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船队在运河上磨磨蹭蹭走了一旬,吴阶父子就赶来了,要知道在车马不便的古代跨越大半个中国那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还要算上圣旨到达成都府的几天时间,算下来吴阶父子最多只用了五天就赶来了,光是这个态度,就值得赞赏。
嬴政此刻在大船甲板之上,坐着一把上太师椅细细品味着江南茶叶的鲜香,热茶里散出的阵阵水雾就像是吴阶父子的心绪一般杂乱,他们不知道官家这个时候召见他们是为什么,更是惶恐,听说官家昏迷之后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杀奸相秦桧,把临安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更是下岭南平定海寇,做到了北宋那么多皇帝都没做到的壮举。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现在乘坐的大船,那也是从海寇手里缴获的,从无到有,亲力亲为,官家跟以前截然不同了,不再是一个只会张口闭口哭穷问地方要钱的便宜皇帝了。 嬴政望着运河两岸稀疏的人群,便知道岳云已经提前给沿途的官员提了个醒,人群也被疏散了不少,倒是难得清静。 “吴卿,知道朕着你来御前是为了什么吗?”嬴政淡淡道。 吴阶父子恭敬跪拜,吴璘自然不敢多话,还是吴阶说道:“臣不知道,还请官家明示。”
在这个时空,吴阶和吴璘并非是兄弟的关系,而是父子,不过嬴政自然也不知道这些秘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也是一个从前朝穿越到后世的人。 “朕自从糊糊涂涂做了这皇帝,励精图治,可惜收效甚微。朕原本想着这辈子或许永远不能实现抱负,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再次施展拳脚的机会。”
嬴政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说道:“我们大宋建国数百载,一直在与异族争夺土地和资源,屡战屡败,损失惨重,但是在朕的治理下,战局稍稍明朗了些,更是有岳飞等神将匡扶大宋河山。可惜的是异族依旧虎视眈眈,妄图入侵大宋的江山,我大宋虽得以喘息片刻,却是危机日显。”
“不管是金人还是党项人,亦或者是吐蕃人罢,都想趁着我大宋虚弱狠狠咬下一块肉,还有无数权臣悍将正在隐隐冒头,朕觉得前段时间还好些,可是随着战事顺利 ,许多事情又糟糕了。”
“臣惶恐!”
吴阶父子低声说道。 嬴政摆了摆手,说道:“你二人不必害怕,朕今日召你们来,并非兴师问罪,你们父子二人大可放心,朕并不是那种滥杀之人。”
吴阶父子听到这里,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吴阶立即开口说道:“请官家训示,臣等洗耳恭听。”
嬴政缓缓说道:“你们既然愿意跟随朕征讨女真蛮夷、吴家三代人呕心沥血经营蜀中,不得给金人一丝进犯四川的机会,足以证明你们的诚心和志向。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朕希望你们能够在战场上拼杀一番,为我们大宋赢得一场真正的胜仗。”
他的眼睛眯起,露出睿智的光芒,继续说道:“朕欣赏你们的手腕,只不过现在不同往日,现在军队和朝堂之上许多人都有能力除掉你、顶替你,吴卿可不能再向往日那般跋扈了。”
嬴政言尽于此,一旁的侍奉的岳云和虞允文心中大惊,原本以为官家会重重处罚吴氏父子,没想到竟然能如此平心气和说话。 吴阶听后更是惶恐,心中万般委屈,只想全部倾诉。 “官家,微臣冤枉啊,臣自从跟随官家,兢兢业业,绝对不曾有一点懈怠。”
“官家,微臣年轻时就是一介匹夫,若非遇见了官家,哪里会有微臣现在的名声。”
“微臣对官家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鉴!官家不相信我们,可以去查阅史册。微臣从未违背过官家的任何圣谕,更是恪守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恳求官家明察秋毫!”
“微臣对官家忠贞不渝,若是有半句谎言,叫微臣天打雷劈,死后下拔舌地狱,受油锅焚烧之苦。”
吴阶父子磕头如捣蒜,满脸痛苦地哀嚎着,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看上去真是令人感动。 嬴政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虞允文和岳云站在一边冷眼观瞧,对这个老狐狸十分鄙夷。 “官家,您不能怀疑我们对您的忠诚啊!”
吴阶还想狡辩,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官家,微臣……微臣……” “哼!”
吴阶父子听着一阵冷哼,吓得浑身颤抖,连忙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官家恕罪!微臣知罪了,微臣知罪了。”
嬴政的脸色愈加阴沉,不过却不是动了杀心,而是嬴政本就生性如此,没有表情的样子最为骇人。 “官家,并非我等跋扈僭越,我等跋扈也只是对异族跋扈,从未想过任何不臣之心,也从未想过倾轧同僚,只是为了抗金才会有如此手段,请官家明察。”
吴阶急促地解释道。 “抗金?”
嬴政摇头说道:“抗金乃是大宋的根基,若是不能抵御外敌,何谈抗金。朕相信大宋百姓,也相信你们二位的忠君爱国的心思,朕不会因此而惩戒你们,朕相信你们也是迫于无奈,只不过朕需要给那些反对派看看朕的实力,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天下共主,而不是让某些野心勃勃之辈肆无忌惮地觊觎朕的江山。”
嬴政的目光扫过二人,带着寒意说道:“你们明白吗?”
“官家圣明!”
二人匍匐在地上,额头贴着甲板。 嬴政见两人害怕到这种地步,也是松了口气,看来吴氏父子的忠心毋庸置疑,只需要敲打敲打罢了。 “起来吧,朕有事问你们。”
嬴政淡淡说道。 两人站了起来,垂首肃穆,躬身站着。 “近些日子可有消息传来?”
“回禀官家,前线的捷报传来之后,各路大军的粮草供应便恢复了正常,至于其它各方面的战果微臣暂且还没有消息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