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就能说的通了。”
言茴显然也和她同一思路,顺着往下分析,“毕竟以普通玩家的实力,不可能就这么轻松杀死紫苏。”
“不、不对。”
但言孜很快再度否认,“紫苏的性格,哪怕赢不了也得在对方身上撕一块肉,不至于没有丝毫挣扎痕迹就甘心赴死。”
“这种情况只有三个可能。一是双方实力差距巨大,黑影杀人不过弹指之间。”
“二是那个黑影很可能会伪装或者是幻境,亲近弱小者往往会让人放松警惕。”
李椒这些年见多识广,猜测十分大胆,“如果真是这样,只怕玩家之中也不完全是人类了。”
“第三个就是上面两种可能各半。”
言孜想想便觉得头疼。
“可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直接点把我们都杀了,弯弯绕绕的算什么?玩弄猎物吗?”言孜没有接话。 “还是说……”李椒越说火气越大,“另有所图?啊!!”
几乎是在最后一个词脱口瞬间,对面的人忽然像暴起的豹子,抽了她一巴掌。 “还没醒吗?怎么满嘴胡言乱语?”
被她这么一扯,两人一起滚落到水里。 李椒怒道,“李言孜!你是不是有病?药才停多久就又癫成这样!”
“你才有病。”
“你全家都有病!!”
两人扭打成一团,非常幼稚熟悉的相处方式。 旁边的言茴也没有劝架的迹象,只一手悠悠然地撑着脸,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看。 血脉压制不可忽略。 言孜到底还是落于下风,被按着喝进好几口咸腥的海水。 “怎么样,服不服?!”
李椒扯着她身上的黑色斗篷,头发乱七八糟,被挑起好胜心以至于忘记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服你大爷的!”
这一句成功让言茴也坐不住了。 他微皱着眉,说话依旧是柔声细语的,“阿孜,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说脏话,不文明不礼貌。而且她大爷就是你大爷,这样是不对的。”
说着,卷起袖子毫不犹豫加入混合双打。 不远处的人影赶来时,三人互扯头花,鼻青脸肿各自挂彩。 尤余微微一笑,已经见怪不怪了:“看样子是没事了,两位小姐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爱到深处用脚踹。 言孜吐出一口血沫子,伸手随意往水下捞了一把,拽出被打成花脸湿漉漉的言茴。 “你念的这个没死。”
向来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脸色的尤余,神情有片刻凝滞。 “阿茴?”
“你俩好好谈一谈,顺便说说那瓶酒要怎么折现。”
言孜非常体贴地为他们想好叙旧话题,自觉腾出空间时,手上还紧紧扯着李椒。 她这会儿倒是配合,只不过中途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手里拿着撑杆,和言孜一边你来我往地互抽,一边默契地将木筏往同样方向赶去。 等远离原来位置的时候,两人身上都多了好几道淤青。 “我永远不会骗你。”
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 言孜点头,“嗯,我会。”
然后她就结结实实地又掉到水里。 半晌之后才爬回去,手中握着撑杆站在李椒对面,外套湿透,略短的头发被皮筋低低扎成一束,像小狗尾巴,一双眼瞳却清亮坚毅。 “那个叫做丁香的女孩子,你了解吗?”
李椒的诞生就是对家专门给李自然下的绊子,所以她基因的优异性毋庸置疑。 这点不仅仅是力量的强悍上,还表现在过目不忘的能力上。 失踪人口的档案,全刻在她的脑海里。 只沉思片刻,李椒就能把人家底裤都扒拉出来。 “丁香……” “她是早我那一批进入游戏的。人不可貌相,第一次就能被安排进这样的任务,绝对是佼佼者。”
“她是继你之后,抵抗能力最高的成员,属于二组,所以战斗能力相当出色。李言茴那小子能活到现在,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言孜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言茴的真实身份。 言冰雪死于灾厄。所以李椒对灾厄的痛恨近乎偏激,这要是再提一嘴……家庭和睦还是很有必要。 “还有就是,她很喜欢李言茴。”
说到这儿,李椒冷嗤一声,“也不知道什么眼光,那小子除了一张脸能看以外,还有什么?而且前面一个同样眼瞎的紫草牺牲后,他都成寡夫了!”
想到言茴对那个女孩并没有过多疏离的样子,言孜莫名沉默了下,“不一定的。”
李椒不信。 “得了吧,言茴骨子里可是比牛还犟,你还不了解他吗?”
言孜没再继续接话,只抬头和她对视,一双茶色的眸子平静到不带任何情绪。 李椒只怔愣了一秒,忽然像是想到什么,面颊抽搐起来,似乎努力压制下某种情绪。 “他是……” 言孜没有留给她消化的时间,打开区聊人数开始对了起来。 合区之后的生存难度明显提升了不少,就像筛选精细面粉,越往后筛子就越细密。 人数的流逝速度也一直居高不下,或许再过不久,很快就要迎来第二次合区。 李椒看的速度很快,但这么多人还是要花点时间的。 所以,一直等到两天后才回了消息。 “我大概看了一遍过去,除了那些隐藏头像的玩家不清楚,其它都没有问题。”
同名的人多,没有人脸,单单一个名字,确实难以分辨。 “难道之前那个猜测,其实是我们想太多了?”
李椒眉宇褶起一点痕迹,一只手抱肘,另一只支着下颌。 越想越觉得不对,总觉得哪里有漏洞被忽略了…… 言孜和她保持同款动作。 长相并不相似的两人,此刻却像是镜面反转出来的。 “算了,先不想这个问题了。”
言孜没她那股拧劲,摆烂永远第一名,“交易打开,我拿件东西给你洗洗脑子。”
人形影子灾厄的数值绝对不低,而且李椒被困那么久,还是净化一下以防潜在污染。 “你还有这种好东西?”
盯着她拿出的那盆金灿灿小花,对方认了出来, “爸……不是,李自然,这不是他房间里摆的那盆金子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