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孙猴子一脸紧张地看着鲍金牙:“你对女人没兴趣?难怪你都三十好几了还单着呢!我可告诉你呀,虽然我长得帅,但我不好那一口,你趁早把那些邪恶的想法咽回肚子里,你要对我动手动脚,我可对你不客气!”
鲍金牙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滚你个蛋蛋!看你这副骨瘦如柴,跟骷髅怪一样,只有狗才对你有兴趣,因为狗喜欢啃骨头!”
“你大爷的,居然敢侮辱我?来,把酒满上,今晚喝不死你,老子不信孙!”
孙猴子把酒杯砸得咣咣响。“得了,你两个消停会儿行不行?少喝点,明天还得开车呢!”
我说。扎西打了个酒嗝说:“时间不早啦,这里还有半壶酒,我再跟你们讲一个故事,把这半壶酒喝完就结束!”
扎西又跟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当然,这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时间就在半年前。半年前,一辆载客的客车,从西域开往尼泊尔,车上有二十名乘客,算上司机,一共是二十一个人。发车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也非常充足。客车行驶在死亡公路上面,阳光从那一扇扇“窗户”射进隧洞,光影闪烁,景色很美。然而,开着开着,死亡公路上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雾气,雾气很浓,而且是那种一团一团的坨坨雾。坨坨雾来得好快,遮挡住了阳光,同时还把客车给包裹了。当司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赶紧去踩刹车,但是已经迟了,客车正好驶到一个弯角处,一下子飞出公路,坠下万丈深渊。客车滚下山崖,摔成了一地碎片,客车上的二十一个人全部死亡,无一幸免,有的被摔出车外,摔成肉泥,有的死在客车里面,和客车一起燃烧,变成了焦炭。沿途的陡坡上,遍布人体残骸,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事故现场惨不忍睹,宛如人间炼狱。事故发生以后,尼泊尔那边还专门派来高僧,在出事地点开坛做法,以平息这二十一个人亡魂的怨气。但是,可能是这二十一个人亡魂的怨气太重,即使是高僧做法,好像也没什么作用。在这之后的半年时间里,一旦死亡公路上飘起浓雾,过往的司机就会在浓雾里面看见一辆奇怪的客车。有时候,这辆客车在你的车子前面;有时候,这辆客车在你的车子后面;有时候,这辆客车和你并向行驶;而有时候,这辆客车又从对面向你驶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这辆客车就像一个飘荡在死亡公路上的幽灵。而司机们发现,这辆客车悬挂的牌照,就是那辆失事客车的牌照。有司机称客车上面空无一人,也有司机说,他看见客车上面坐着二十一个人,而这些人全都是脸色苍白,形如死人。谁也不知道,这辆已经坠崖的客车,怎么会再次出现在死亡公路上面?人们把这辆客车称为“幽灵客车”,这半年以来,有关于幽灵客车的传闻,不下两位数。可以说,这辆幽灵客车,已经成为目前死亡公路上面最大的“BOSS”。我们听得脊背一阵阵发冷,这幽灵客车的诡异程度,确实比那个搭车的女人还要恐怖。二十一个亡魂,这怨气相当可怕呀!我们怀揣着一丝丝不安,回到房间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扎西的这几个鬼故事,一晚上我都在做噩梦。而且还是三个鬼故事合在一起的噩梦,我梦见我,孙猴子,鲍金牙三人,开着一辆送货的货车前往尼泊尔。当我们行驶在死亡公路上的时候,风景很漂亮,阳光就像利箭,一支支斜射下来,穿透一扇扇“窗户”,把隧洞里面映照得亮堂堂的。白色的云朵飘浮在死亡公路外面,我们开着车,有种凌波渡烟,仿佛在天上飞行的奇妙感觉。心情正自愉悦的时候,前方突然飘起了白色的浓雾。那雾非常诡异,来得速度很快,一团一团的,就像棉花糖一样,将我们的货车包裹其中。我赶紧让开车的鲍金牙减慢车速,然而就在这时候,一辆客车突然从前方浓雾中冲出来。那辆客车仿佛没有看见我们,直挺挺地朝着我们撞上来。我大惊失色,伸手去按喇叭,鲍金牙也对着客车疯狂闪灯,但是客车依然不闻不问,如同一头失控的疯牛,狠狠撞向我们。就在客车撞向我们的一瞬间,我看见对面客车里面,装着一口口黑色棺材,而开车的那个司机,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砰!客车狠狠撞在我们的货车车头上,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啊——”我张开嘴巴,大声叫喊着,翻身坐起。呼哧呼哧!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背上,全都挂满冷汗。按理说,这里的气温,睡觉是不可能出汗水的,但是我却出了一身汗水。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在房间里面。我这一声喊,把孙猴子和鲍金牙都给吓醒了,两人穿着花内裤跳下床,惊讶地四处张望:“怎么了?七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起身倒了杯水,一仰脖,把整杯水灌进肚子,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窗户上透出微微光亮,看样子,已经快要天亮了。我擦干身上的汗水,回到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已经睡不着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便爬起来,催促孙猴子和鲍金牙起床。孙猴子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七哥,能不能再多睡一会儿?”
“睡个屁!等到了加德满都,再慢慢睡吧!”
我照着孙猴子的屁股一脚踹了过去。孙猴子和鲍金牙被我强行拖起来,两人顶着黑眼圈,就像两只大熊猫,就连刷牙洗脸都在打呵欠。村子里的村民起来的很早,这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他们习惯了早睡早起。扎西为我们熬了点酥油茶,然后做了些糌粑,我们吃饱喝足,在太阳刚刚爬过山尖的时候,跟扎西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