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子摆满了一地,君臣之间的界限也渐渐模糊了,嬴政更是以折扇为剑,使的是前世的剑法,那时七国国君都要学的武艺,可这具皮囊实在病弱,如同赵宋如今的运势一样。
嗝~,岳云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后,抢过了嬴政的折扇,即便是酒醉之下,还是武动出让人惧怕的动作,是上阵杀敌的气魄,更是血性的迸发,他也不记得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是完颜家族的人,府衙还有一个完颜公主,脑海不断浮现那女人的样子。 嬴政看得也入神了,长子扶苏不好武功,偏爱文政,若是他继承了大统也未必能改变秦朝速亡的命运,绝对不是一两个人要为此负责,自己想要拯救此时濒临灭亡的赵宋,找出朝代短命的缘由,绝不是儒家宣扬的“君王受命于天”。 “酒酒~,我要酒!”岳云一脚踹翻了一个空的酒坛子,全无臣子该有的样子,他像是有了心事一样,可军人是不能被情感左右的,否则会给了敌人机会。 嬴政抓起了一个花瓶,把里面的水灌进了岳云的嘴里,全然也没有君王该有的权威,这一刻二人更是地位相等的人,都喝了那十分土腥味的水,之后放声大笑,最后才是痛哭流涕。 “你为什么是皇帝,即便你做错了什么都没有人敢说你,我岳家军险些就断送在你手里,要不是你幡然醒悟,不知结果如何?如今外忧内患,仅仅靠着征伐是无济于事的?!”
嬴政醒了几分,赵宋虽然不是他创下来的大祸,但此时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能休兵罢战或许能给天下苍生一些喘息的机会,但见过了朝代安定后的迅速腐化,只能让赵宋的军马对外征伐,这也是无奈之举。 米粮如今靠着江南盛产来供应,但也不容许北方被金人所占领,收复山河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嬴政要的是重建天子权威,而不是再纵容一家独大了,儒家或者什么家都不能成为殿堂之说,只能实事求是才行。 只是没想到岳云这样的武夫也知道这其中的深意,岳家除了军事强盛外,更多的还是想要兴国安邦,这是秦汉后必须要对臣民做的事情,只是他们也明白安定十分短暂,有人的地方必定有数不尽的争斗,只有强权才能永生。 君臣二人开始勾肩搭背的,不再像白天那样的生疏,只不过都是一肚子的忧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水就剩下了最后一坛,轮着喝起了酒,全无了君臣之礼。 “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一定要娶完颜公主吗?”
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岳云之前都是面不改色、目光如炬,如同人俑一般,可提到了完颜殊却有了一些神色,他也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想问清楚。 “是的,我一定要娶她,只有这样才能介入金国的朝堂里,完颜家族依旧是金国的皇家!”
即便是酒醉了也要保证不露声色,帝王本就该放下七情六欲,治理国家、平定天下才是唯一的理由,只是嬴政也失去了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 之后二人合唱了一曲之后才散了,都被人抬着进入了房间里,完颜殊来到了岳云的房间里,之前他们也在一个屋檐下,坐在同一个篝火前,只是已经过了好久。 “怎么一身臭味,喝的是什么酒?”
完颜殊依旧不习惯宋人的生活,给岳云灌了一些热汤,然后就坐在边上看着,像是看守自家的羊群不被偷走一样,她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是在被人追踪的路上。 岳云嘟嘟囔囔,说了一堆酒话,然后一直喊着完颜殊的名字,可酒醉时才敢喊出名字,人前必须恪守君臣之礼、男女有别,她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喊过了。 指尖落在了一张宽正的脸,最后落下了一滴泪....... “朕是皇帝,没有朕哪来这么多朝代,你们能活到现在,还不是依照我的去做,现在问题还是解决不了,你们赵家当真要气数将尽吗?”
自从附身在了赵构身上,用这个赵宋皇帝的身份治理赵宋,不单单是身心俱疲了,嬴政还要找出朝代速亡的原因,尤其是亲手创建的秦朝,几乎是最短命的朝代。 苏婠以为就是一番胡话,亲自照料官家,成为后宫之后也不见官家如此酒醉,她就当做是妻子该做的事情,这张脸又多了一些皱纹,比前天多了许多。 “皇帝有什么好?做得好与否,都会有人骂你,甚至想要反你,为什么一定要有皇帝呢?”
又是压抑在心中的愤恨,苏婠把大腿给官家做了枕头,然后一点点轻抚这位光复赵宋的天子,她可以不懂天下事,但知道官家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无不是在救亡图存,只是阻力太大了,浙商也敢拖累国家。 听着哼唱声,也不再有过多的抱怨,直至雨过天晴的到来,秋风也渐渐冷冽了一些。 “皇上,我想跟你谈谈,就我跟你!”
嬴政有些吃惊,完颜殊向来不愿意尊称自己一声,草原公主过于自傲,只是这次有求于自己,所以才顺从一些。 可欲言又止,完颜殊焦急的看着官家,然后又是一番抓耳挠腮,被一些话呛住了嗓子,直到意图被揭晓了,她才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所以你同意不让我做你的妻子了吗?我也不会回家,只是想要.......” 见到了一个坚定的摇头后,一切便戛然而止了,完颜殊必须加入赵宋的皇庭里才行,可她现在真的不愿意嫁人了,只想着....... “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的,从你的出身开始就注定不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必须娶了你才能做成大事,否则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话十分的冰冷,被赋予了其他寒意的婚姻不再单纯了,从古至今都在发生,皇亲国戚的婚嫁尤为重要。 宋金的联姻是必然的,只是嬴政还没等到合适的机会昭告天下,更是要气得金人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