难的抬起脚，缓慢朝着瑾墨言消失的那个地方走去。就在她跨出第一步，夜非绝跟祁晔几乎是同时将她呼唤住的，他们只看到，她的背影透彻着孤独的气息。心疼，这是他们唯一的感觉。凌沧月侧目而看，以俯瞰苍生的姿态冷冷的蔑视他们……夜非绝和祁晔抬眼，望去，瞬间震惊。凌沧月那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妖媚容颜，精心雕刻的五官，配合到了绝对的完美，任何语言来形容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而这样倾城的容颜带着足以让天下黯然失色的狂傲冷酷气质，足矣撼动全天下……这是修罗的化身，这是恶魔的象征，这是恐惧的代言。这个女人已经步入了弑杀的行列，日后必定残忍百倍。“记住，今日你们欠我的，他日，必定双倍奉还。”
她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走到了瑾墨言消失的那个地方，沉醉在其中……她并不想仇恨任何人，但她如此哀求，却没有任何人伸出援助之手去救瑾墨言。即使救不活，至少……也是救了。可他们并没有任何人这样做。恨……由心生。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背影，何尝不是伤了夜非绝和祁晔。特别是祁晔，他并非不想救瑾墨言，而是瑾墨言的情况并没有回天之力。就算要瑾墨言轮回都是困难的，何况是让瑾墨言起死回生。若不是瑾墨言用最后的一口气用来收服常凡的话，他倒也还是有办法。可最后瑾墨言却是这样做了，这是瑾墨言自己将自己的最后活路都抹灭的。或许，这是瑾墨言觉得愧对瑾慕，宁愿了结自己的性命。这样灵魂才能得以安息。这样的男人，值得他敬佩。所以，他保住了瑾墨言的最后一缕魂魄，让瑾墨言下一世转世为人。但瑾墨言今生今世也只能当个凡人，永远也踏足不了西陵大陆……这也是瑾墨言消耗最后斗气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