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前,方利带着一拨人正赶往去金马商场的路上,探长表情严肃,很久都没说过一句话。
方利的手下有一个叫刘业的人,大家都叫他“机灵鬼”,看见顶头上司沉默不语,知道他正为抓艾克的事烦恼。 机灵鬼之前听探长说过,绑票罗马特的人不可能是艾克,一个机器人有什么动机去绑票救过自己的恩人呢? 经过一番推演后,探长得出的结论是:金马商场的老板毛九,在抓捕艾克这件事情上过分热情,即使绑票不是此人所为,至少也应该是知情者。 据此分析,方利向顶头上司胡督察建议,对毛九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如发现与绑票罗马特案有关,立刻逮捕。 但胡督察并没有听从手下的建议,非但对毛九不采取任何措施,反而把艾克列为绑票罗马特的疑犯,并对其发布了追捕令。 方利据理力争,可是没有用。这使方利本能地怀疑胡督察极有可能被毛九收买了。 正在郁闷之际,机灵鬼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我这里有一个良方,不知道探长大人要不要?”方利知道机灵鬼的鬼点子多,不然何以叫“机灵鬼”呢?抬头看了一眼道: “说吧!”
那机灵鬼也不谦让,小声道: “去得早,不如去得巧!我们等毛九与艾克撕杀一阵后,那毛九必败,艾克刚好逃离,毛九再次组织人员反扑时,我们再进入角色,如何?”
方利一听,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佯装不同意,对机灵鬼道: “这样不好吧!”
机灵鬼硬着脖子答道: “有什么不好的?那毛九不仁,我们就不义……” 方利又佯装思考了一会,点头道: “你说的有些道理,就按你的意思办!”
毛九离开后,估计艾克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因为房间内的门已被紧紧锁住,艾克无法打开。 至于两边的活动墙,它的开关完全隐藏在里面,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只能凭记忆记住它们的位置。 毛九很快又纠集了一伙人赶到关押艾克的那间房,进去后才发现,艾克已经逃走了。 这时,方利带着一班警察来了,毛九见他们个个没精打采,故意来迟,气得脸都青了,但又不好发作。 可毛九的手下麻子脸,像老板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想在老板的面前表现表现,大声嚷道: “艾克刚一走,你们就来了……来得好巧啊?”
因为这个主意是机灵鬼出的,听到这讽刺味十足的话,就好像是说他一样,机灵鬼一下子就来火了,怒斥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一大早就赶过来了,因为中途出了一点意外,导致来迟了一点。人呢?抓到没有?没抓到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我严重怀疑逃犯是你们有意放走的……” “你放屁……”麻子脸怒不可遏!明白人都知道,麻子脸敢辱骂警察,借的是毛九的胆,而毛九借的是胡督察的胆。 “好了!都别争了!”
毛九怕麻子脸再次发飙,万一惹毛了这般养不熟的警察,把他们全扣起来,事情就麻烦了!
虽然上面有胡督察撑腰,但人家如果死扣辱骂警察这顶帽子,关你十天半个月还不是自己吃亏。 所以,毛九出来当和事佬了。 方利见毛九这样说,知道这个有九爷之称的人并不简单,心想这人肯定想全身而退了,正好自己也不想在这里纠缠,那不如顺手推舟,给各自一个台阶下,岂不更好? 于是方利走到两堆人马的中间,挥手道: “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争!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说完,方利向毛九拱手告辞,毛九回礼。 刚走几步,罗父的人来了。 为首的那人叫郑玄,一进门就嚷道:“艾克在哪里?他有没有说出绑票少爷的地方?我家老爷都害出病来了……”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搭话。 毛九很清楚,又一个捡利益的“黄雀”来了。但方利并不这样想,既然罗父这样做,肯定和自己一样觉察到什么,不然他们不可能放过艾克。 出于和自己一样的目的,方利回了一句道: “艾克早逃走了!”
“怎么可能?这么多人竟然……”郑玄睁大了双眼,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但一想大探长都这样说了,也不得不信! 很快,郑玄便向毛九辞行,和方利一起离开了。 途中,郑玄向方探长打听虚实。问真是艾克绑架了罗马特吗?方探长回答说不是,另有他人。郑玄又问有怀疑的对象吗?方探长回答说:有!但缺乏证据。 当方探长说到“有”字时,郑玄顿时明白了。 “既然不是艾克绑票的,为什么还要通辑他?”
郑玄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想。既然已经这样做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将计就计……”方探长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今天你来得这么迟!”郑玄也笑了。
“咱们彼此彼此,案件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再见!”到了分道的地方,方探长举手告别。
“再见!”郑玄回礼。
方利一回到警局,就遭到顶头上司的斥责: “你还有脸回来,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掉了,我看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早点打辞职报告,有多少人等着上位呢?”方利装着一脸很委屈的样子,面有难色道: “不就是中途出了意外,耽误了一点时间吗?那毛九还不是一样没抓到人,给逃了,空有计划,有个屁用!”
胡督察一听这话,当场就气炸了,骂道:“好你个方利,学会顶嘴骂人了,看来你是真不想干了。既然是这样,那好!从今日起,你把手中的案件交出来,我给其他人去办,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
方利听胡督察要放自己的假,顿时急了,争辩道: “你不能放我的假,更不能把这个案件交给別人,因为只有我对此案最熟悉,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换了别人,根本不行!只能浪费时间和精力!”
胡督察一脸冷漠,讽刺道:“你认为整个警局就你厉害吗?别人都是草包!请服从安排!休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