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远大惊,急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收到消息,说是当年那家私立医院已经配备了比较全面的监控,但是关于你父亲的部分整段丢失,诊治报告也简陋的不正常,且救治他的那位医生几乎是明确他杀,当然,我们还在找这个他杀背后具体的人,但……”岑清钰顿了顿,余光中顾念远的脸色十分精彩,显然,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岑寂没有告诉她。“但我的人找到了那位医生的太太,她目前定居在北非,之所以跑的这么远是因为害怕。”
医生的妻子其实不知道该害怕什么,但是害怕是有原因的。十五年前某天,丈夫的户头上突然多了一笔巨额钱款,妻子奇怪过,丈夫只说是炒股赚的,这个理由显然瞒不过这个精明的女人,可惜她多方打听也没打听出什么,只知道不久后,新闻上出了一桩见义勇为的好事,那个牺牲的英雄是他丈夫接诊的。之后的一年什么也没发生,妻子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当真以为是撞了大运。“没想到,她丈夫死了,医生没有登山的爱好,更不可能千里迢迢飞过去登山,但所有人都说他是意外,这位太太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次想到了那笔钱,直觉告诉她必须带着儿子快点走,不然可能就要仆丈夫的后尘。”
岑清钰无波无澜的描述,“同样因为害怕,那笔钱一直被她放在那张卡里,几乎没有动过。”
“如果能从银行下手,或许能查到东西。”
“我们正在查,但种种情况都表明,你怀疑的对,伯父确实死的冤枉。”
顾念远深吸气,半晌说不出话。岑清钰伸手将她握成拳的手包裹住,他没用力,只是轻轻的摩挲,低声道:“既然确定了有猫腻,方向就明确了,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嗯。”
“有我,还有六叔在,伯父的公道咱们一定能讨回来。”
他声音也是轻柔的,徐徐吹过顾念远的心头,让紧绷的身体打起颤,她狠狠地嗯了一声道:“谢谢。”
“我不要谢谢,只要你别太伤心。”
人伤心的时候最怕安慰,偏偏岑清钰最会安慰人,顾念远憋不住的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岑清钰不再讲话,他一边开车一边以手轻拍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车不多时就到了地方,岑清钰耐心等着顾念远哭好。“抱歉,又让你看到我这样了。”
“下午请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已经好了。”
顾念远推门下车,她已经收拾好心情,所以转头挤出一抹笑,“清钰,路上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好,心情不好不要勉强,该休息就休息。”
嘱咐完岑清钰没再逗留,他重新将车驶上车道,与面对顾念远时不同,现在的他眉眼冷淡。一个难解的疑问困扰着他,为什么,岑寂不告诉顾念远真相。在调查这件案子的这些天里,每次碰壁都是因为岑寂的人快他一步,可以想见,岑寂只会知道的更多更全,那为什么不说。岑清钰把着方向盘眉头拧的死,以至于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时竟吓了他一跳。“小少爷,顾荣山的案子基本上调查清楚了。”
对面的人停顿片刻,兴奋道,“牵涉有些大。”
“我要一份完整的报告。”
“是,已经发过去了。”
对面的人放低了声音,“您六叔比我动作快,他那边的收集应该相当完善,这个节骨眼儿,该不会是冲着宏少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