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的声音呼呼地响着。 黑色的秀发在手中轻柔地滑,热风一吹,洗发水的馨香随热气而升腾出来。 有淡淡的草药味。 “换了洗发水?”
越言辛坐在云绣伸手,身前盘坐一个她,洗过的头发在他手中慢慢被转干。 云绣侧了侧脑袋,在吹风机低低的声音中回答:“嗯,听说能生发。最近头发掉得多。”
越言辛哭笑不得:“你信?”
哪有洗发水能生发的。 云绣撇撇嘴:“就想试试。”
越言辛只是笑,手里握着吹风机,顺着她的黑发又吹了一道,手掌触不到她发上有水汽了,这才停了下来,放下吹风机,手臂伸开去,从背后抱住她:“用脑过度,头发就掉得多了。”
云绣有些闷:“是啊,再掉下去,真要秃头了。”
“秃头倒没可看到。”
越言辛说道,“白头发倒是看到一两根。”
“啊?在哪里?”
云绣抬手去扒她的长发,“你怎么不帮我拔下来的?”
越言辛握住她的手,拦了她:“拔了做什么?我也有的。我们这样,算不算白头偕老?”
越言辛说着这样的话,嘴角禁不住扬起来,心里透着暖暖的愉悦。 云绣回头去瞧越言辛,好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越大总裁,你才三十岁,哪里老?”
越言辛神色显出轻微的滴落,头低下去,靠在云绣的肩上,声音沉沉的:“是啊,我三十岁了。绣绣,我们在一起十年了。”
云绣算了算,疑惑:“哪有十年,只有五六年的。”
那其中断了的五年,是他们分开的日子。 “这十年,哪怕你不在我身边,也在我心里,心里这个位置,从未给过别人。”
越言辛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十年,是十年。”
云绣没再去否认他,脑袋往后靠,靠在他的胸膛里,抬手时,指尖抚着他的下巴轻轻摩挲。她目光渐渐染了灯光:“是,是十年。”
她与他一样,心里的那个位置也从未给过别人。 越言辛眸光渐深,双唇微启,咬了她的指尖。云绣身子一颤,赶紧将手收回来,很快又被他握在掌间,温热的唇贴着她的指节慢慢地吻。 “越言辛,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云绣赶紧找个话题,躲开这让她过于燥热的亲昵,“我做了几个菜的,热一热,就能吃。”
“害羞了?”
越言辛朝着她露出意会的笑,点头。“好,我去热,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嗯。”
云绣目光闪闪的,像天上的星子。 时间掐的正好,今夜虽然多了些意外,但好在,这个生日没有错过。 饭菜下肚,喝几口温酒,人也暖和起来了。 云绣做菜的手艺不怎么样,但蘸水调得好。云南菜,很多时候讲的就是那一碟蘸水。 “怎么了?”
越言辛眼见云绣神色中似有不安犹疑,伸过手去握住她的,“我妈是不是找过你?”
云绣一惊,心道,也不知道越言辛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有什么心事,都会写在脸上。”
越言辛笑了一下,低下头去挑碗里的鱼刺,“想告诉她就告诉她吧,不要为难。”
云绣没再说什么,发了条短信给白灵,告诉她越言辛没事。 要不,那一家子人怕是一整晚都不安心。 再抬头时,眼前多了一碗鱼肉,鱼刺被挑得干干净净的。 云绣诧异:“怎么都给我了?”
“想给你,就给你了。”
越言辛笑笑,“快吃吧,要冷了。”
云绣嚼了两口,看一眼时间,起身去将冰箱里的蛋糕拿了出来。 “生日还是要吃生日蛋糕,才有意思。”
云绣理了理桌面,将蛋糕置于中央,拆开了包装,“点蜡烛好不好?”
越言辛瞧着不算精致倒算丑的奶油蛋糕,眼睛亮起来,目光落于她身上,欢喜而惊奇:“绣绣,你做的蛋糕?”
云绣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看不出来?”
越言辛笑意渐深,“奶油都抹不平,不是你的手笔么?”
云绣“哼”了两声,就听见他夸:“可这是我见过的,最喜欢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