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了江芊月,薛琅静便把昨日和郑林楚商量着写出的卖身契的样式拿出来,两人又商量了一阵要做些什么修改,最后要如何写等细节。
确定好,又让江芊月重新誊写了一份。 至于为何不是她自己写呢? 那还用说,自然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字非常有自知之明呐。 芊月姐比自己学会写字的时间长不说,如今每日都要书写不少文字,并且在念书方面也比自己有天分。 而自己只有出猎回来后,到了夜晚才有时间学一两个时辰,这字自然是怎么都赶不上对方了。 之前小打小闹还可以,如今要签如此正式的卖身契,便坚决不能叫自己献丑。 写好卖身契,薛琅静又拿出从郑林楚那换来的六十五两的银锭子,让江芊月明日拿去用。 当江芊月抱着一大包银子以及那卖身契从薛琅静书房出来时,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一是这事对薛琅静来说太过重大,万一在自己手上办砸了可如何是好呢,心中难免会担忧。 二便是着实是手上包袱的分量太重,毕竟身上抱着这么一大笔银子对她来说还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这可是六十五两银子呐,整整六十五两啊! 想当初,自己的彩礼也才十五两,已经贵重到足够让薛家和她们江家对峙公堂了。 没想到这才没过去多久,自己竟然已经能够处置这么多银子了,果真是世事难料呐。 不过话又说回来,琅静竟然如此相信自己,这么多银子说放就放自己身上,哪怕就为了她对自己的这份信任,自己也要替她把事情办好了。 回去还得仔细琢磨琢磨,明日该如何说服白家更为合适。 随后,她便抱着这样的想法回房想法子去了。 而薛琅静这边,在同江芊月商量过后,便去找了自己爹,让他明日协助江芊月去白家把这卖身契给签了。 乍一听到小八要花这么多银子,只为签一个女子的卖身契,薛玉河还是有些不太同意的,这么多银子呐,竟然只为换来一个女子给自家干活,实在是亏得慌,人家买一个婢女只要几两银子呢,这都够买十好几个了。 对此,薛琅静自然又是一阵详说,让他明白一个白容容能给自家带来多少好处。 虽然在她的解说下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让他亲自当这个散财童子,薛玉河一时之间还是有些舍不得。 最后在薛琅静的好说歹说之下,才终于同意明日和江芊月一起去白家。 至于其他三人,他们本来就不是去做主的,也不用她去说服,明天由爹去叫他们便可。 第二日,薛琅静早早便带队出猎。 江芊月为了今日要去白家之事,特意让家中停了一日的课,让大家自行学习。 当薛家众人得知此事。 听到要给白家这么多银子,可把薛奶给心疼坏了,自然是舍不得让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送人。 不过在薛玉河和江芊月的一番劝说下,最后勉强同意了。 只是,薛奶这里可以讲理,薛老头那可就如何都说不通了。 他当即便把薛琅静给大骂了一通,骂她这个败家玩意儿,银子哪里能这么乱花的。 最重要的是,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家里商量,自己一个人就做了决定,完全不把他们这些长辈放在眼中,实在是太不像话,简直就是不肖子孙。 硬是拦着不让他们去,觉得这个家就该自己做主,他说啥就是啥。 爷爷不让走,他们这些晚辈自然便不好擅自做主,尤其是江芊月这个既是小辈又被薛老头直言是外人的小丫头片子。 可如此重要的大事也不能因为他拦着就不去办呐! 这可是关系到猎队发展的大事。 江芊月几人经过一阵商量,觉着还是要说服老太太,让她出面解决。 只要老太太坚决、并且主动要求他们去,那么即使有老头子的阻拦,他们也有了去的理由。 还是那句话,自从薛老太念了些书,又时常被薛琅静灌输一些不同的思想观念之后,跟她讲理也容易接受了不少。 决定好,几人便一条条地给薛老太分析,让她知道只要签了白家的卖身契,对薛家猎队来说便会有如何如何的好处、以后家里会多有银子。 江芊月和薛玉河跟老太太说理,嘴巴伶俐的孙丁旺更能哄人,最终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话说孙丁旺这人头脑也是精明,自从进入薛家之后,几乎很快就博得了大部人的好感,整个薛家怕是除了看出点门道的薛琅静,其他人对他的感观都不错。 不过他深知自己平时在薛家也做不了太大的贡献。毕竟轮劳力,他比不上张兴原,轮脑力,他除了头脑精明些,也没什么别的长处。 来薛家时还处于目不识丁的状态,薛家除了薛老头,不论哪个都比他有文化。而做事么,薛家更没什么特定的事需要他才能往常,让他对自己颇有些无用之感。 这不,好不容易机会来了。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就是过去凑个数,给江芊月壮胆的,但好歹也是参与了薛家的大事不是吗。 虽然自己也是今儿个早上才被告知要去白家,但经过江芊月的一阵剖析,他也深知这件事要是办成了,对薛家的好处那是大大的。 如今眼看着这么大的事要被爷爷搞黄了,那不是耽误他给薛家做贡献、出头露脸吗,这怎么行呢! 所以在江芊月等人提议要说服奶奶站在自己这边之后,他便使出浑身解数,用上一身哄人的本事,帮着说服奶奶。 经过几人轮番上阵,薛老太即使还是有那么些心疼银子,也明白这事的重要性,最后咬咬牙,出来做主了。 先是跟薛老头对骂了一阵,之后又是极为强势地让江芊月等人放心大胆地去,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她说了算。 有了薛老太的保证,江芊月几人当即就带着银子和契约书离开了。 当然,自他们走后好长一段时间内,薛老头和薛老太之间都还骂的不可开交,一个说她无知妇人,一个说他不可理喻,尽干糊涂事儿,总是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