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已经从浑身抓痕到了血肉模糊的地步,素烟状况轻一些,身上也有抓痕。这诡异的现象当然瞒不过府里的人。更别说,谢锦言还在挠,根本停不下来。挨了打的侍卫们窃窃私语,没多久就把消息传了出去。“听说大皇子府昨晚闹刺客了。”
“我怎么听说是撞鬼了?”
“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听说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景王妃。”
谣言传出去,就不受人控制了,说什么的都有。昭烈帝虽然气他,也禁他足,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不管,立刻就让所有的太医都往大皇子府去。粉色药粉经过一晚的沉淀,现在早已经没了踪影,谢锦言身上又血肉模糊,完全找不到病因。太医们一个个挨个看过,纷纷低头叹气:“这实在是查不出病因,微臣无能。”
谢锦言当着他们的面,很想保持风度,不去挠自己。可是他实在太痒了,忍到最后,脾气也越来越差,当即让无能的太医们都滚。太医们这种场面见多了,滚的次数也不少,还能保持风度,跟谢锦言提议:“要不,还是请景王妃来看看吧。”
九天玄女,药到病除。太医院解决不了的事,就找她。谢锦言差点忍住没骂人。这药就是白绫下的,让他找白绫?可惜他没什么证据,侍卫们也没找到刺客的踪迹,他没办法证实白绫是个傻子。他忽然眉头一皱,为什么连侍卫都没找到刺客的痕迹?难道白绫还会武功吗?尚书府。白善几乎日夜不歇,终于放下笔。一百卷经书,一百卷经书啊!他手都麻了,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人都快累死了。“老爷,您写完了?”
柳氏在他身边不远,见他停了笔,忍不住诧异道。白善沉浸在抄完经书的喜悦中,也顾不上骂她:“完了,可以把这些交给陛下了。”
他终于可以不用禁足了,可以官复原职了。先别说那十年的俸禄要不要的回来,至少他人还在朝中,以后的事,就都还有转机。“老爷抄的真快。”
柳氏揉一揉自己酸痛的胳膊,她还差二十遍。太多了,她都不知道白善是怎么抄的。白善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语气也烦躁的不得了:“又是你在拖后腿!”
她居然说他抄的快?这不是讽刺吗?柳氏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呵斥,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又强行忍住。“老爷,我也在昼夜不停地抄啊,差二十遍,也不是我愿意的……”她很委屈,老爷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了。抄书的事能怪她吗?不都是因为白绫?白善摆手:“停,闭嘴。”
他不耐烦的很,也不愿意跟柳氏吵架,回头吩咐人:“把这些送进宫,给老爷我铺床被,老爷要好好睡一觉,圣旨来了再叫我。”
白善说完就走了。柳氏面色如锅底,猛地把笔放到一边去。身边的嬷嬷劝她:“妇人,不抄了吗?”
“抄什么抄?我抄上瘾了吗?”
柳氏咬牙,露出嘴里刚刚补了没两天的象牙。她就算急着解除禁足,也不会没日没夜的抄呀。要不是白善逼着她,她也不会连觉都睡不好。“给夫人铺被子,夫人也要去睡觉。”
柳氏一拍笔,也回头走了。另一个院子里,白芷听说柳氏出了房间,终于不再抄书,以为她抄完了,立刻就来到她房里。柳氏本来想睡觉,看到白芷,也不睡了,顿时抱怨道:“你父亲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
她揉着酸痛的手,白芷见状,立刻上前替她揉。“还是芷儿好啊,是为娘的小棉袄。”
柳氏夸奖。白芷见她面色如此憔悴,也着急道:“母亲,父亲他也不是有意的,他没了十年的俸禄,又被……连累抄经书,换了谁也不会开心。”
“母亲别担心,咱们府里又没有别的妾室,父亲除了您,还能喜欢谁呢?”
白芷善意的劝解道。柳氏微微点头,是啊。尚书府连个妾室都没有,这些年,她就是白善唯一喜欢的人。就连白绫的母亲,白善最早的夫人,都能被他赶出去,何况别人?再加上她还有嫡子,顿时又放了心。她的地位坚不可摧。柳氏放心了,又跟白芷说了几句,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了,她实在太困了。宫城。昭烈帝听说太医们说了谢锦言的事,也听了市井上的传言,心中也难免有疑问:“难道真是上天的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