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黑着脸把艾丽尔抓住,黑着脸吃完了饭,又黑着脸和她一起回了家。
艾丽尔本来还以为伏特加可以拯救一下她,结果她刚下车,伏特加就立刻调转车头,消失不见,短短几秒之后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艾丽尔:“......” 她僵硬的转头,看向一旁冷笑着的琴酒。 深秋的天气在夜晚已经有些寒冷,一阵凉风吹来,让本就心虚的艾丽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我可以解释!”小精灵立刻飞到她最熟悉的位置,也是琴酒用那种死亡眼神看不到的位置——琴酒的颈窝中,“我当时只是想着我太不争气了!学了这么多年还没学好,但是琴酒你就超级超级聪明,无论学什么都一学就会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艾丽尔一口气都没喘,绞尽脑汁的说出了这一大长串话,然后小心翼翼的感受着手下琴酒的脉搏。 很好,很平稳。 看来这次没有太过生气。 琴酒不为所动,却也并没有在外面这种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和她争吵,直到回到家才把艾丽尔给揪了出来。 这下艾丽尔不得不面对琴酒的脸了。 还是很好看——就是如果眼神中没有杀气,面色没有那么恐怖就好了。 一想到这里,爱美的小精灵就痛心疾首。 这么好看的脸,按在琴酒的身上!浪不浪费啊! 但表面上,艾丽尔却还是装出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跪坐在黑色的桌子上。 琴酒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自己想要掏枪的欲望:“......你在船上为什么会突然变大,发情期又是怎么回事,周期是什么,还有什么隐瞒的东西,全部给我交代清楚。”
他才不会去和这个蠢货去争论他适不适合当女王的问题。 红发精灵缩了缩脖子,因为刚才的事情,现在看起来格外乖巧,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把琴酒的问题一一交代。 “突然变大是因为发情期......精灵的体型其实是可以改变的,耳朵和翅膀也可以在变大的时候收起来,但是很耗费能量还有很多限制,所以我们一般不会变大。”
艾丽尔悄悄的看了一眼琴酒的面色,小小声:“而且必须在成年之后才会开启这一项天赋,我才刚刚成年,之前不变不是在瞒着你,是我忘了。”
虽然一开始不告诉琴酒的确是有防备的想法......而且当时的能量完全不够变大的。 但是后来她真的忘记了! 两个月的相处已经足够艾丽尔对琴酒交出一部分的信任了。 “发情期是每个精灵成年之后都会经历的,时间周期一般是一个月一次,但是也有不准的,一次是三天左右。”
“没有其他隐瞒的东西了吧,应该。”
艾丽尔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你不会要我负责吧。”
虽然她们精灵一族对这个好像不是很在意,但是听说有些人类很注重贞洁的。 难道琴酒就是那种表面冷酷,实际上却是对这种事情在意的不得了的...... “再胡思乱想就滚出去。”
琴酒眼皮都没抬一下,却像是其他地方长了眼一样对艾丽尔发出了警告。
艾丽尔不敢动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读心术吗。 想着想着,艾丽尔就在心中默念起了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 琴酒停顿了一下,接着抬起目光看向低着头的花精灵:“你不会以为我有读心术,所以为了测试我而在心里说一些不能摆在我面前说的话吧。”艾丽尔惊愕的抬头:“你果然听到了!”
不对。 “你果然有读心术!”
一秒之后,艾丽尔的头上多了一个明显的大包。 是实在忍不下去的琴酒做的。 艾丽尔看着琴酒突然变白的面色,捂着头又委屈又不解:“你打我干嘛呀。”
又不是不知道打她会遭到反噬的。 她也没说错呀。 连她在心里想的什么都能知道,不是有读心术还能有什么。 艾丽尔感觉自己无辜极了。 她和伏特加就挺能聊得来的,所以琴酒总是生气那绝对不是她的问题。 应该是琴酒自己的问题。 他脾气不好。 琴酒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我不想因为你,浪费我的生命。”
他已经很容忍了。 艾丽尔又不吭声了。 她可怜巴巴的把自己转了一个面,用背部面对着琴酒。 意思就是说她已经蠢到让他即使同归于尽都想干掉她了嘛。 还这么委婉。 琴酒没有理会自己微微泛白的面色,转而继续思考艾丽尔刚才所说的话,并且又提出了疑问:“能量大概消耗了多少。”
艾丽尔闷声闷气:“......三分之一。”
两个月,她的能量早就恢复满了,这一大半就是真实的三分之一。 “你的发情期......” 琴酒话还没说完,就被生气的艾丽尔打断了:“我还在生气!”
坏蛋,像是故意的一样,非要在她生气的时候问她问题! 明明刚刚才打了她! 她不想回答! 琴酒挑了下眉,把艾丽尔转了过来:“原因呢?”
艾丽尔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应该扩展为——她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小精灵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你嫌弃我,你还一点都不在意呜呜呜。”
怎么说完就忘啊。 刚才还说她蠢到想要同归于尽的干掉她。 现在自己就忘记了。 她有这么不重要吗。 她堂堂花精灵公主,只能寄人篱下已经很委屈了,但如果还要天天被骂,她宁愿一辈子都回不了家。 琴酒看着面前容貌精致的小精灵眼中那要掉不掉的泪珠,不爽的啧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爽。 艾丽尔却更委屈了:“你,你还不耐烦。”
她要去找伏特加! 琴酒无奈的把她摁住——仅仅只用了一根手指摁在她的肚子上,就让她像一个翻了壳的乌龟一样,只能划拉着四肢,但是却起不来身:“我什么都没说。”
刚刚似乎想要察觉到的一点东西消失了。 艾丽尔气的抱着他的手指就开始咬,但是眼中的泪水却已经掉下来了。 琴酒——这个名字就是由死亡,危险,鲜血,硝烟所组成的。 正常来说,他不会和艾丽尔这样的小姑娘有任何的牵扯。 艾丽尔是甜美的代名词,永远开心,永远充满活力,会闹小脾气,却又总是一边谴责着自己一边心软。 是一个再讨人喜欢不过的小姑娘。 可偏偏他们两个现在却因为契约的关系必须生活在一起。 严格来说,琴酒是不讨厌艾丽尔的。 但是对于这种打不得骂不得的存在,他却会感到一种......无措。 没错。 是无措。 就像是现在,看着少女一个人默默的掉眼泪,气的连他的手指都不咬了,抿着嘴,好像下一秒他松开手指就要滚蛋的样子。 琴酒就会感到那种和艾丽尔一起时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他的领地,他的行为,他的生活方式都要因为这个脆弱的存在而退让。 被侵占,被改变。 这是让他感到恐慌,感到不舒服的事情。 可因为入侵的生物实在太过弱小,你甚至会有一种想法。 就这样留着应该也没有问题。 就当是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乐子。 但琴酒是一个敏锐的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只是他在给自己的一步步退让增加借口而已。 艾丽尔对他而已并没有那么重要,起码现在也只是和伏特加一样的程度——但这却是一个开口。 琴酒垂下眼睫,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下这个说生气就生气,说不黏就不黏的小东西。 明明那么弱小。 不要说子弹了,甚至只要他的手指再用力一点......就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