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装满一担谷篓,还得将其挑回家孙氏家里去,再挑空谷篓过来。
一亩稻谷的产量还不到两担,待将这一亩半的谷子都打下来,第三担还填不满一半。 虽然收割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期。 但见天色还早,薛琅静便又割了约两旦(一亩为十旦)地,将第三担谷篓装了个七八分满。 到此时,天色差不多已暗下,三人便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 要带回去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就薛琅静挑着担子,而孙氏祖孙二人除了簸箕与镰刀,基本便没拿什么东西。 其他的自然留在田里,明日还要接着打。 回到孙家,这里可没那么好的条件让薛琅静洗热水澡或是泡药浴,只能洗个冷水澡,这一日的疲劳便只能靠休息恢复。 晚上在孙家吃一顿,便又是五文钱。 睡一晚上,三文钱。 加上中午那顿吃的,今日一共支出十三文钱。 而她挣到的,约百文钱。 这是半日的,一日大概能有两百文钱。 那些谷客一天最多也只能挣二十多文钱,两百文看起来似乎很多呐。 但其实,等她出了这村子,每日的花费便大了,这一日挣的到时大概还不够她用两日的。 这次是恰巧赶上了,往后不可能每日都有这个运气吧? 可想而知,在到达武平城之前,这段时日里,她的日子怕是要难熬了。 所以,她得趁着这个机会,将这边打谷的钱都挣了,给自己攒点盘缠。 身边不留点银钱,她怕中午的事情再发生时自己只能饿肚子。 而且收稻谷还能锻炼自己,也不真只是为了挣那点钱。 在打谷时,她便又尝试着感受异能力,可惜最后还是没效果,只能明日再试,这事得持之以恒才行。 今日之前,薛琅静大概从未想过,自己如今名下产业如此之多,竟然还会有一天这么计算着钱过日子。 哪怕是一枚铜板都得整得明明白白的,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用。让她这么快就再次体验到了什么叫贫穷。 当然,其实今日的收获也不少,至少知道了写自己村子里那一亩三分地之外的事,比如说自己所在这国家如今的处境,还有自家在外人眼中的形象,以及诸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难不成这便是林楚她们说的历练? 她也不知道,或许等经历的足够多了才能明白吧! 今日虽然只干了半日的农活,但体力的消耗比往常打半日猎物还大。 毕竟往常打猎时,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要出这么多力,多数时间里都是走走停停。 让她得出的经验便是,千万别小看干农活,看起来安安稳稳的,若真投入了精力,其实比打猎还累人。 没想到,才历练了短短一日,她似乎已经感悟颇多啊! 不过,这自然是好事。 总结了今日的心得,薛琅静便不再想这事,而是想到另外一件事。 往常她在入睡之前,都要抽出一段时间念书习字,可如今哪来的笔墨纸砚供她习字的呢?更不会有书册给她念。 这个问题得解决,若不解决,她就只能到达武平城之后才能握得上笔了。 然而,古人说得好,念书须得学而时习之,若长时间不练习,怕是过去所学也要荒废了吧! 因此,她还得挣到更多的银钱,至少能买得起笔墨纸砚以及书册。 读书本就是有钱人家的‘特权’,这笔银钱对她这个此时一穷二白的人来说,便是一笔大钱。 想要挣到这么一大笔钱,于她而言还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由此看来,往后一段时日的生计问题估计会是她生活中的头等大事。 思及此,薛琅静只能是一声长叹,人生艰难呐! 晚上不能念书,而她又不舍得浪费这时间,不如干脆打坐吧,虽然打坐的效果可能还不如吃几口兽肉来的更好,但也聊胜于无。 反正如今她已经是后天圆满,吃再多的兽肉对于实力提升也无济于事,不过就是让明日精力更足些而已。 如此,吃兽肉与打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兽肉吃多了,多余的能量还会溢散出去。 且不说她如何,再说这孙氏。 住一晚上三文钱,对薛琅静和孙氏来说都是双赢。 要在外面的客栈里,再便宜也找不到一晚只要三文钱的,这便给薛琅静省了不少铜板。 而对孙氏来说,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能得个三文钱也是好的。 尤其是这位唐姑娘打算接下去一段都住在她们家里,这可是白得的钱,住多久她也没损失,反而还能挣回去几十文钱,怎么都划算。 这一出一入的,雇人收两亩地,她大概也就出了百来文,一亩不足五十文钱,比往年划算多了。 因此,她对薛琅静就更热情了,幸好自己是第一家,不然这种好事只能落到别人头上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薛琅静之所以打算住她家,并不是因为她是第一家,而是她对孙女的态度,以及对自己这位客人的态度。 若是遇到一个对孙女非打即骂的,或是小气到请客人吃个饭也抠抠搜搜的人,她绝对不会住在这里。 一日无话。 翌日。 已经习惯了早起的薛琅静早早便起来做起了锻炼。 反正无事可干,看着孙氏院中的水缸空空如也,又想到晚些时候孙氏就算起了床也得先去挑水才能洗漱做饭,不如她早点给挑上好了。 这么想着,薛琅静便挑了担空水桶出门挑水去,空手跑与挑着水跑对她来说也无甚区别,都是锻炼。 至于要去哪里挑水,她昨日就在孙氏的指点下去挑过一次。 毕竟她每日都要沐浴,沐浴所需的水对孙氏来说着实不算少。 得来回挑好几次的,她若是真让一个老太太挑水给自己沐浴,那罪过可就大了,当然要自己来。 待她将孙氏家中的水缸挑满水,这孙氏差不多也起了。 看到这住在自家的客人竟然一大早起来就为家里挑满了水缸,孙氏也怪难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