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夫妇为了找儿子,沦落成乞丐。
季丛山被毒哑,被打瞎了一只眼,双手手筋被挑断,腿脚也受过伤,不怎么灵便。 季夫人被血魔虫咬伤,废了一条腿,还伤了脑子,成了疯子。 如此惨烈。 她还以为他们的儿子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在这么地方,这么个情景下见到季献宁。 “就是他!”“我认识他十多年,我死都不会认错!”
柳应钟被人按在地上,挣扎着冲青槡喊起来, “你不是来自京城吗?你不是要来找季献宁吗?这就是!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柳应钟大概是真的被气疯了,“你们都不得好死!”
听到他的话,季献宁也忍住喉间的痒意,哑着嗓音问, “姑娘是何人?找季某,所为何事?”
青槡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说道:“我是陈家那个被抱错的女孩,原来有个名字,叫戚晚。你曾经,真正的未婚妻。”
季献宁失手打碎了手边搁着的茶盏。 地上的柳应钟猛地抬头,“你不是说你不是吗!你骗我!”
青槡:“……” 她这算是骗吗? 算了,反正她这话半真半假吧。 季献宁又吐了一口血。 青槡眼看他有些承受不住的模样,毫不犹豫的又在他心上扎了一刀,“我说我来查一桩案子,这桩案子跟季献宁有关的地方是,我在京中,遇到一对被戚家追杀的夫妇。”
“我遇见他们时,他们已经沦为了乞丐。男的被毒哑,被打瞎了一只眼,挑断了手筋,女的被折磨疯了,残了一条腿,为了防止她走丢,她的夫君用铁链子把她锁在乞丐堆里。”
“我遇见他们的地点是戚国公府外边,那个被毒哑的乞丐被戚明悦的马车拖在地上拖了一条街,浑身都是血,他跪着求我,比划着要找儿子。”
“我废了很大功夫,才查到他的身份,查到他的儿子叫,季献宁。”
她话音落下,季献宁彻底承受不住,吐出一口黑血,栽倒在椅子里。 “军师!”
被这几个人的话折腾的一头雾水的朱老大完全都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军师吐血昏迷,冲着青槡就喊道:“你对军师做了什么?”
青槡动了动手腕,轻松的甩掉了手腕上的绳子。 在朱老大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两步就到了季献宁跟前,抬起了他的手腕。 指尖飞快的压过他的脉搏,轻“啧”了一声。 然后摸出随身带着的金针,在季献宁脑袋上扎了几下。 季献宁又呕出一口黑血。 脸色惨白如纸。 “军师,军师你没事吧?”
朱老大关心道。
季献宁虚弱的抬起眼,说了句,“你们先出去。”“军师!”
朱老大不解的看着他,“这小娘们儿真的是你未婚妻吗?你们……”
“出去。”季献宁又说了一句。
朱老大不太放心,但是他还是听话的,当即招呼两个弟兄出去了,走到门口,一边关门还一边说:“军师,我就在门口等着,有危险你喊一声!”然后才慢吞吞关上了门。 柳应钟从地上爬起来,眼睛扫了一圈,快速的抓起桌子上一个砚台,就要冲着季献宁的脑袋砸上去。 还没靠近就被青槡一脚踢开了,“你先冷静下,别捣乱。”
“我捣乱?”
柳应钟气不过,红着眼指着季献宁,“你知道我妹妹怎么死的吗?他在庵堂,被人活活糟蹋的活不下去,跳河死的!我父亲为何去年要剿匪,因为那家庵堂背后,就是你们山龙寨,你别说你不知道!”
“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死有余辜!”
这下,青槡也不淡定了,她直接拔了自己的金钗,抵在了季献宁的脖子上,威胁道, “说,这事儿是不是你们干的!”
柳霜月死的惨烈,才会执念不散,化成冤魂厉鬼。 现在还被利用,死不瞑目。 她身为女子,最见不得这种肮脏的事情。 若此事真跟季献宁有关,她也不需要再去查什么了,现在就让他生不如死。 简直畜生。 季献宁像是终于从震惊里回过了神,他垂着眼眸,轻声说, “你不是戚晚。”
青槡微微挑眉,没有反驳他的话。 柳应钟彻底懵了,有种别人好像都是聪明人,只有他是傻子的错觉。 到底怎么回事? 他疑惑的看向青槡,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戚晚已经死了,我去过京城,全京城都知道,辰王妃戚晚已死。据说死的很惨烈,也让辰王念念不忘。”
季献宁声音有些虚弱,他抬眸看向青槡,
“所以你不是戚晚。”“我确实不是、”青槡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挺不好骗。 不过,她其实也没说谎啊。 只是没人信罢了。 真叫人为难。 “我不是戚晚,但我所说,季丛山夫妇的事情,字字属实。”
青槡对上季献宁的眼睛,
“因为,他们现在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