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便见郑林楚摇头叹息道,“真应了那句话,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且,她如此费尽了心思的一番布局,竟被那个蠢货自己给连根掀起。”
黑衣男子附和道,“他们自己内斗,对我们来说却是好事。”
“将来必然是好事,如今却不好说。”
“那我们该如何?”
“目前按计划行事” “是。”
另一边,薛琅静自是不知这些弯弯绕绕,只照常打猎,就等着郁文安伤好了之后付银子走人,就当是赚了一笔额外的收入。 不过,这家伙一身本事,薛琅静觉得不从她身上抠一些下来,实在是太对不起她在这待这么长一段时日了。 所以,等郁文安伤好一些之后,她在薛家几乎丁点都不得闲了。 文采如此出众,整日闲着不是太可惜了么?那来教教薛家这些半路出家的读书人简直不要太合适。 薛家众人被薛琅静鼓动了一番之后,便个个都打上了她的主意。 就连江芊月也是。 时不时去张老头那学一阵,哪有让整日待在自家的人教来的方便。 尤其是这人的文学水平明显在张老头之上,她就更没有舍近求远的道理了。 如此,薛家一众人便霸占了正在养伤的郁文安大部分时间。 当然,这还没完。 还有出猎回来的薛琅静。 她可没忘记,人家是使剑的。 而自己早先便开始使剑了。 虽然郑林楚给她找了一套剑谱,但人家对于剑道却是丁点不熟,除了剑谱之外也无法给她更多帮助。 这郁文安武功高强不说,又使剑的,想必那剑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这么个现成的先生在,她怎么好错过。 自然也霸占了郁文安晚上或是清晨的时间。 而那郁文安似乎也没有吝啬,该指导的当然会指导一番。 也因此,让薛琅静对于她那丁点的不快也彻底打消了。 仇强是不对滴,尤其是人家还没对你造成什么威胁,并且还为你提供诸多帮助。 强者给你的压力,唯一的作用便是作为你变强的动力。 薛琅静如此告诫自己一番,提升自身实力的动力便更足了。 眼前这个人,便是她今后的目标。 有了郁文安这个剑道高手在,薛琅静最近把学问的时间都改成了学习剑法。 为此,她只能告诉自己,这人大概也就在这待一段时日,练习剑法的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而学问则是任何时候都可以,也不差这几日,顶多等以后补回来就是。 好吧,她也知道,相比起芊月甚至是家里其他人,自己如今可以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典型了。 其实她也不想啊,可谁让她这么忙呢,实在是抽不出太多的空闲时间来学习,真是罪过罪过。 为自己开罪几句,她便安心地学剑法去了。 如此过去几日,让薛琅静觉得自己在剑道上实力大增,一度自我感觉良好到舞起剑来都虎虎生威,一身本事很是了得。 虽然大概率是幻觉,但一招一式都被详细指导过,让她的实力确实提升了不少。 往常是空有一身蛮力无处使,而如今剑法流畅之后,终于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剑尖所指之处便是力量所使之地,使起剑来更加酣畅淋漓。 也让队员们调侃,队长这是越来越像个使剑的侠士了,或许很快就能仗剑走天涯。 这一日,薛家再次迎来一位贵客。 对于郑林楚的到来,薛家众人自然是欢迎至极,不会有丁点的怠慢。 只是,这次她似乎并不是来找薛琅静的,而是找家里这位客人。 为此,众人也是奇怪不已,郑林楚找郁文安会有何事呢? 他们可是从薛璇静那里得知,郁文安之前并不认识郑林楚。 而同样奇怪的事,当郁文安看到她时,似乎也一点都不意外对方会来找自己,就像是碰到熟人一样。 这两人的表现,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是他们并不是本人,除了疑惑也不能如何。 看着二人站在一起的身影,他们只觉得,同样赏心悦目的两人待在一起,中间似乎便多了一种无形的气场,只让人觉得贵气逼人,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无法融入。 再说这两人,来到四下无人之处,便见郁文安负手而立望向远方山林,口中问道,“何事。”
郑林楚不答,只摇着手中折扇,含笑看着对方的侧脸。 郁文安似乎也并不在意,任由她看着。 许久过后,才听郑林楚赞道,“都说魏人多俊美,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她这话音落下,便见郁文安也转头对她打量了一番,“阁下也不遑多让。”
“太子殿下谬赞。”
郁文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只回道,“客气。”
又听郑林楚感慨道,“听闻魏国太子拓跋郁文韬武略,居太子之位时便将魏国治理的兵强马壮、国泰安康。想来,若再给太子一段时日,攻下我大楚也只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吧!”
见对方不答,她便又拱手道,“魏人言,太子郁俊美无边,迷倒魏国万千少女,又文采风流,精通楚国文化,叫我楚国士子多折服,郑某今日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一直惜字如金的人也回道,“我认为,阁下或许更愿自称为林某。”
闻言,郑林楚将折扇折起,哈哈笑道,“殿下说笑了,在下是郑家人,自然是姓郑。”
“阁下怎么说也是太子后裔,姓郑还是姓林,还不是看阁下自己。”
“看来殿下对我楚国了解的比在下认为的还深呐,两百年前之事都如此清楚。想想也是,殿下欲图我大楚,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在其中。”
只听郁文安叹了口气,“阁下何苦消遣于我,过去之事,不提也罢,某如今也不过孤家寡人一个。”
却听郑林楚再问,“殿下不想知道,自己‘死’后,魏国所发生之事?”
“愿闻其详。”
“伪太子拓跋郁,以女子之身伪作男子,德行败坏,牝鸡司晨,祸乱朝纲,通敌叛国...” 郁文安皱眉道,“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