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敬己对她有意不假,要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表露心迹,但薛敬己是读书人,在外读书这么多年,他又长得仪表堂堂,陈杏不相信就没有姑娘对其倾心。富贵人家的姑娘才是这些寒门贵子的最终归宿,亦或是等待高门贵女榜下捉婿,双方得利。若想做官,做大官,这才是读书人的最终出路。刘氏还真的依着陈杏的要求找到了两个愿意入赘的男儿,她催着陈杏去见一面。“娘,人家必定是有所图才愿意上门,女儿不想见。”
陈杏看的通透,她提的要求不可谓不高,这样的人愿意入赘,一定是有所图谋,因此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被逼急了,才吐出一句:“容我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见也不迟。”
听到这话,刘氏一脸犹疑:“你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上次那个承德布庄的赵二掌柜?”
“娘怎么听说他被县令独女招赘了?你该不会在等他吧?”
刘氏越猜越离谱,陈杏好笑道:“娘你别乱猜了,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难找吗?女儿之前于赵二掌柜也就见几面的交情,何至于为他不嫁人?”
“没有就好,等下一月,你可要按我的安排见人。”
刘氏见女儿说的信誓旦旦,这才放下心来。日子平静的过着,春耕过去以后,村里的劳动力大都被陈家雇来开垦后山,将一些枯死的树啊野草或者碎石子清理干净。这日陈杏正在院子里练习庄嬷嬷教的规矩,门口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停下动作,陈杏上前开门,入眼是一袭熟悉的蓝色长袍,往上看去,薛敬己满脸笑意的站在门前,那眼神和送别那日无二,同样的深邃幽黑,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欢喜:“杏儿,我回来了。”
陈杏正要开口,刘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杏儿,是你爹回来了吗?快去开门。”
“婶子,是我。”
陈杏还没答话,薛敬己已经扬声答道。一阵霹雳吧啦声响过后,刘氏从厨房出来快步走到门口,见果然是薛敬己,不由笑道:“敬己?你府试考完了?名次出来了没有?”
薛敬己温润一笑,将门推开些,抬步走了进来:“劳烦婶子挂念,府试名次还要过几日才出,府城花销太贵,我便提前回来了。”
此时天色已晚,他走近后,陈杏才发现他的衣摆处颜色略深,上面满是尘土,就连脸上也似乎浮着一层灰尘。“你这是刚回来?”
陈杏惊讶道。刘氏听后上下打量一番,见其周身透露着奔波赶路的疲惫,不由皱眉:“府城路途遥远,先回去洗漱一番再来拜访也不迟。”
薛敬己不答,径直走向陈杏,伸手握住陈杏的手,不理会她用力想将手抽出来的动作,对着刘氏深深一礼:“婶子,我心悦杏儿,去府城前曾约好等我赶考回来便禀明父母彼此心意,我愿意入赘,不知婶子意下如何?”
刘氏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好半晌才回过神,看着薛敬己认真的神色,陈杏则是不停的想将手抽出来,不像是恼怒,更像是……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