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吃了晚饭才走,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再多想,顾念远接受建议,全神贯注的收拾行李直到凌晨。信息里依旧没有岑寂的回复。顾念远没有睡意,不得不冲了杯牛奶捧着满屋子转悠,她决意不多想,毕竟主角都不肯回来,单靠猜除了徒增烦恼也没有意义。南松嘉境这套房子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看过,上一次仔细打量还是刚搬进来没多久的时候,那时的她谨小慎微,除了自己的卧室绝不多走一步,中心思想就是不要跟岑寂碰面。顾念远逛到了阳台,外面天寒地冻已经不适合站人,她隔着落地玻璃窗欣赏了一会儿夜景,突然想起要在阳台种花养菜的事,诺大的房子里只得她一个人,如果之前种了花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孤单。种什么好呢?她愣愣然想了一会儿,又笑着摇头,还有机会种花吗?地板据说是大理石铺就,有着抽象的花纹,顾念远对此研究不深,只知道很贵,且只有在大平层里铺着才有效果,她数着花纹喝着牛奶,一不小心走到了岑寂的卧房门口。她与岑寂的房间分别坐落于这套房子的两边,岑寂是主卧,她是客卧,端的是一个井水绝不犯河水,所以这一边她很少踏足,上次来还是送酒醉的岑寂过来,两人差点擦枪走火,她慌不择路的逃跑。顾念远看着门把手心下一动伸手推了推门,没想到,门竟然开了。岑寂非但没有锁几乎算是没有关。悄无声息敞开的门,像是在发出邀请。岑寂的房间布置的相当简约,如果不是有他的私人用品和使用痕迹在,简直就是一间精装样板房,但岑寂并不是个对居住环境完全没要求的人,至少他的总裁办公室里个人风格就相当强烈,那好似图书馆一般排列整齐的博古架,摆着符合他喜好的东西,这样不同寻常的布置显然出自总裁的要求。顾念远环视一周得出结论,对于岑寂来说卧室只是休息的地方,除了休息没有别的需求,所以只要有一张格外舒适的床就够了,其他无所谓。这张床目测就很舒服,宽大温厚却并不算松软,应当是岑寂不喜欢过软的床垫,顾念远坐在床边,一眼瞥见了床头柜上摆着的音乐盒。那是她最后送他的礼物。是了,快两个月了,她都没有再送礼物,先前承诺的一月一送直到合约结束,毫无疑问的食言了。小音乐盒里的站着的小岑寂正侧身对着她,顾念远伸手拿了过来,转了两圈让它奏乐,母亲家乡的儿歌开始吟唱,小岑寂开始转圈,她听着笑起来。岑寂把它放在床头柜上这么久,有没有听着它入睡呢?似有若无的回忆在脑海中闪过,等等!当时送这件礼物时,岑寂曾说他听过这首曲子,她怀疑过,但曲子并非顾家原创专属,或许另有旁人给岑寂哼过不足为奇。现在想来,这是岑寂的暗示,给他哼过这首歌的人应该是她的父亲,顾荣山。他似乎还有一些别的暗示,包括不断对她强调,要耐心要相信他,在他们决裂时,她一心以为这是拖延和敷衍,如今才觉出他是有多苦口婆心。顾念远苦笑了一声。不明白区区一桩伦城绑架案岑寂何必这么慎重?难道让他慎重的不是绑架案而是……顾荣山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