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的史密斯医生啊,还有哪个史密斯医生?”
张天齐激动地说道。“啊?威廉史密斯医生竟然来到我们医院了?”
室内的其他专家们,却是一阵低呼,一如见到偶像一般地兴奋。看来,威廉史密斯在业界确实是名声在外。既然偶像级的威廉史密斯已经不请自来了,专家们哪敢怠慢?急忙把宾德的所有资料都交到了史密斯手上,各自内心也是欣喜不已,纷纷小声议论着。“这下宾德医生或许有救了,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没想到,史密斯医生竟然恰好在海城。”
“是啊,若是史密斯医生都没办法的话,那么任何人也不可能再有办法了!”
张天齐也急忙向史密斯介绍道:“史密斯医生,子弹打入了病人的左颅颈交界区,正好位于脑干延髓生命中枢,这部分脑组织结构复杂,手术过程中的急性出血更是令人生畏,超过9ML以上即为大量出血,死亡的机会超过95%。更不要说致残的风险了。”
史密斯听着张天齐主任的介绍,看着宾德的CT图像,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神情也从最初的抱有一线希望,到了其后的焦灼,以至于到了最后的绝望。多年神经外科诊断的经验,让史密斯意识到,宾德的情况正如张主任介绍的一样,非常不容乐观,那脑干延髓生命中枢,在医学上根本被叫做“医疗禁区”!禁区啊,一旦妄动,那就是生命危险。即便是号称“英国第一刀”的史密斯,也根本无从下手。史密斯心中一片哀叹:“上帝啊,为什么那颗子弹好巧不巧地,就非要嵌入那个禁区的位置呢?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留下终身的遗憾吗?”
史密斯痛苦地抓上了头发。而在场的从张主任,到其他的专家,目睹了史密斯的神色变化之后,也是一颗心渐渐地跌入了低谷。“史密斯医生,您怎么看?有希望吗?”
张天齐主任小心翼翼地问道。史密斯万般不情愿地长叹了一口气,递还了那CT结果,悲怅地说道:“子弹位于生命禁区,开颅手术风险太大,若是强行开颅,无异于杀鸡取卵!”
“唉!”
病房内响起了一致的低声叹息,医生的心思都是一样的,若是有一线救治病人的希望,也不想错过,这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面对如此棘手的病例,众人心里无不感到了一种挫败。萧晴原本止住的眼泪,禁不住又倏然落下,看向了床上的宾德,萧晴的心里五味杂陈,若不是为了追随自己,宾德也不会不远万里地跟到华夏;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也不会陷入此等将死的状态。虽然自己自从离婚以后,便一直封锁了自己的心,从没接受过宾德,但是此刻,生死离别面前,萧晴深切地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萧晴很想对宾德说:“你醒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但是,萧晴却觉得,也许,一切都晚了,宾德或许再也听不到自己这句话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萧逸大步走到了宾德床前,一伸手,搭上了宾德的寸关尺,沉心诊起脉来。此举一出,病房内的众人都是一阵错愕。一个年轻的男医生,马上小声嘀咕道:“搞什么?子弹入脑,一个中医跑来掺和什么?”
“就算他是病人的家属,也是应该看CT的结果啊,怎么诊起脉来了?难道诊脉能诊断出子弹的位置?”
“要真是那样,那医院里还花巨资引进那么多仪器干嘛?直接配备个中医得了。”
“真是乱弹琴!”
一众医生小声不悦地议论道,只是主任在前面没出言阻止,他们也不敢妄动,否则,早就要把萧逸给叉出去了。张主任是顾及到萧逸是和史密斯一同来的,应该是史密斯的朋友,不可怠慢了。萧晴看着萧逸的举止,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知道萧逸心里必然想要施救,但是,萧晴心里却是不报丝毫希望,在这么多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面前,在这么多神经外科专家面前,大家都束手无策,更何况萧逸是一个中医呢?只有史密斯眼睛急速地转了一圈,脸上突然浮现了一种浓厚的兴趣,和强烈的企盼。虽然,这种颅内取物,这很明显是西医擅长的手术,但是,曾经目睹了萧逸早上利用巧妙的办法,使得小孩子毫发无损地拉出了铁钉之后,史密斯已经不敢用常理去看待眼前的萧逸了。瞪大了眼睛,史密斯凑到了萧逸近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萧医生,莫非,您有办法?”
“哄!”
在场的医生们无不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世界一流的神经外科专家,此刻竟然向一个年纪轻轻的中医求助,态度还如此地恭谨!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却是,那小小的中医,面对史密斯的恭谨相询,却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态度。这让大家心里无不涌起了一种滑稽的感觉。而萧逸此时却是轻轻放开了宾德的手腕,沉声说道:“请把病人移去手术室,让我为他实施外科手术。”
这句话一说完,大家却是差点没惊得趴下,在众多外科专家面前,这个小中医口口声声要实施外科手术,这已经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的问题了,这小中医若不是精神有问题,那这就是公然的打脸啊。“你一个中医,跑到我们医院来,口口声声要进行外科手术,你这真是欺人太甚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是谁呀?跑到我们医院来要进行手术?”
附属医院分院的一众医生简直是群情激奋。萧逸看了一眼众人,却是施施然说道:“我是萧逸,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名誉副院长,你们是需要看我的聘书,还是需要李青山院长的确认?”
“名誉副院长?”
此言一出,在场众医生却是齐齐地收了声,惊讶地看着萧逸。张天齐主任,一推眼镜,仔细打量了一遍萧逸,却是惊声说道:“啊,真的是萧逸萧副院长!早就听说李青山老院长聘了一位中医为名誉副院长,只是一直没有幸见面,只在电视里见过萧副院长的风采,没想到,今儿,萧副院长竟然亲自来了!对不起,萧副院长,刚才一时竟没认出您来,实在是没敢往那方面想。”
“啊?这就是那位治好了波西卡毒瘤的萧逸萧副院长吗?”
“天啊,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到了我面前!”
“难怪他那么牛,难怪史密斯医生在他面前都得毕恭毕敬,原来他竟然就是那个萧副院长!”
大家心里的惊骇一浪浪袭来,从刚才的愤怒,瞬间就转变成了一种兴奋。萧晴旁观着大家态度的变化,看向萧逸的眼神也不禁诧异了起来,早知道小逸现在今非昔比了,却是没想到,竟然不止在中医界声名赫赫,就连这些西医们,也是如此对他推崇备至。萧逸对于大家的情绪却是恍若未察一般,再度开口说道:“把病人移去手术室,我要即刻为他做手术,每耽搁一分钟,他的危险就加重一分。”
“这”张天齐讷讷而言,萧逸的神奇,大家都有所耳闻,可是,真的让一个中医来做这种开颅手术吗?若真的病人死在了手术台上,那么这个责任由谁来负责?“你们还犹豫什么?这是宾德医生最后的希望了!否则,你们还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吗?”
一旁的史密斯医生禁不住高声说道。萧晴也转向了张天齐主任,坚定地说道:“张主任,我以家属的名义要求,请把宾德移去手术室,出了任何问题,我一力承担!”
“好,准备手术室!”
张天齐终于下了决心,一声吩咐。在场的医生们马上行动起来,即刻去安排宾德的手术室。而张天齐主任,却是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刻,为李青山老院长拨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萧逸来到分院的事情。这也是张天齐规避风险的一种行为,虽然同意了萧逸为宾德手术,但是,张天齐的心里却始终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悬,也就给李青山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言语上倒是极为客气,实际上是让李青山李院长知道这事儿。“萧逸要给病人进行开颅手术?”
那头的李青山一听张天齐的电话,直接一声惊问。“是啊,李院长,萧副院长既然这么要求,我也没有办法推脱啊!”
张天齐为难地答道。“老天,萧逸这是又要创造奇迹了吗?我马上过去,这个大好的观摩学习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李青山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呃”张天齐万万没想到,李青山老爷子竟然是这么个态度,一向沉稳厚重把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老院长,竟然对于萧逸这个中医要进行开颅手术,不但没有一句非议,更是即刻要跑过来观摩!这足以令张天齐瞠目结舌。手术室很快准备好了,大家即刻就把宾德推入了手术室。史密斯率先穿上了无菌服,站到了萧逸身后不远处,他要仔细地目睹萧逸的每一个动作,现在就是拖,恐怕也甭想把史密斯从这手术室里拖出去了。而怀着深切好奇,显然不止史密斯一个人,在场的所有医生谁不想目睹萧逸这个中医,是如何完成开颅手术的?“萧副院长,我们可不可以留在这里?一来观摩学习,二来,也可以为您做个助手!”
张天齐受了大家的委托,小心翼翼地问道。“随你们!”
萧逸头也没回地答道,也遵照医院的规定,穿上了无菌手术服,但是,却没有去碰那些手术器具。而是从自己身上拿出了李毅市长赠送的那盒天医九针和一盒自己的银针来,仔细地进行了消毒。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身无菌服,风尘仆仆的李青山老院长赶了过来。“李院长!”
分院的一众医生们急忙打招呼。李青山却是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打扰到萧逸,他自己则即刻走到了萧逸身旁,不错眼珠地看着萧逸的一举一动。只见,萧逸把针挨着消毒之后,却是拿起了足足十几根银针,细密地扎到了宾德头部和背部的几处穴位上。一旁的张天齐却是尽地主之谊,小声提醒道:“萧副院长,您要开始进行手术了吗?麻醉师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进行麻醉?”
“不必了,我已经麻醉好了!”
萧逸头也没抬,淡然答道。“什么?已经麻醉好了?”
大家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根本没见萧逸动用麻醉剂,那么又是什么时候麻醉好的?史密斯医生更是瞪大了眼睛,差点一口口水噎到自己,吃惊地看向了萧逸,简直感觉萧逸在说梦话一般,让人难以理解。只有李青山老爷子眼睛一亮,几分激动地问道:“萧逸,你是用的针灸麻醉吗?”
“没错,宾德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全身麻醉了,更何况,也不需要!”
萧逸点头淡然说道。“什么?几根银针就可以麻醉?”
好几个医生,一听了萧逸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大创口的开颅手术,仅凭几根银针就可以吗?天啊,这真是闻所未闻。”
众人禁不住窃窃私语。李青山老院长却是再度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打扰到萧逸,激动地低声说道:“针灸麻醉,在几千年前就被我们老祖宗发明了,其安全便捷,没有任何副作用,就连美国总统尼克松,1972年访华,也为令人百思不解的针刺麻醉所折服和倾倒,他回国时带走了针灸术的信息,令世界都惊叹。只是,这么高难度的开颅手术,萧逸也仅采用针灸麻醉,这真是令我叹为观止!”
萧逸听了李青山老院长的话,却是微笑着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术,道理都是殊途同归,我用银针封住了宾德脑部患处的经络,自然就可以起到麻醉的作用。”
萧逸说完,却是取出了天医九针中的铍针,也就是上次为病人治疗牙龈炎的那根小剑形状的银针。“这是什么?”
一众医生禁不住惊问。“这叫铍针,天医九针中的一针,古代中医专门用来施以外科手术的,看来,你们萧副院长就是要用这针,来给病人做手术了。”
李青山院长为大家小声做着解说。“用这么小小的一根针,做开颅手术?天啊!”
众人禁不住再度低声惊呼,却也不错眼珠地盯着萧逸的手中铍针。萧逸对于大家的惊呼,却是置若罔闻,稳了稳心神,手持铍针,干净利落地从宾德枕部切了下去,这一刀不但切开了皮肤,也直接切开了颈部肌间膜,直至枕骨。深一分则太深,浅一分则太浅。“嘶”只这一刀,在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手术室内响起了一片抽气声。“萧逸这一刀真是稳准狠啊,见过用刀用得好的,却没见过如此精妙的。”
李青山院长禁不住扼腕叹息。“天啊,若是不说,谁知道眼前用刀用到如此出神入化地步的,竟是一个中医啊!”
众位神经外科的专家们,一阵汗颜。即便是被誉为“英国第一刀”的史密斯医生,也是愕然瞪大了眼睛,喃喃低语:“OHMYGOD!萧医生,你到底要给我带来多少震惊?”
张天齐震惊惭愧之余,却是极有眼色地拿起了一柄开颅骨钻。只等萧逸一抬手,他就要第一时间递过开颅骨钻。哪知道,萧逸却头也没抬,更没有接过那开颅骨钻的意思,依旧是手持那根小小的铍针,竟向着宾德枕骨上直接切了下去。“啊?竟然开颅不用骨钻?”
众人见状,惊诧到了难以附加的地步,“那可是骨头啊,那柄小小的金针,就能割开吗?”
哪知道,大家的话音未落,萧逸手中的铍针,已经轻而易举地切入了宾德的头骨,并且缓缓地划了一个圈,把那块枕骨干净利落地分离了下来,那头骨的边缘圆滑整齐,就如同切在了豆腐上一般。“天啊,天啊!”
众人已经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惊诧了,生生地以手部的力量,而不借助任何工具,萧逸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头骨,这得多大的手劲儿?而金针质软,却能完成如此不可思议的过程,萧逸这份手劲儿得用得多么精巧?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能相信呢?众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就这么分分钟的时间,萧逸竟然已经把宾德的颅骨打开了!透过那破损的硬脑膜,大家已经能够清晰地看见那枚银白色的子弹的尾部。只是,要如何在拿出子弹的同时,避免9毫升以上的出血,这成了这次手术最关键也是难住了所有专家的问题。众人顾不得惊诧,禁不住摒住了呼吸,看向了萧逸。萧逸却是没有即刻动手,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放出了一缕神识,详细地查探起宾德脑部的情况来。那颗子弹,从宾德后脑射入,也许是因为距离过远,在射入宾德头部之时,本身力度已经不是十分强烈了,再受到了颅骨的阻挡,因而才能堪堪抵在宾德脑干处,没有立时要了他的命。但是,子弹却是损伤了三根血管,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出血,因此,宾德才陷入了昏迷,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宾德的情况也越来越危险。若是此刻贸然取出子弹,没有了子弹的压迫,这三处破裂的血管免不了就要大量出血,而按照专家们的分析,只要出血量超过9毫升,宾德就将回天无力。萧逸冷静地思考片刻,却是睁开了眼睛,突然伸手在宾德的胸口处,疾点了两下。“滴吱……”宾德的心电监护仪里顿时起了变化,那原本有规律的波动,竟渐渐地变成了一条直线。“啊?宾德医生他,他没有心跳了!”
在场众医生心头猛地一沉,这一惊非同小可,脸上齐齐变色。“我点了他的穴位,他会处于假死的状态一分钟,血液几乎停止流动。所以,一分钟之内,我必须处理好一切。”
萧逸低声解释一句,手下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右手拿过了托盘内的镊子,萧逸的左手同时捏起了六根银针。在镊子夹起了子弹的那一刻,萧逸左手疾点,六根毫根竟飞入了宾德的脑部,堪堪点在了宾德出血的三根血管的破裂处,不差毫厘。“啊”众人一声惊呼,好几个人禁不住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大家却也瞬间明白了,萧逸这是用银针暂时止住了破裂血管的出血。只是,这份功夫,无异于在刀锋上行走,银针下的浅了,达不到止血的效果,下的深了,又要损害附近的脑组织。这其中的惊险与精巧之处,却是实难向外人道。众人看着那精巧绝妙的六针,却是激动地禁不住浑身都发抖了。什么叫鬼斧神工?萧逸的这一手就是真正的鬼斧神工。而萧逸却是没有时间去理会众人的惊诧,他已经拿过了托盘内的缝合线,急速拔下其中两根银针的那一刻,手中的缝针已经动了,精准地把两段破裂的血管,搭在了一起,缝合起来。此刻,室内惊得只有每个人的呼吸声。史密斯医生,早已经被萧逸的一举一动惊得揪上了自己的帽子,嘴唇无声地张合着,显示着他内心极度的震惊与激动。李青山李院长和一众分院的医生们,却是紧张地为萧逸记起时来。一分钟的时间,说长很长,说短却是很短,萧逸要在这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内,缝合起三根血管,要保证出血量最少,又要不损伤任何脑组织,这份难度,可想而知。但是,在如此高压下,才体现了萧逸苦修了三百年的心性,尽管时间紧迫,难度极大,萧逸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手指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干脆有力,没有丝毫的多余动作。一根……两根……终于缝到了第三根,可是,时间也仅仅剩下了十五秒。医生们的心都揪到了一处,手术室内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了,静得连萧逸手中的针线,缝过血管那几不可闻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萧逸的神色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连眼神都是一如刚才一般水波不兴,手持针线,那份举轻若重的感觉,令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肃然起敬。四、三、二、一!一分钟的时间终止的时候,萧逸也干净利落地结束了缝合修补的工作,当真是把握精巧,毫厘不差。“滴滴……”心电监护仪里再度传来了宾德的心跳声,萧逸缝合修补的血管里,再度开始了血液的流通。一切尘埃落定!萧逸一介中医,以一柄铍针,勇闯颅内生命禁区,一用了十七分钟,创造了一个惊人的奇迹!这个奇迹实在是亘古未见!“老天,这简直就像是在梦中一样,这简直就是神迹!”
“萧副院长,你真是神医啊。”
在场的众人禁不住热泪盈眶,热烈地鼓掌。李青山老爷子浑身激动地抖个不停,史密斯医生更是揪下了自己帽子里的几十根红发,却是浑然不觉。萧逸却是摆了摆手,冲着张天齐等专家说道:“接下来的工作,你们来做吧,相信你们可以做得更好!”
“我来!”
史密斯医生却是自告奋勇,接下了剩余的工作,能有幸和萧逸共同完成一台手术,这成了史密斯后半生中最值得吹嘘的事情。而萧逸看了看已经没有了大碍的宾德,大步走出了手术室。打开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了焦急万分的萧晴。“怎么了小逸?你怎么出来了?”
萧晴看到萧逸走出手术室,很是吃了一惊。“已经结束了!”
萧逸接下了无菌服,淡然说道。“结束了”萧晴身体猛地一抖,两行清泪滚滚而下,一抹极度痛苦的神情浮上了脸庞,失声说道,“宾德,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呃,小姨妈,宾德已经手术成功了,你何必哭泣?”
萧逸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萧晴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我说,手术已经成功了,结束了!”
萧逸笑着说道。“什么?这才短短的十几分钟,你就结束了开颅手术吗?”
萧晴惊得忘了去擦拭脸上的泪痕。萧逸笑着为其拂去了眼角的泪珠,点了点头:“嗯,当然,还有一点后续的工作,留给了他们去做!”
“天啊!”
萧晴向来是极其沉稳的性子,此刻却是不禁一声惊呼,过了好几秒钟,才终于意识到萧逸说的是真的,不由得以手扶到了胸口,惊声说道,“你是说宾德好了吗?小逸?”
“好了,子弹已经成功地取出来了,我想他很快就会醒转过来!”
萧逸说道。“天啊,太好了,太好了。”
萧晴眼睛里登时满是喜色,眼神闪烁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小姨妈,为什么会有杀手找上你呢?”
萧逸却是严肃地问道了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回国,从未和任何人结怨,我也不知道到底惹了谁,竟然要置我于死地。”
萧晴讲到了这里,眼睛里满是后怕和不安。萧逸听了萧晴的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略一沉吟,却是问道:“外公怎么样?”
“你外公身体渐强,只是稍微一好转,就放心不下萧氏集团的事务,这几天正在忙着彻查萧氏药业添加了违禁成分的事情,昨天,在家里大发了一顿雷霆,甚至打了你表哥鹏博,还说了很难听的话。”
萧晴秀眉微蹙,很是苦恼地说道。“哦?外公说了什么?”
萧逸急忙问道。“唉,还不是一些气话,说要剥夺你大舅舅家的继承权之类的。”
萧晴无奈地说道。萧逸略一沉吟,却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让萧晴多保重身体,便离开了医院,刻意避免了任何人的道贺和寒暄。不过,萧逸回到了济世堂没多久,满头大汗的史密斯医生也就追了回来,一进门就叫道:“萧医生,你怎么扔下我跑了呢?”
看来,他是彻底把济世堂当成他未来一段时间的留驻地了。萧逸哈哈大笑,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是真的铁了心的跟我学中医了?”
“是的!萧医生,”史密斯医生很是几分庄严地说道,“我要向您学习那针灸麻醉,那点穴假死,那银针止血当然,还有那不利用开颅骨钻就能开颅,这所有的一切,太令我震惊了,今天这开颅手术,让我大开了眼界,我这个英国第一刀,在您面前,简直就什么都不是!”
“呵呵,史密斯医生,其实,这种外科手术,早在华夏几千年前,就有中医施展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萧逸笑着说道。“是的,中医的博大精深,真是越接触,感悟越深!”
史密斯使劲的点了点头,却是不再说什么,而是径直向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老秦走了过去,态度恭谨地向老秦继续学习汤头歌和穴位图。片刻之后,济世堂里便再度传来了他那怪声怪调的汤头歌声。一个誉满全球的英国外科专家,却是甘愿跑到这个小小的济世堂里,像孩童一样地背诵汤头歌,这让前来就诊的病人们惊诧不已。萧逸却是也由得他,自己则沉心接诊起病人来。一直到酉时,萧逸才停下了一天的诊治,却并没有接受史密斯盛情的晚餐邀请,也没有即刻回家,而是自己吃过了一份简单的晚饭之后,就径直来到了蔚蓝海岸的萧家附近。正看见萧晴几分疲惫地进了萧家老宅的大门,萧逸也一个纵身,轻而易举地避过了所有的保安和摄像头,急速向萧晴和萧劲风的住所奔去,并且,乘着夜色,隐藏在了黑暗中。夜色一点点深重起来,萧家大宅内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透过窗子上的灯光,萧逸能清晰地看到萧晴从一回来就疲惫地靠在了床上,可能是今天一天都亲自在医院照顾宾德,所以才疲惫不堪。而外公萧劲风则一直在书房内忙着处理事务,间或还能听到他打电话咆哮的声音,可见,萧氏这领军人物一病多年,萧氏集团隐患不少。十六个全身黑衣的保镖,正在楼上楼下紧张地巡逻着。昨夜萧晴受伤,宾德几乎丧命,看来,萧家也加大了防守的力度。只是,在萧逸看来,这些保安在真正的杀手眼里,无异于土鸡瓦狗。萧逸盘膝坐在黑暗中,神识外放出去,探寻着萧宅周围一切可疑的动向。萧宅外围,一直有三个不停走动的地级初期的武者,从那一身的阴森鬼气,萧逸很容易判断,这三个人是鬼医门派来保护萧晴和萧劲风的人。但是,昨夜的情形来看,显然,那杀手的狡猾和实力,都超出了鬼医门这三人的预期。萧逸也任由他们在此守护,神识却是依然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时间到了子时的那一刻,蓦然,一个一身漆黑的影子,闯进了萧逸的神识范围。那是一个灵猴一般的身影,修为更是到了地级后期,一身的内力漫长深厚,含而不露。这就难怪他不但能视保安如无物,更能躲过鬼医门众人的耳目了。身上背着重型远距离狙击步枪,这个黑影子一路纵窜,隐身在了萧晴和萧劲风正对面的假山之上。看来,昨夜的失手,令他变得谨慎了,也激起了他的凶残,竟然把重型狙击步枪架到了如此近的距离内。“嘿嘿,我倒要看看,今晚谁还能坏的了我刀锋的大事!”
这个叫刀锋的杀手,嘿嘿一声冷笑,为狙击步枪找好了支点。萧逸此时不动更待何时?身子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急速地向着假山上掠了过去。那是一种杀手的本能,让刀锋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豁然把枪口转向了萧逸这个方向,杀手刀锋毫不犹豫地扳动了扳机。也是这杀手刀锋功夫确实了得,仓促间开枪,却是准头十足,黑暗中一抹火花骤然亮起,一颗子弹呼啸着向着萧逸飞了过来。萧逸嘴角抹起了一丝冷笑,却是不躲不避,右手一动,袖中的那柄银龙鞭,再度到了萧逸手中。看准了那子弹的来势,萧逸骤然一甩软鞭,鞭梢一卷,竟毫发不差地接住了那高速飞驰的子弹。滴溜溜,子弹在鞭梢上高速打着旋,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前进半步。萧逸嘴角微扯,抖手再度一甩,那子弹竟被弹射而出,遁着来路,呼啸着冲着杀手刀锋飞驰了回去,速度竟是一点也不比出膛时慢一丝一毫。这种诡异的情形,任谁也预想不到。杀手刀锋正竖着耳朵,等待着那预料中的痛呼声。哪知道,那熟悉的子弹擦过空气的声音,却是在自己面前响了起来。“啊!”
刀锋即便是多年来训练有素,也是禁不住魂飞魄散,一声惊呼。不过,再想躲却是万万来不及了。谁想到,那枚出自自己枪膛的子弹,竟诡异地打入了刀锋自己的左肩头。“啊!”
刀锋一声痛呼。萧逸的身影,已经随着子弹即刻来到了刀锋的身边,脚尖凌厉地接连踢出,刀锋被封住了全身的好几处大穴,即便是他有着一身地级后期的修为,却也丝毫动弹不得了。“你,你是什么人?到底是人是鬼?”
刀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惊声问道。刚才子弹倒转的一幕,刀锋到现在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出自人力所为。“哼,你不配知道!”
萧逸冷哼了一声,拎起了刀锋,和那重型的狙击步枪,大步纵下了假山。“谁?谁在那里?”
别墅前的保镖们登时听到了动静,齐齐地向着这边扑了过来。“不要妄动,是我!”
萧逸一声断喝。保镖们只觉得如同雷霆贯耳一般,人人吓得一哆嗦,急忙拿起了手灯向这边探照过来,却是看清了萧逸的身影。“是小少爷!”
众保安急忙叫道。自从上一次,萧逸出手稍惩了那个狗眼看人低的门卫,并且出手治好了萧劲风的帕金森之后,萧家的一众保镖,早已经倒转了风向,此刻见了萧逸,都是急忙高呼“小少爷”。“杀手被我制住了,你们随我一起去见外公!”
萧逸拎着刀锋,脚步不停地向大门内走去。众保镖这才看清了,萧逸手上还拎着一个人呢。“这就是昨晚的那个杀手吗?天啊,他什么时候又来的?”
“老天,看那重型狙击步枪,这要不是小少爷,咱们的脑袋上,恐怕早就是一个透明窟窿了。”
众保镖想到了昨晚这杀手那诡异的超远距离的一枪,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也都慌忙跟着萧逸,一路向萧劲风的卧室,疾步走去。外面这么大的动静,萧劲风早已经听到了,就连萧晴也从睡梦中惊醒了,披着衣服来到了走廊上。“啊!”
一眼见了萧逸正拎着一个满身滴血的人,还有一柄超重的步枪,萧晴惊得一声惊呼,捂住了嘴。“小姨妈!”
萧逸淡然和萧晴打了声招呼,即刻拎着刀锋进了萧劲风的房间。“小逸,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萧劲风刚刚从床上坐了起来,却是也一眼看到了被萧逸拎在手上的刀锋,“这,这就是昨夜的那个杀手?”
“没错!不过,不只是昨夜,我刚才捉到他的时候,他也刚刚架好了这架狙击步枪!”
萧逸把刀锋狠狠掼在了地上。“嘶小逸,昨夜全家的保镖都全数出动,也没能摸到这杀手的一片衣角,今天海城的警察差不多都出动了,也丝毫没有一点线索,没想到,他竟然被你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小逸,你没有受伤吧?”
萧劲风仔细地打量了萧逸,关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