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杨林毫不顾忌地嘲笑了一阵,那些被吓得半死的男子终于也反应过来,再看向那女子,发现她手上真的就只有一把弓。
霎时间,一个个皆是羞愤欲死。 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娃娃给羞辱了,还吓破了胆。 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那副模样,许多人心中更是愤愤不平起来,又想斥责她。 结果刚筑起底气,就见那女子又拉起弓弦,很快放开,更是发出‘咻’的一声。 “啊...” “不要...” “别射...” 。。。 又一空拉弓弦的动作。 他们明知道是假的,但一看她那动作,还有听到那声音,还是有好些人被吓得求饶或是尖叫。 鼓起的胆子瞬间就瘪了下去。 最后自然又换来那傻子的一阵哈哈大笑,口中还不停地‘咻咻咻’地发出声音,摆明了就是赤.裸.裸的嘲笑他们。 而那老者终究是经历的多了,虽然第一次看到那女子射箭时,他也下意识往后面躲去,恨不得长出三条腿让他跑快些。 但在看到女子是在空拉弓弦时,便稳住了自己,告诉自己她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而且手上也只有弓没有箭。 因此,在对方第二次拉弓时,他的身体虽然仍然下意识地抖了下,往后退了两步,但好歹没被吓到。 可是,看着身边那些不争气的东西竟然又被吓破了胆,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当即就气急败坏起地骂起这些窝囊废,“都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呢,不就是一把破弓吗,箭都没有,瞧把你们给吓得,还是不是男人了,是男人就给我站起来,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在他们身上撒完气,老者才抖着手指向薛琅静,“哪里来的小贱人,竟敢拿弓吓唬我们,还用剑打伤这么多人,我要告你持凶伤人,让你挨板子、下大狱。 小姑娘家家的,知道女子下大狱意味着什么吗?晓得女囚犯在大牢里是什么待遇不?我让你...” 薛琅静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但她不喜欢这糟老头子指着自己鼻子威胁自己,当即就又举起弓,上手拉弦。 一看她那动作,老者又是往后蹬蹬退了两步,随后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动作会落人笑柄,便再次恼羞成怒,伸手指向那害自己出糗的女子,“你,你...” 可一时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未听他你出什么东西,就听那女子清亮的声音响起,“一群老不死的玩意儿,简直血口喷入,我却是不知道女子下大狱会如何,但我知道诬告他人也是要坐牢的。”
“你,你,你...”她竟然敢骂自己老不死的。 老者更是被她气的恼羞不已,刚要责骂她,就又听到对方的呛声。 “你们也知道持凶伤人要坐大牢啊?那一个个的拿着凶器闯进别家大门,喊打喊杀不说,还举着武器冲过来打人,口口声声要把主人家赶出去,这不就是大白日里公然劫掠?”
“我,我们...” 无端被她扣了帽子,老者自然要辩解。 只是话还未出口,就被对方打断了,“手持凶器闯入他人家宅,这叫私闯民宅,把凶器举向他人,这叫持凶伤人,口中高喊要把主人赶走、夺取磨坊,这叫劫掠,与强盗无异,就是匪徒。 闯入民宅伤人劫掠,对于这种人,主人家就是把他们活活打死也不为过,这叫正当防卫,甚至是为民除害,该受表彰才对!”
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甚至说的更是义正言辞,如同堂上审判罪人的上官一般。 强盗!匪徒!劫掠!被打死都不为过! 这些极具震慑力的词不断在众人的脑中回荡。 一想到自己会被按上这些罪行,会被打死,原本理直气壮的众人便害怕了,一个个瞬间就恐慌起来。 “我不是匪徒...” “我不是强盗...” “我们没有劫掠...” “我不要死,我...” 。。。 更有甚者直接求助那老者,“族长,族长,我们只是维护族产,不让族产外落,帮助石栋延续香火血脉而已,怎么就变成强盗了呢,族长,族长大人,你说句话呀,你要帮我们...” “对啊,族长大人,我们只是维护家族大义,族长要替我们做主啊!”
“是啊,族长。”
一行人,便把那老者当成了救命稻草,喊着让他替自己等人做主。 那原本被薛琅静说得也是心慌慌的老者很快便反应过来,也是理直气壮地对薛琅静怒喝。 “这磨坊是我们族人建立的,也是我们的族产,我们进自己族中,算什么私闯民宅? 况且我们又没要杀人伤人,我们只是要把白吃白喝的外人赶走而已,此事是我们族内的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休要诓骗我们!”
说的虽然大义凛然,但那有些发飘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外强中干。 “就是,就是...” “这是我们自家的...”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为自己辩解。 却听薛琅静冷笑,“所谓族产,是一个宗族的共有财产,可不包括族人的私产,私产便是他们私人所有,不与你们任何人共有。 别说是你们,就是人家的父母兄弟都不能染指,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那语气更是说不出的不屑一顾。 “你,这是我们栋儿的磨坊,栋儿故去,他膝下无子,我们族内自然有权力收回,收回后那就是族产,如何不能进?”
老者大声辩解道。
然而薛琅静并不嘘他们,“一群老不死的,简直不要脸,想明抢就直说,人家有妻有女可以继承,再说女儿都招赘了,以后这一切便能由她与她的子女继承,你们一群外人有什么资格指使别人如何分配财产?”老者被她动不动就‘老不死’,‘明抢’,‘外人’这些词儿给刺激到了,气的直发抖,“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呵,究竟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们无半分道理?”
薛琅静反问。
随后便听她问向李氏,“李掌柜,可有立女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