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目的地,自然就是之前那家已经被她买了下来的酒楼。当洛宁感到酒楼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她每天微凝,站在门口稍微驻足了一下,待听清楚里面争执的声音以后,又直接走了进去。此刻酒楼里到处都是烟雾,洛宁将自己手中的折扇打开在面前扇了扇,待眼前恢复清明以后,这才继续往前走。当走到中央的时候,看到了正双手叉腰和人争执不下的柳宁烟。洛宁不动声色地走到柳宁烟身后,看着她那张因为生气而透红的脸,轻笑着说道:“这是发生了何事,竟然让柳老板这么生气?”
柳宁烟一听这话,急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洛宁那双含笑的眼眸。她不禁哀怨地瞪了洛宁一眼,不满地说道:“这都过去几天了,你怎么才来?你如果再晚来一些的话,恐怕这酒楼,当真会被那些不三不四地人肖想!”
一听这话,站在柳宁烟对面的那个魁梧汉子,立刻火冒三丈地说道:“你说谁是不三不四的人?这酒楼,你既然可以卖给他,为什么不能卖给我?他出多少银子,我出双倍,这样总可以了吧?”
柳宁烟闻言,不禁嗤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银子?我不过……”不过是什么,她并没有说完,因为她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洛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当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缓和道:“邪公子,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咱们的协议在先,所以不能坏了规矩。”
“我还真得谢谢你,这么遵守约定。”
洛宁摇晃着自己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说道。光凭刚才一句话,洛宁更加确定,这柳宁烟,绝对不正常,至于究竟是敌是友,她暂时还没有判断出来,当然也不好轻易下定论。那个男子见柳宁烟这条路行不通,干脆趾高气扬地看着洛宁,将自己的下巴高高扬起,一脸得意地说道:“我说,刚才我的话你觉得如何?只要你愿意将这酒楼让给我,你随便开一个价格,我都乐意支付!”
听到这句话,柳宁烟也不再说话,只是微微摇着头站在一边,看着那个男子的话,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凤一一听这话,当下就生气地要将那个口无遮拦的男子狠狠惩治一番,关键时刻还是洛宁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洛宁清了清嗓子,看看似无意地说道:“这感情好,凤一,你给这位公子好好算算,咱们安腾阁在这家酒楼上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而后折算成现银,若是这位公子可以支付得起,那这酒楼,我们让给他又何妨?”
本来还得意洋洋的男子,在听到洛宁的话以后,立刻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连话都说的有些不完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们是安腾阁的人?”
安腾阁,虽然只是未央阁的一个分阁,但也不是他一个区区官宦子弟可以招惹的起的!凤一闻言,学着那男子方才的模样,将自己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冷笑着说道:“没错,我正是安腾阁老大,凤一。这一位……”凤一自然而然地伸手指着洛宁,在那个男人似惊恐似期待的表情下,继续说道:“这一位正是我们未央阁副阁主,邪肆!”
“你胡说,未央阁什么时候有副阁主了?”
男子本来在听到安腾阁的时候,就已经被吓了一跳,此刻一听未央阁,当下双腿虚软,险些就要跌倒在地上。不过他可没有忘记,未央阁从来都没有副阁主这个职位,也许是这两个人打着安腾阁的旗号在唬他,所以底气也稍微足了一些。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身边那些人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他的眼神。试问这天下,有谁敢假借未央阁的名义,在外面招摇做骗?凤一凌厉的眼神狠狠地在那男子身上扫视一圈,随后冷笑着说道:“我未央阁做事,向来单凭阁主喜好。莫说一个副阁主之位,便是再多十个八个,有有谁能耐我何!”
凤一这一句话,说的不可谓不霸气。那个男子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在这个时候被击垮了,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洛宁和凤一的眼神,也满是恐惧。最后,他在自己身后侍卫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连头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