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远被逗的花枝直颤,浪声浪语:“那就这个了,洗干净了放床上,我来品鉴一下。”
话音未落,她听见敲门声。准确的说,是岑寂煞有其事的敲了两下开着的门,他逆着光站在雕花木门中间,看不清面部表情,只觉压迫感十足。“念远不如来品鉴品鉴我。”
“谁在说话?”
柳兰见镜头前的顾念远骤然变了脸色,接着是一条衬衫袖子挽至肘部的手臂横了过来,支在身后的躺椅靠背。“岑岑岑寂?”
听见声音,岑寂饶有兴致的垂首看向手机屏幕。“柳小姐好。”
柳小姐艰难的挥挥手,语速极快的道:“岑先生你好念远我去吃饭了以后聊再见。”
说完,她毫不犹豫摁掉了视频,嘤嘤着扑入男友的怀抱:“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总觉得那眼神像要把我大卸八块了,好可怕呀。”
顾念远没法靠挂视频闪人,只得眨巴着双眼故作纯洁:“哎呀,岑先生你回来了。”
“胸肌能开核桃,念远是这种口味吗?”
“额,怎么可能,这种双开门冰箱中看不中用的,还是岑先生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最符合我的口味!”
“这样。”
岑先生展颜,“这么有经验,要不要交流指导一下。”
“不必了不必了,我负伤了。”
“那种事用不着你的脚踝。”
顾念远在岑寂的注视下毫不意外的将眼神挪到一边:“秦小姐也在,岑先生是不是要注意下开玩笑的尺度。”
“秦小姐又不住在这座院子,听不见。”
不过秦小姐还是好用的,岑寂直起身体没再继续逗她。因着顾念远英勇负伤,自然不需要再出席晚宴,而岑寂说是要照顾太太竟也没去,两人便在小院里吃晚饭,坐在紫藤花架下赏月。阮姐特意送来杏花酒,甜味足酒味淡,适合饭后小酌。走前阮姐特意交代:“六少爷,你没带走的旧物我都放在老地方呢。”
天上正巧挂着圆月,很有人月两团圆的氛围,岑家的家宴竟是看过日历的。“岑先生,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吗?”
“住了十年左右。”
怪不得刚刚阮姐走前特意跟他说旧物都放在原位,顾念远来了兴致,壮着胆子道:“能参观参观吗?”
“你能走?”
女人举了举手里的拐杖,傲然抬起下巴:“我没有问题!”
然而岑寂没有当导游的热情,他举着青瓷酒盏幽幽望着庭院月光:“一个四合院罢了,十岁以后我出了国,对这里记得不深。”
“那你小时候养孔雀是在这里吗?”
“嗯,养在院子里。”
“我还没见过养孔雀呢,难养吗?”
“阮姐照顾的,大概跟养鸡差不多,它是只闲不住的孔雀,什么都爱啄一啄,经常逛出门。”
“真可爱,跟我很像嘛。”
见顾念远一脸畅想,岑寂挑眉道:“养了大约两年,不知吃坏了什么,死的时候羽毛都掉光了。”
“就躺在那里。”
岑寂指着西南角一片洒满月光的花圃,语气阴森,“哀嚎到半夜才咽气。”
“够了!”
顾念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觉后颈发凉:“岑先生你……真会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