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对着祖宗说,你错了没有?”
白家小祠堂,白奶奶手持戒尺质问跪在祖宗牌位前的白鹤云。她老人家脸上没有怒意,却有冷意。好似千年的寒冰。莫说郁晚樱不敢吱声,就是跟随在奶奶身边多年的孟姐也不敢说话。白鹤云长吸了一口气,摇头问:“不知错在何处,还请奶奶明示。”
“白家的人不许出轨!你犯规矩了!该罚!”
话音落,奶奶手里的戒尺已经狠狠地抽在白鹤云的背上,疼得白鹤云咬牙闷哼。可是奶奶并未停手。她继续往白鹤云后背招呼,边打边训斥。“我从小就教训你们要洁身自爱,不要在外面胡来。可是你们一个个都不听我的!你爹是这样,你姑姑是这样,如今你也这样!好,好,你们真是好的很!”
奶奶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打着打着,老泪就划破了屏障,哗啦哗啦流下来。白鹤云倒是没哭。可是他后背的白衬衫上已经渗出血了。郁晚樱瞅着,不由得后背也好似抽疼起来一样。她不禁想:这样看来,奶奶以前对我虽然凶,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严重那次也不过是将她锁在这小祠堂。亲自动手立规矩这种事,从未在她身上发生过。白鹤云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硬熬着。可是郁晚樱看得出来,他的‘旧病’并未康复,被奶奶这一顿毒打,显然已经有点儿撑不下去了。“奶奶!不要再打了!”
郁晚樱握住了奶奶的戒尺,用哀求的眼光看向她。奶奶却说:“你不要心疼他,他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来了,不打疼他他根本不会长记性的。”
“我不是心疼他,只是……”郁晚樱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她虽然一口否认了。但是实际上好像真的有点儿心疼。这算是犯贱吗?心疼一个出轨了还要和自己离婚的臭男人?郁晚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白鹤云已经微微染红的后背,终是不忍,对奶奶说,“他今天病了,还没好利索。奶奶,今天还是先别打了吧?”
“是啊,奶奶,都打出血了。”
孟姐适时帮腔。正为郁晚樱的大度默默夸赞,却听郁晚樱接了一句:“奶奶,剩下的咱们先留着吧,等他好了再打怎么样?”
哈!的确挺……大度的……孟姐尬笑一声。奶奶终于收了力,松开戒尺说:“罢了,就看在晚樱的面子上饶了他。”
“谢谢奶奶。”
郁晚樱道了一声谢,忙去扶白奶奶,随着奶奶一道出了小祠堂。白鹤云则在孟姐的搀扶下慢慢起身。“鹤云,晚樱真是个不错的好媳妇,都这样了还愿意为你说话。你可千万要珍惜!别犯倔,有些事不是都能按照你预想的发展的,一旦错过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
孟姐语重心长地劝慰。白鹤云点点头:“我知道的。”
他哪里能不知道?他又怎舍得错过?他只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解开她心里的结,没有办法走近她的心,没有办法得到她的爱,没有办法让她把自己装在心里。再加上……“孟姐,求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起身后,白鹤云没有继续让孟姐扶,而是语气严肃地向孟姐发出请求。孟姐并未推拒,“跟我客气什么?说吧,什么事情?”
“也不难,就是如果有人向孟姐打探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时,还请孟姐把事情说的越精彩越好。”
“什么?”
孟姐表示不解。白鹤云却说:“当然了,关于晚樱的那部分就不要说了,如果可以,一个字都别提。最主要是苏怜心上门的事情,还有我因为苏怜心挨了奶奶毒打的事情。”
“鹤云,你这是要?”
孟姐望向白鹤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是白鹤云并未给她任何答复。他冲着孟姐微微一笑,已经带着伤走了。回到房间的时候郁晚樱正在收拾包包。那样子不用猜便知道她是要走。想到她那天晚上头也不回地离开的样子,想到她决绝地答应要离婚时的模样,想到她将戒指抛在地上的神情……白鹤云有些后怕,就好像要永远失去她一样。他急了。顾不上身上的伤,忙不迭进屋,随即将房门反锁,快步挪到郁晚樱身边后,忽地一个趔趄,不偏不倚,恰好倒在郁晚樱怀里,虚弱又无力地喊了一声,“晚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