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耗子洞。”
周武默默看了一眼凌初,心想,这是哪家的千金闺秀,竟然连老鼠洞都不认识。
周武的神情没有掩饰,凌初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卢管事和胡霸天也无语地看着她。 凌初默了默,心中尴尬。 在现代她住的是高楼大厦,还真没见过老鼠的家,刚刚一时还真没有注意到这是老鼠洞。 不过,这不是重点。 差点被周武给带歪了。 凌初,“我知道这是耗子洞,你们没看到洞里面的东西吗?”老鼠洞里的东西? 卢管事和周武站的位置,并没有看到里面还有东西。 倒是周武正好在弯腰抱柴禾,听到凌初的话,干脆蹲了下去,把头凑到老鼠洞门口。 “咦,还真有。”
此时是白天,厨房虽然有光,但却照不进耗子洞。周武干脆放下柴禾,把手伸进洞里去掏了掏。 胡霸天皱了皱眉头,耗子洞里能有什么,这周武该不会掏一只老鼠出来吧? 这念头刚起,周武把手抽了回来。 胡霸天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老鼠。 他虽然是恶霸,但是对老鼠却不是一般的讨厌。 陶管事眼里精光一闪,“这是……银票?”
周武一脸懵,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从耗子洞里掏了一叠银票出来,看到陶管事伸过来的手,他赶紧将银票递了过去。 “刘东罗那个狗东西,竟然将这么多银票藏在耗子洞里,也不怕被啃坏了。”
凌初猜测,刘东罗许是见欠了赌坊那么多债,想要赖掉。于是瞒着所有人,私底下把酒楼给卖了,还把家里值钱的也处理了,通通换成银票,准备要跑路。 之所以把东西都藏在厨房,应是他正好在厨房里吃烧鸡,恰好胡霸天带着人上门追债,这才匆忙间把东西都藏在了厨房里。 东西都找出来了,几人回到院子。 心急如焚的刘东罗,在看到卢管事手里拿着的东西时,心里真是悔恨交集。 他为什么要吃烧鸡! 若不是那只烧鸡,他早就拿着银票跑路了,又怎么会被胡霸天那个恶霸堵了一个正着。 “胡大人,事情办完了,别忘了赏钱。”
凌初见天色不早,准备拿着赏钱去做两身道袍,再将卦摊需要的东西置办好。
“凌姑娘,你一个尚书府的闺秀,如今却沦落成一个庶民,还要靠自己出来赚银子,辛辛苦苦赚的那点钱,怕是还不够养活你自己。 不如你跟了我们卢管事,别说二十两,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那日子保证比你在户部尚书过得更好。”凌初脸色一沉。 “卢管事,你这是想要把赏钱赖掉?”
胡霸天的话,卢管事还真是心动。 这凌姑娘长得花容月貌,虽然看着有些弱不禁风,但他最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 最重要的是,他还从来没有尝过官家千金的滋味。 这凌姑娘可是户部尚书府的嫡长孙女,若是以往,这种闺秀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如今,那尚书府一家可是被贬成了庶民。 这一想,卢管事心里更是火热不已,目光贪婪地在凌初那张精致的脸上流连忘返。 “凌姑娘,只要你跟了我,别说二十两,二十万都不成问题。”
凌初看了卢管事一眼,没有发怒,反而还笑了笑。 手腕一翻,一枚小巧锋利的梅花针被她从系统中拿了出来。 她是先将这卢管事的哑穴给封了,还是先把那双眼珠子给扎了? 凌初正犹豫着,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耳鬓飞过,朝着面前的卢管事砸了过去。 卢管事吓了一跳,本能地就想往一旁躲避。 他的动作虽然快,可却没有避过去。 嘴唇上一痛,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作为长乐坊的二管事,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卢管事手捂着嘴巴,火光四射的双眼四处搜寻起来,让他知道是哪个伤了他,他定要将对方给剥皮抽筋。 然而当他看到从人群里走出来的那位杀神,差点吓得肝胆俱裂。 怎么是锦衣卫指挥使宁大人? 卢管事腿一软,噗通一声朝着走过来的宁楚翊跪了下去。 他身后的胡霸天跟着跪在地上,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个耳光。 先前他分明察觉出自己被人暗中盯上了,怎么转头就给忘了呢! 凌初看到宁楚翊出现,一脸诧异。 “大,大人……求大人饶命。”
宁楚翊站在卢管事面前,眼眸低垂,静静地盯着他。 院子里人虽多,但四下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看到眼前的男子,大家心里本能涌起一股不安。 卢管事更是胆战心惊,宁大人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是何意? 在这种静默的压迫下,卢管事额上很快就见了汗,嘴唇更是肿胀难忍,可他却不敢有半丝不满。 做为长乐坊的二管事,他可以在胡霸天那种人面前横行霸道,面对这位杀神,他却不敢有半丝不恭敬。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人物,就是长乐坊背后的东家面对这位指挥使大人,也只有低头行礼的份。 卢管事脑中急转,他何时得罪了这位指挥使大人? 可他以前只是远远见过几次对方,按说不可能得罪他啊。 莫非,是因为他刚才的话? 这位宁大人,跟凌姑娘是什么关系? 就在卢管事差点忍不住要磕头求饶的时候,终于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长乐坊的二管事,卢茂业?”
看似在问他,但语气却是肯定。 卢茂业并不奇怪对方会知道他的名字,锦衣卫的耳目可是遍布京都,有什么是能瞒得过这位指挥的? 令卢茂业意外的是,宁指挥使说完这一句就抬脚离开了。 他诧异的抬起头,然而跟在宁指挥使后面的卫风却停在了他的面前,“不该管的少管,不该碰的人,更别伸手。否则……” 这话没说完,卢茂业却脸色巨变,他从对方轻飘飘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 凌初看到宁指挥使朝自己走过来,更是意外。 怎么感觉在哪都能碰到这位大人? 还有,他为什么会出手伤了那位卢管事。 尽管心有疑问,但看到走到面前的人,凌初还是福身行了一个礼,“真巧,宁大人也在此?刚才多谢你出手。”
“不巧。”
宁楚翊言简意赅,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梅花针上,“倒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