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收到申屠岭的走人通知。怎么事情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你就这么放他们在西采城?”
“只不过是个被灭了土匪窝的土匪头子罢了。翻不出什么风浪。周雨既然是他认得干妹妹,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最终,楚问泽还是被申屠岭给“请”了出去。晚上,陆翊背着无知无觉的流光,悄摸摸地从墙头翻进了李繁花所在的李将军府。奇怪的是,原本守卫也相对森严的将军府,今天晚上却是寂静一片,连门卫都没有。这让陆翊的心不得不提防,这副架势颇有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可是为了流光,他不得不踏进这个陷阱。莫非李繁花知道他今晚会来?龙猛此刻正在外头守着,本来他想跟着他一块进来,但是陆翊拒绝了。“我难道是那些贪生半死之徒吗?“龙猛很不满陆翊的安排。“正是因为知道你不贪生怕死,所以你得守在外面,万一我要是出了意外,你得把玉拿回来。你甘心让玉落到李繁花的手里吗?”
玉佩里面是他的妹妹。龙猛当然不甘心,他思考了片刻,同意蹲守在外头。“记住,我要是回不来,你先回去把杉杉和疏雨她们安顿好。再伺机把玉佩拿回来。”
待龙猛点头后,陆翊才孤身闯进将军府。他一踏入院子,四周的灯笼就亮了起来,一身劲装的李繁花出现在檐下。她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早就知道他会来的模样。“看李娘子这副样子,怕是已经久等许久了。”
“是。金锁在我身上,我知道你们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今晚陆翊不来,她会一直等下去。“流光,我知道你孝顺。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忘了把你娘亲的遗物金锁给忘在欢场。你不敢抬头,是害怕了吗?”
李繁花不满流光趴在陆翊的肩头。“他不会害怕,因为他连死都不怕。”
陆翊用手捏住流光的下巴,抬起他的脸。脸色苍白,嘴唇泛紫。明显是中毒了。“他当初也不是忘了带金锁走,而是没有必要了。花朝宴那晚,若我不带他走,他也会服毒自尽。”
“呵,他可真是向天借胆。我不会允许他有机会拿到毒药,他是怎么拿到的?不,危在旦夕的人是他,你们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来抢金锁?”
李繁花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金锁,悬挂在指尖。“想必能解毒的解药是在这里头。”
“你很聪明。”
陆翊没有否认。这样啊,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李繁花脸上扬起必胜的笑容。“你把他交给我,我自然会把解药喂给他。”
“当然,这也是我为什么今晚会带他来。像你看到的那样,他活不过今晚了。”
陆翊边说,边松开绑住流光的布条。没了布条的支撑,流光很快从陆翊的背上滑了下来。他将他平躺在院子中央。“你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屋檐下的李繁花皱眉。她离流光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陆翊有很多搞小动作的机会。“我也得给自己留一点生机,不是吗?我要是直接把流光交给你,你不会让我走的,不是吗?”
面对陆翊的问话,李繁花没有讲话。的确,流光一旦落进她的手里,她不会放过陆翊。这人竟敢大胆到把她的人从她身边夺走!“我会一步步走过来,你要是想走,随你便,只要你有本事能走。”
李繁花抬腿,从屋檐下走出。今晚的主要目的是把流光失而复得。李繁花每走近一步,陆翊就后退一步。两人的视线始终在彼此的身上,他们都在提防对方。等李繁花走到流光身侧时,陆翊退到了五步远的地方。“你要是再不逃,就没机会逃了。”
李繁花捏碎手中的金锁,捡出白色的丹药,亲口喂进流光的嘴里。才不过几日不见,竟然就消瘦了这么多。好不容易补的肉,全都给她还了回去。李繁花轻轻拍了拍流光的侧脸。该罚。确认解药被推进流光的喉咙里后,她直起腰,抬头看向陆翊,“真不逃?”
陆翊展颜一笑,“逃,但得带着流光一起!”
他亮出右手里一直握着的烟雾弹,就地一扔,白色的烟雾顿时升腾在院子里。迷失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