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姜茶茶没想到他的眼睛会这么的毒。 本来就心情烦躁,被他这么一说,姜茶茶觉得自己更烦了。 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不能让他知道她破产了的事。 她会崩人设的事情另说。更重要的是,她能想像到闻淮止得知她破产后的表情。 他肯定会轻笑一声,接着微抬下巴,高贵的脸上,眼角是轻慢的,不屑的,斯文的眼神带着卑劣的怜悯。他肯定会先假装温柔地安慰她几句,然后,再残忍地,一点都不留情地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直到残存无几。 他会笑她是一只小老鼠。 姜茶茶攥紧拳头。 她脸色苍白,强颜欢笑着,阴阳怪气地道:“我能有什么事呢?会长,你还是先关心关心好自己吧。”闻淮止温柔到瘆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慢慢地移开。 被他打量,身上的不适感还没有消散。 姜茶茶刚搓了一下手臂的鸡皮疙瘩,就发现她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还是那个强哥发来的。 姜茶茶咬牙,赶紧发了一句过去。 [你是谁。] 对方这么笃定,可能是调查过了她的资料。 但是正常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去调查自己一个顾客的消息的吧。 而另外一个更能让人确信的推测是,对方身为同校学生,他亲眼目睹了她坐上他租出去的豪车,因此才会这么确信她是副会长。 姜茶茶没有想到,全世界最倒霉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而身边,还有一个最危险的闻淮止,她还得时刻堤防他不让他发现她的不对劲。 强哥回了。 [择日不如撞日。] 姜茶茶:? [什么意思。] 对方是懂怎么吊人胃口的。 他先让姜茶茶自己胡思乱想了一分钟,这才闪亮登场。 [因为,我看见你了。] [小爷刚要回家,就发现校门口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应该就是副会长你吧?你身边,还站着学生会长,对吧?] 如果刚才姜茶茶是在寒窑,那么此刻的她,就像来到了南极,她手脚发冷,脑袋直接都懵了。 她真的,要破防了。 [小爷现在就过去找你。] 姜茶茶瞳孔一缩。 [别,别,你别过来。] [我现在有事,要面基的话我们也换一天。] 然而对方跟没看见似的。 可能就是把手机关了,压根没看手机,直接朝着他们这边过来了。 姜茶茶感觉脚有些发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暑了,头都有点晕。 救命啊!谁能来救救她!! 在她人要站不稳的时候,身边优雅的男人及时伸手,绅士地扶住了她。 她极其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但她脑海完全是没意识的,她在想刚才的那件事,哪有心情顾着闻淮止? 闻淮止微笑,“站在平地还能站不稳呢,副会长,不会是想投怀送抱吧?”
姜茶茶神色恹恹,“你说是就是吧。”
她没空搭理他的阴阳怪气。 见她很古怪,闻淮止盯着她,眼里笑意加深。 他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再从口袋里掏出了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了自己刚才碰到她的手。 跑,快跑。 这是姜茶茶紧急危机下的第一个念头。 人遇到很紧急艰难的事的时候,很多人的想法第一个就是逃避。 只要逃避,就不用去面对了。 只要跑,这个神秘的强哥就不会找到她,她也暂时不会掉马甲了。 要是放在平时,她当然可以这么做这么去逃避。 可是,该死的,今天却多出了一个不确定因素。 她站的位置,旁边站着一个闻淮止。 如果她跑了,可是,这个强哥在这里找不到她,看到这里有个学生会长,两人说不定会一时兴起就开始谈话,说不定会谈到她,说不定强哥还会说出她一直找他租车的事情。 所以,她不能逃。 逃了,万一被闻淮止发现了这件事的话,那么她,就更危险了。 单纯只有一个强哥,比较好糊弄。 可是,闻淮止他……可不好糊弄。 姜茶茶强忍着逃跑的冲动,笔直地站在原地。 可是,就这么傻傻地等着那个强哥上门来找她吗? 姜茶茶望向人群。 这个点虽然有点晚了,但还是有很多学生在校门口穿来穿去,好十几个人呢,她压根就不知道那个强哥究竟是哪一位。 姜茶茶心烦意乱地将耳边的碎发捋在耳后,“会长家的车今天怎么这么慢。”
她巴不得他现在就滚,滚得越来越好。 他微微沉思了一下,而后温润一笑,“可能是知道了我遇见了副会长,想让我跟副会长多待一会吧。”
“……” 他真的是越来越会阴阳人了呢。 她心里期盼着,期盼着那个强哥再慢一些过来。 可是,现实总不会是理想的。 她以为强哥人如其名,可能长得彪悍一点,或者长相可能有点老气。 然而,当这个强哥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将对方跟“强哥”这个名字沾上边。 只见一个男人顶着一头绿油油的锡纸烫,以“天大地大,老子最牛逼”的速度向他们走过来。 姜茶茶倒吸一口凉气。 她心想:不会吧…… 明明长了一张小白脸,风格硬是要往精神小伙身上凑,他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伸出了手。 他说了一句话。 “你好,富婆。”
闻淮止:? 姜茶茶:想死…… 她终于知道这个强哥为什么会知道她是副会长了。 早在刚穿进游戏不久的时候,她从当时租的红色法拉利上下车的时候,她就遇见了他。 当时他一直盯着她,害得她还以为是原主得罪过的仇人。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天天租给她豪车的强哥。 真的,就,想,死。 看着江一韩伸出来的手,姜茶茶脑袋空白了几秒,接着,她也迟疑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礼貌地握了一下。 身边的男人用拳头微捂着唇,眼尾不勾而挑,他意味深长地瞥向了姜茶茶。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引起人的一阵冷颤,像舔在刀尖上。 他深了眼,别有深意地道:“富婆?”
“副会长,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姜茶茶此时此刻恨不得上前撕烂了江一韩的那张嘴,而对方竟然不觉得有什么,仍一脸硬气地站在他们的对面。 也不知道脑袋抽了什么筋。 姜茶茶竟然对着闻淮止那张斯文败类的脸,蹦出了这么惊人的一句,“姐是圣樱第一小富婆,喜欢包养小白脸,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心碎男孩,傻了吧!”
闻淮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