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并着董氏那对五岁与三岁的儿女一起去了田里。
至于董氏那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娃,自然便由躺在炕上的刘家老娘负责照看。 董氏家未割的稻田有五亩半,薛琅静打算在两日内给她收割完。 如此一分,每日约两亩七旦地,还要包括搬运工具,以及将谷子挑回去、吃午饭,时间可说是颇为紧迫。 两人便商定中午由董氏送到田间给薛琅静吃,下午晚些结束。 在农忙时节,许多人家的劳力大多都会整日待在田间,午饭基本由家中的妇人烧好了给他们送到田里去。 所以薛琅静她们如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相比起孙氏,刘家的稻田多集中在一块儿,如此也省了薛琅静把工具搬来搬去的时间。 其实这也不奇怪,孙氏的夫家是这刘家村是小户,手中拥有的田地都是前几辈东一块西一块地买来的。 而刘家这边兄弟多,且祖辈都在这,田地都是从上一辈手中分出来的,相对比较集中,尤其是在种植同一种作物时,谁都不愿种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尽量会把稻谷集中种植。 不仅她们自家,其他兄弟也是,许多人家的稻田都相邻在一起。 比如说薛琅静在收割稻谷时,边上便是刘家兄弟的田地,他们也同样在收割。 或许是出于几家关系不咋好的缘故,在孙氏她们到来之后,两家人除了‘憨厚’的两兄弟与她说过几句话之外,其他人便是一点焦急都没有,都是各自干各自的。 不过对于这些,薛琅静自然不在乎,她只是负责来干活儿的,不参与人家的家务事儿。 她干活的流程与昨日一样,先把今日需要收割的稻谷全都割倒,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打谷。 这周围一片都到稻田,干活儿的人有不少,男男女女的都有。 一般都是女子在割稻谷,男子在打谷。 女子力气小些,除了家中没有劳力的,一般都不参与打谷,多数都是割稻杆。 在割稻杆方面,对力气要求不大,只要手脚麻利些,这收割的速度可不比一般男子差,而打谷却是费时费力。 因此,除非女子数量太少,或是被家务事儿拌在家中了,否则,她们割出来的稻杆便足够男子们打的。 周围这些男女多数便是如此。 听说这新来的女顾客收割得有多快多快,他们中不少人早就想见识见识了,只是田中实在是繁忙,抽不出太多的功夫去看热闹。 如今人在这了,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当然要观看一番。 故而,在薛琅静刚下了田割稻杆时,便有不少人来观摩。 瞧瞧这位女谷客割得有多快才能让她一日就完成三亩。 要知道,他们三个劳力一日能完成一亩就非常不错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她的手法,若真是有用,还能学些过去。 结果在这看了半天,眼里看到的除了她的残影就是已经放倒在地上的稻杆,连她的动作都看不清,更别说‘偷师’了。 最后自然只能失望而归,或是告诉自己,这位谷客哪有什么技巧呐,只不过是速度快、力气大而已。 “这速度,也太厉害了吧!”“切,有什么啊。”
“还以为有什么能耐,不过是仗着自己是能力者,动作快点而已。”
“不过是一个女子,我若也是能力者,肯定比她割得更快。”
“不,我要是能力者,怎么会沦落到要去给别人家收谷子?去山上打个猎就足够养活一大家子了,咱一家子日子过得不知道要多滋润呢。”
“哎,我说,你们酸什么酸呢,什么叫不过是个女子?都说了,人家家中可不缺钱,只是出来历练而已,和咱们可不一样,人家那是天之娇女。”
“就是,你们这些男子,若是有一点比不过我们,就总是找各种好笑的借口。”
“你们这么说就不对了,有哪家不是男子养家糊口的,咱女子咋还有脸嘲笑给咱们依靠汉子们?”
“彩凤是个明白人。”
“呵呵,她说历练就是历练啊?我就只知道她现在需要给咱干活儿才能挣到饭钱。”
。。。 在观看的同时,便有不少村民对她议论纷纷起来,有人大声地酸,也有人小声的嘀咕讨论,更有人羡慕和夸赞。 对于这些声音,作为他们话题中心的人物,薛琅静却是压根一句都没去听,执起镰刀之后,她便再次沉浸到感受异能力之中去了,真没功夫理会这些声音。 哪怕她真有那个闲功夫,对于这些无脑的质疑和诋毁的声音,也一概都是置之不理。 两亩七旦地稻谷,她只花了不到一个半时辰就割完了,可想而知那速度有多快,人家割一整天都割不完呢。 不怪乎这些人看着她所在之处稻杆以极快的速度倒下,心中那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比不上她,便只能说说酸话了。 沉心干活时,时间过的极快,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 几乎每块地上,只要有村民在的地方,都飘起了饭菜的香味。 薛琅静这边也同样如此。 看着手中的疙瘩汤,这董氏果然如她所想,不是个做饭好手,在吃食上的出手也没孙氏那么大方。 但她心里也明白,两家毕竟家境不同,也不能说董氏如何,粮食不足时,人家当然要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好在她虽然胃口被养刁了,但也没到多么挑剔的地步,再加上肚子实在是饿,真让她吃糠咽菜,她估计都能吃得下去。 同时内心也是庆幸,幸好自己早饭可以稍微吃好些,粗茶淡饭能吃是能吃,但不代表她不想吃更好的啊。 虽然饭食不怎么好吃,但也可以看出,这董氏也不是多小气的人,自己就端了一碗,给儿子和女儿各端了一碗小些的,剩下的都是留给薛琅静留的。 看着那俩小孩碗里的疙瘩汤,薛琅静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却是又无奈地摇摇头,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自然管不到,也不过只是心中感慨一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