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做了官家的随身,感觉如何?”
秦桧给何铸斟茶了,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待遇,二人从进门到现在只不过是几句寒暄,情分早已在何铸为岳飞平反那时就荡然无存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宰相大人,如果无事的话,卑职还要处理公务,官家有旨意!”
这是摆明要划清界限,现在朝堂正在肃清,身为官家的重臣心腹,自然是要明哲保身,何铸来之前也通报了官家来了相爷府,他正在办理假银钱案。 “慢着,现在做了官家身边的红人,就敢这么目中无人了吗?别忘了本相可是你的顶头上司,等我说完才能回去!”
其实文臣这边先孤立了何铸,假银钱案牵连甚广,秦桧只不过是想让他放过费易一马,当初想要拉拢来一起陷害岳飞,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局面,只能用上司的身份把人留住了。 何铸站在门边上,就想听听他有怎么样的话,想要维持泾渭分明,只能板着一张脸,少一些交集才行。 “何铸,你曾担任过监察御史,还记得齐家灭门案吗?”
秦桧看着人转过身来,渐渐坏笑起来,自己能做上所谓的赵宋宰相,除了巴结了官家,还能搜罗大小官员那见不得人的事情,何铸现在也是像当初那些刚正不阿的人。 齐家灭门案是平江府的一起人伦惨案,当时身为监察御史的何铸调查此案,其中对疑凶进行屈打成招,那人最后在刑场大喊冤枉,但也是落得一个人头落地,而何铸则是平步青云,现在旧事重提了。 这是他的心结,现在被秦桧提出来了,肯定是翻查此案,届时官家身边又少了一个得力助手,若想要息事宁人,看来是要做一些更加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你想怎么样?”
彻底没了交情,被人要挟着,秦桧抿了一口茶,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知道何铸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关于假银钱的案件,你必须确保费易安然无事,否则明日我就上朝禀报,谁会接替你,我不管!”
秦桧可是一定要保住费易,若是朝堂继续保持现状,费易和他的人依旧能为自己这边争取一些权益,靠着文官的人数来压制武将。 何铸冷汗直冒,面前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难道只是为了党争才这么出功出力,一点也不像当时遇见的那个少年郎,那还是一个想要保家卫国的人,如今秦桧结党营私祸害了朝廷。 “做不到!”
说完便推开了门,秦桧还是不急,认为何铸也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就像自己当初一样。 就在宫门外君臣相遇了,二人漫步进入了红墙内,何铸早已被看穿了,加上被君上凝视着,只能尽早做了决定。 噗~ “罪臣罪该万死,恐怕不能担任,请陛下另寻贤才!罪臣当初查案心切,将疑凶严刑拷打,才办了齐家灭门惨案,为的是加官进爵,枉顾了人命和公义!”
真话说出来的那刻,如同万吨巨石被倾泻一空一样的舒坦,只是死了一个无辜的人,那张脸在何铸脑海萦绕不去,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只能主动请辞了。 “朕准许你辞官,但你不能走!”
可笑,身为赵宋的皇帝,如今没办法掌控局面,好不容易得到的贤才愣是被人逼走了,冤假错案时有发生,还罪不至此,嬴政此时也是内外交困了。 他只是把财税和皇城城防把控在手里,在红墙之内才是至高无上,出了红墙便要面对秦桧等人,文臣集团此时还把控着赵宋过半的实权,自己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罪臣实在不能.......” “朕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日再说吧!”
这一天的晚霞异常鲜红,坐在轿子上都觉得疲惫不堪,轿子直接来到了寝宫里,苏婠领着人跪迎天子。 还没等起身,她便被拉着进入了房中,近身的太监宫女脸上洋溢着笑容,只不过是官家来得比较频繁,一旦母凭子贵,身价倍增。 近来都是在这里过夜的,也渐渐知道妇人会做些什么,双手已经摸到了腰带。 “朕累了,你坐在上面,让朕枕着你的大腿!”
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倦,连番跟人斗实在太耗费精力了,嬴政从未对女人过于动心,即便有也是很短暂的事情,他身为千古一帝,曾经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力,自己现在厌倦了这种争权夺利。 睡在了苏婠的大腿上,脑袋忽然间放松了许多,她用手指轻抚着帝王的脸,之前曾经听说这是一个孱弱无能的人,赵宋恐怕会亡此人手中,但目前看来不是这样的。 宫里开始传出官家如何以一敌百的战绩,有说他是高祖爷在世,还说是关帝做法保佑皇宫,无论怎么样的谣传,只能官家武艺了得,更是有良将贤臣辅助,赵宋复兴在望,只是没人能像苏婠一样亲近天子。 就连闭上眼睛,都能觉察到官家的各种不悦,苏婠继续轻抚着,宛如慈母呵护孩童入睡一般,鼾声也渐渐出来了,她靠在了床沿边上,也随机进入了美梦之中。 这一夜见不着月亮,一辆马车进入了此时宵禁的临安城,暴乱才实行的宵禁。 “这是相爷的信件,我等都是替相爷办事的公差,立刻开门让我们进去!”
为首的人十分狂傲,这还是相爷府里的一个小公差。 城门缓缓打开了,风尘仆仆的马车直接奔向了相爷府,车上下来了一个少年,张望着陌生且明亮的一切。 “是他吗?”
秦桧捏住了少年的面颊,看来了好几遍都不敢确认。 “相爷,就是他了,是我们从特使手中接来的,可他不会说汉话,从小就被扔在羊圈里生活,更像是一个痴傻儿!”
手下为了将少年带到相府,一路上用尽了手段,像打骂畜生一样才有成效。 秦桧点了点头,痴傻儿更好掌控,接下来还需要做些功课才行,首先要把他扔进浴桶洗个彻底,也脏了宅邸。 清水渐渐浑浊了,少年看着周围,眼里只有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