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妖妃?”

萧衍的声音陡然变冷,目光落在了扬着下巴对他分外不满的少年脸上,“你知道妖妃是什么意思?”

  姬昭听到萧衍变冷的语气不由侧过头去道:“摄政王如今手握重权,明明能劝阻朕,却支持朕让皇后担任主考官,难道不是妖妃?”

  况且,就凭萧衍与先帝的那些传闻,他这个妖妃也当的不亏。

  说完,姬昭便直接离去,对一旁的福公公道:“去椒房殿。”

  谢檀书昨夜一夜未归,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回来,有没有找到他说的那几个人?

  怀着这样的心情,姬昭坐上了御辇,扔下站在原地的摄政王往椒房殿而去。

  宣政殿门口,萧衍望着姬昭离去的车驾眉目放缓,看来陛下未经人事,否则就不会说自己是他的妖妃。只不过……

  萧衍忍不住皱眉,花朝节后陛下便十七了,难道姬恒从来没让人教导过他儿子人事吗?长安城像姬昭这么大的小郎君,不说姬妾成群,孩子也都能够满地走了。可是小皇帝却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甚至张口就是自己是他的妖妃。

  “殿下,在想什么呢?”

陆拾开口问道,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摄政王是妖妃的。

  “在想给陛下选秀的事情。”

  陆拾闻言不由诧异地看了萧衍一眼,难道他家殿下准备把自己家的侄女塞进小皇帝的后宫?可是,可是殿下他只有一个侄儿啊!

  说完,萧衍又道,“不过他身体不好,这些事迟一些也无妨。”

  不过,一些事情还是得让姬昭知道了。不然下一次还要口无遮拦,若只是他们二人知晓便也罢了,让旁人听了传出去终究对姬昭的名声不好。

  这样想着,萧衍便不紧不慢地往宣室殿的偏殿走去,陆拾见此连忙跟上。

  走到一半,萧衍突然停下脚步道:“你出宫,买几本春宫图进来。”

  “什么!”

陆拾脚下一滑,差点没把自己给摔了。

  只见萧衍眸光一沉道:“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

  话音落下,陆拾便急急忙忙地出宫。

  而此刻,坐在御辇之上往椒房殿而去的姬昭忽然反应过来了摄政王为什么回生气。

  “他不该会是以为我要把他纳进后宫吧!”

姬昭吓得坐直了身体,这个事情他敢都不敢想。

  若是萧衍真的和他父皇有什么,那算不算他看上了自己的小妈?

  瞬间,姬昭就被自己的这个联想雷到了,他想到摄政王看他的表情忽然想找个地把自己埋了。

  就在姬昭努力用身上的狐裘罩住自己全身的时候,他释然了,他在摄政王面前丢过的脸还少吗?

  现在他要做的是找谢檀书商量这次科举的事情,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

  椒房殿中,谢檀书一夜未睡,但是却已经摆好了茶水点心等着姬昭过来了。

  姬昭一走进椒房殿便看见谢檀书已经等候多时,眼下还有熬夜的青黑,然而却不损谢檀书丝毫容颜,反而为他增加了几分憔悴的美感。

  姬昭看向谢檀书脸上的黑眼圈心想,可能这就是主角。

  只见具有憔悴美的谢檀书亲手为他倒好一杯清茶后才缓缓开口道:“陛下让臣找的人,臣已经找到一个了。”

  “是谁?”

姬昭握着手里的杯盏出声询问道。

  “许问。”

谢檀书说出了这个名字。

  姬昭有些失望,不是那个被谢庭顶替了的鬼谋徐玄,不过许问擅长水利,在萧驯和谢檀书打下天下之后,许问治理了不少水患,修建了不少水利设施,让一个国家通过短短十年的休养生息便再次繁盛起来。

  “此人正如陛下所说精通水利,对于黄河水患的治理有着自己的见解。”

谢檀书轻声说道,他一夜未睡便是在考校许问的学识。

  “甚好。”

姬昭点头,然后看向谢檀书直接道,“朕已经下令任命你为这次科举的主考官了。”

  姬昭以为谢檀书会欣喜若狂,然而他却没想到谢檀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陛下,不可。”

  “为什么?”

姬昭不解。

  只见谢檀书缓缓分析利弊道:“若陛下任命臣为主考官,必定会引起大部分举子的不满,怕是会用拒考来抗议。这次是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次科举考试,为的便是筛选人才为陛下效力,培养自己的班子,若是不能最大收拢人才,岂不可惜。”

  “为什么要可惜?”

姬昭微微倾头,细长瓷白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面前白瓷瓶里插着的梅花道,“朕想要的人才可不是世家子弟或者寒门。”

  在这个世界中,认识字的是少部分人,才学几乎与金钱挂钩,只有家中富庶的才能够读得起书,所以能够考中科举的大部分是世家子弟和少部分寒门子弟。

  谢檀书看向姬昭,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只见姬昭抬头对着谢檀书笑了笑道:“朕从始至终想要的是一把只忠于朕,为朕所用的刀。”

  他要用这把刀狠狠地刺向外戚、世家、寒门,这把刀将为他做恶事,背骂名,并且只忠于他,是孤臣是鹰犬,而他的报答不过是高官厚禄和让对方施展才华,不过这对于从底层爬上来,有君主能够赏识他们的人来说,便足够让他们发光到燃烧自己。

  谢檀书闻言呼吸一滞,他好像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他道:“陛下若是需要,臣亦可为陛下手中的那把刀。”

  姬昭闻言愣住,用主角做刀会不会太奢侈了?

  “你先主持好今年的春闱吧。”

姬昭垂下头不再看向谢檀书,“他们必定会在小事上为难你,一切都需要靠你自己解决,朕能帮的只有借给你人手。”

  谢丞相在朝中经营十几年,他的门生虽说不是遍布朝野,但也是能够让谢檀书在主持这次科举的过程中寸步难行。

  “臣必定不负陛下所望。”

谢檀书拜道。

  姬昭闻言有些心虚,他好像提各种要求不管乙方死活的甲方。

  “你明白就好。”

  话音刚落,福公公便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了。

  “陛下,这是摄政王让老奴给您送来的东西,让老奴务必交到您的手中。”

说完,福公公便将盒子放到了姬昭的面前。

  姬昭摸了摸盒子不明白摄政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拿东西哄他来了?可他又不是小孩子,况且摄政王也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哄人的人,并且他还是错的人。

  这般想着,姬昭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躺着的是……

  姬昭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犹如丹渥一般,细长白皙的手指微微颤动,就连身子也跟着一起颤动,仿佛看见了什么羞耻又震惊的事情。

  就在谢檀书和福公公想要探头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啪”的一声,姬昭猛然关上盒子,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送这个过来?是讽刺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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