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了“小说”二字?
众人刚才都听到薛南亭叫这篇文为“小说”,只是当时都震惊于此文的精彩,没往深处细想。 潘建岳道:“沈浪,可否细说一下?”沈浪点头解释道:“所谓小说,其实就是一种文体形式,通过人物塑造,情节、环境描述与心理刻画等来概括地反映社会生活,主要是叙事为主。当然,也有以小故事见大道理,就像圣人录一样,从中引申一些道理也是可以的。”
刘怀宽追问道:“那具体该如何操作?”
沈浪想了想,便把上辈子所了解的关于小说的一些要领说了一遍。 “只是学生的一些浅见,还请诸位先生斧正。”
沈浪说道。
“这都获天道认可了,我等可没资格斧正。”刘怀宽失笑摇头。
潘建岳向众人抱拳,神色严肃道:“诸位,事关重大,今日之事绝不可有半分泄露。”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肃,抱拳还礼道:“天道见证,我等愿三缄其口!”
一时间,沈浪就见一道青色印记在几人眉心闪烁了下。 这就是天道誓言? 沈浪有些惊异。 潘建岳对刘怀宽道:“事关重大,我要立刻将此事上报岐山文院。书院中的事,就暂麻烦刘兄了。”
刘怀宽点头道:“放心好了。”
潘建岳这才望向沈浪,眼中流露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当真是我儒道大才!”
沈浪赶紧行礼:“潘院正过奖了。”
潘建岳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我会顺路去武庙一趟,李东泽之事你不用担心。”
这话说的很平淡,就像是简单跟沈浪说了一下自己的行程。但其中的深意,却是让沈浪心中一暖。 “谢潘院正!”
潘建岳笑了笑不再说话,走出房门腾空而起,朝着岐山文院的方向而去。 “那我们也先告辞了。”
几名书院教席也向着薛南亭和沈浪抱拳。
送走几名教席,房间里就只剩下刘怀宽、薛南亭、沈浪和张宇四人。 张宇有些发愁,看了眼刘怀宽又看了看沈浪,哭丧着脸道:“院正,沈镇国,那这文我是否还能送去百翎书会?”“那自然是不能。”
刘怀宽说着,就把原稿卷起收进了怀里,看着张宇那失望的脸色,他这才又慢悠悠地道:“原稿不行,另外誊抄一份吧。”
薛南亭惊了,这老家伙竟然是想污了原稿?! “刘院正,那一页宣纸可是我的!”
薛南亭找的角度很刁钻,不说诗文只说宣纸。 刘怀宽瞄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薛学正这是什么话,书院纸张都是书院统一供给,怎成了你的了?你这里若是缺了纸张,回头老夫就让人给你送一车来。”
薛南亭怒了,但敢怒不敢言。 沈浪揉了揉鼻子,这一幕他熟,李元庆和林栋都干过,写过的八篇诗文,除了《洛神赋》在甄洛手里外,其他七篇都在这两个家伙那里。 张宇倒是有些喜出望外,反正原稿也没他的份。 “能送去百翎书会就行。”
刘怀宽拿了原稿,心情大好,笑道:“我回去让学生给你誊抄一份。说来,刚才的聂小倩全文都是子玉用新体所写,老夫最近正在研究此字体,倒是可以好好观摩一番了。”
沈浪道:“有不足之处,还请院正多多指教。”
刘怀宽点头笑道:“指教不敢说,但老夫也浸淫I书法几十年,或许能提出一些建议。”
说着又是自嘲一笑,“不过子玉本是书法大家,能自创新体,老夫到时怕是要班门弄斧了。”
“院正过誉了,学生只是偶有所得,可比不得院正。”
刘怀宽没待多久就离去了,怀里的书稿让他有些心痒痒。说研究新体倒不全是假话,沈浪新体一出,整个文坛都是巨震,光是青云书院内,研究新体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张宇也没有留下,紧跟着刘怀宽而去。 他对新体没什么兴趣,但是聂小倩的文稿他是势在必得。 薛南亭叹了口气,忍不住看了沈浪一眼:“也不知你小子的心是怎么长的,怎么一个转念就能弄出这么多新东西来。诗文、字体,现在连那……那小说,也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沈浪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兴许是河神娘娘启智的效果吧。”
薛南亭眉梢微动,道:“我听说请圣裁的时候,林栋放出了留影,里面河神娘娘亲自为你作证,难道澜江河神真有此威能,竟能凭空造出你这样的大才?”
沈浪揉了揉鼻子,心说河神娘娘的原话是“本宫可证明,沈浪未修魔道”,可没说半句启智的事情。 当然,这事本就是沈浪编的,甄洛也是心头清楚,不过没有当场拆穿,反而弄了这么个回答。只是说了修魔的事情是假,可没说启智的事情是真。 但人们听到这话的时候,却都下意识的认为,河神娘娘是承认了启智之事。 “若真是这样,我也该让青云书院的学子去澜江一趟,若是能得机缘,说不定能再出几个儒道大才。”
薛南亭说道。
沈浪有些心虚,倒不是怕薛南亭白跑一趟,而是担心甄洛收到一堆莫名其妙的消息后,会来找他麻烦。 从府城过来就花了不少时间,之后又是写文又是向薛南亭讨教进阶八品的事情,等差不多了,天色就暗了下来。 薛南亭干脆就留着沈浪在这里过夜。 第二天用过午饭,沈浪这才离开青云山返回府城。 刚一到客栈,就见门口挤满了人。 沈浪有些奇怪,穿过人群走进店里。 刚一进门,就见小二凑了过来,一把把他拉到了角落里。 “沈公子别上去,出事了!”小二低声说道。
昨天住进来的时候,沈浪就赏了小二不少散碎银子,昨天问路的时候又给了一些,小二对他的印象自然是极好。 沈浪一愣:“出事?出什么事了?”“您是不是刚买了一栋宅子,安排了人去给打扫装修?”
小二问道。
沈浪点了点头,心说难道是绿柳说出去的? 小二神神秘秘地低声道:“就在昨晚,去您那宅子装修的工人……全死了!现在他们家人全在楼上,抬着棺材把您房间的门给堵住了!”沈浪心头咯噔一跳,立刻道:“我那丫头怎么样?”
小二道:“在屋里,老板安排了几个人守着大门,没让苦主进去。”
听到绿柳没事,沈浪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全死了?”
沈浪低声问道。
小二耸了耸肩,道:“小的哪知道,听说是因为您急着住进去,所以要工人连夜开工,所以就有四个工人留了下来。结果等今早其他工人去的时候,就发现留在宅子里的四人全死光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也不停地打量着沈浪,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沈浪眉头紧锁,道:“苦主可有报官?”
“早上县衙的人来了一趟,不过您没在,他们就又回去了。说是等您回来后,立刻去通知他们。”
沈浪点了点头,摸出一锭银子塞在小二手上。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沈公子,您太客气了!”
说着,他便怒目道,“那些刁民简直无理取闹,自家人死了关沈公子您什么事。”
沈浪失笑,也不理会这小二的蓄意讨好,径直朝楼上走去。 刚一上楼,就见楼道里摆着四个担架,上面盖着白布,应该就是那几个工人的尸体。 在旁边还有十来个人,有的是伙计打扮,有的是农户打扮。伙计打扮的守着他的房门,农户打扮的则满脸怒容和其对峙。 看到沈浪,那几个伙计立刻就认了出来。 “沈公子回来了!”
其中一个低叫了声。
楼道里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农户打扮的百姓朝着沈浪就冲了过来。 沈浪既然上来了,那就是早有准备。 他二话不说,一拳就砸在一旁的墙上。 “轰!”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那墙竟然直接被砸了个窟窿。 一时间,整个楼道都安静了下来。 沈浪轻轻拍了拍袖子,抱拳道:“诸位不用如此,我沈浪既然来了,那就一定会解决此事。”
“你怎么解决,人都死了!”
一个两眼通红的妇人大叫道,说着便又扑在了一个担架上放声大哭,“当家的啊,你怎么就这么走啦,留下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这哭声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整个楼道里顿时哭声一片。 沈浪神色不变,走到一个担架前,蹲下身子要揭开白布。 “你干什么?!”
那担架旁的男子厉声道。
沈浪道:“我说过我会解决,但你们至少要让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阿牛,让他看吧。”
人群中一个老人开口道。
老人深深地看了沈浪一眼,躬身道:“沈公子,我们都是城中百姓,听闻您是儒道大才,想来要一定会给我们个交代的。”沈浪微微皱眉,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自家出了这种事,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掀开白布看了眼,他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死者脸色发青眼眶深陷,眼下还有深深的黑眼圈。 摸了下死者的脸颊,又摸了摸手臂,能感觉到死者的皮肤干枯,身体没有丝毫的弹性。 沈浪虽然没学过什么验尸之类的知识,但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 哪怕是昨晚到现在,总共也不过是十来个小时,以现在的气温,尸体绝不至于僵硬到这种程度。 而且皮肤下血管明显,尸体上还隐隐有种熟悉的味道……死气的味道。 是鬼道中人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