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拿出来了!”
小强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将肥皂递给了叶辰。
“新兵,你他妈的别得寸进尺,”二炮指了指外仓的水龙头道:“肥皂那边多的是,洗吧,洗干净!”“你晚上睡觉最好机灵点。”
“哈哈哈!”
叶辰看了看,所有人都像看戏一样盯着自己。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应该相互帮助才对,为什么这个时候犯人何苦为难犯人呢? 看着身边一圈人那种或兴奋或麻木的神情,让他阵阵苦笑。 “好!我洗!”
叶辰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无比的灿烂,没有人知道他的眼睛里到底是不是泪水。
此时,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生活中捶打过无数遍的发红铁块,被放入冰冷的水中迷迷糊糊,随着阵阵水汽腾起,洗去铅华,百炼成钢。 长时间冷水的冲洗,他发了疯地搓洗着自己的全身。 叶辰抹了把脸,潇洒从容的再次打上肥皂,转过身,直接面对众人,再一次慢慢搓洗,他要顺势洗去羞涩和畏惧,淡定面对操蛋的人生。 “新兵,冷不冷?”二炮探出了脑袋问道。
“报告,冷!”“但是很爽,你要不要来试试!”
说完叶辰又操起一盆水,从头上淋了下来。
二炮把头一缩,笑了笑骂道,“疯子,老子同你们年轻人怎么比呀,小强,你年轻,要不你去洗一个?”“老大,算了吧,我还是等到晚上洗!”
小强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普通人对有勇气的人既有着敌意,又充满敬畏,这和出身地位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上天给每个人是最公平的待遇。 想到这时,叶辰又端起一脸盆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叶辰刚洗完澡。 挂在墙壁上的对讲机里就传来管教的声音,“全部进内仓,全部进内仓,打坐好!”叶辰顶着一头湿头发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涌进了内仓。 接近十一点,开始准备吃午餐。 其实,如果不讲究的话,这里生活也是讲的过去,毕竟目前在里面也没有什么活做,也没有消耗。 但话又换回来说,如果不讲究的话,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而且树欲静而风又不止,不讲究的人,往往要被人落井下石,成为别人发泄和取乐的对象,使得遭受更大的磨难。 这因法制而生的地方,却打开了人们道德的束缚,把人性丑陋的一面赤裸裸的展现出来,不过,当人的社会属性被自然属性覆盖,虽然看起来很残忍,但其实事情也变得简单。 刚进来的“新兵”第一份午餐,看守所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或许怕刚进来不习惯,或许让每个“新兵”选择一份自己喜欢的午餐,但自己又吃不到的午餐吧! “新兵!中午吃什么?”
一道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传过来,“赶紧来点餐,等会就没有时间了!”
叶辰抬头望去,坐在第六个位置,身形粗壮,长相帅气的人。 “这里还可以点餐?”
叶辰一脸怀疑。
“别人不行,每个新兵都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好好珍惜。”那人答道。
如果换成其他人对他说,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些人中大部分都会捉弄人,以满足自己内心世界乐趣。而他,根本不像戏弄人的人,说的是那么认真。 叶辰很知趣地看了看二炮和龙头,两人在交头接耳,小声低咕着。根本没有在意,这边的对话,其他人根本不敢吱声。 叶辰又看了看墙上的闹钟,挠了挠后脑勺。 “就算现在点,烧也来不及了吧?”“我靠,你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还要给你专门开小灶,想吃什么点什么啊,就是一荤两素.....”那人嘲笑道。 叶辰想了想,就算自己点了,打菜送进来时,还是要经过他们六个人层层筛选,到自己碗中也所剩无几,随即就决定:“你们帮我点吧,你们前面几个分了吃掉就好了!”
“那谢了!”
“高!”
“他妈的,真是做牢的料!”
“新兵,你这就不对了,你上位就抛弃我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这就不厚道了,好歹也让我尝点甜头!”
小强埋怨道,“再说你那洗厕所的手艺也是我手把手教的。”
“没事,你去他们那分点,就说是我说的。”
“切,我靠,你以为你是谁呀,算个毛!”
很快两个人将“龙皮”擦了一遍,另外两个人把餐具放好。 这时,叶辰才注意到排在第七个位置,那人拿出一包花生,悠哉地吃着,五香味勾引的叶辰口水直流。 那人突然扭过头来看了看道,“新兵,想吃吗?”
“想!”
“想都别想!”
那人冷冷道,“别打我的东西主意,我的东西龙头和二炮都不敢吃。”
声音虽然不大,但叶辰相信足够全仓里的人听见了。突然出来的一句话,让他听了一头雾水,根本不懂这个人的意思,更加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身份。 在这种地方,所谓的热心人,叶辰一个也没有遇上,也许能进这里本身就不是那种人,就算本来是也被染黑了,只是任谁都能拿他开涮一下,说实在的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中午吃啥?”
二炮抱着碗,靠在三角仓门边向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