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甲板之上的嬴政沉思良久,一直没有说话。
旁边的岳云和虞允文倒也习惯了,官家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这样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嬴政对着岳云说道:“应祥,我们离临安还有多远?”岳云恭敬回答道:“回官家的话,已经不足四十里了,要是动作快想必也就是两三天便到了。”
嬴政听罢 然后说道:“你去和禁军说一下,我们不回临安了,直接转向大江,开赴重庆府。”
岳云犹豫了一下,站出来说道:“官家,末将以为此时正值夏季,江河水急浪高,我们的船根本就难以靠岸,除非改乘小舟或者干脆弃船,可这样的话就会颠簸许多。”
“无妨,颠簸就颠簸些吧,缓缓去便是。”
岳云见状,只得领命,吩咐下去。 于是乎,数百艘渔船缓缓驶离码头,朝东北方向而去。 船队在大江之上航行,船帆鼓风吹拂着波涛汹涌的江水。 嬴政站立在船头,凝视着前方,眉宇之间露出浓浓的忧色,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虞允文走上前来,低声道:“官家,真的不回京吗?这朝廷里想必已经堆了许多要事,需要官家去批复的,若是官家又去重庆府,此行迢迢,下次回京就不知道是何年月了。”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像嬴政这样把政务全部交给手下宰辅,虞允文担心嬴政有被架空的危险。 “虞卿的意思朕明白,但是朕对宰辅们是相当放心的,就算是我朕在临安依旧如此,他们会处理好政事的。”
“呃!”
虞允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种被信任的滋味并不怎么样。 嬴政瞥了一眼虞允文,说道:“虞卿,你不用担心朕的安危,有岳飞、韩世忠等人,没有人敢动朕。”
虞允文叹息一声,他知道嬴政决心已定,不管自己再怎么劝谏也没用,于是他也闭嘴不谈此事。过了一会儿,虞允文想起刚才的话题,又道:“官家,刚才我说到吐蕃,您为何说吐蕃国内的三支势力并不齐心?”
“朕也是有些奇怪,按道理,吐蕃国主应该是吐蕃最强悍的一位大贵族朗达,其麾下有十余万铁骑,统率五千余户,实力雄厚,但是却并没有夺得吐蕃国王的位置,这就是松赞林寺手段的高明之处了。”
嬴政摇摇头,继续说道:“吐蕃三股势力,其中最弱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冢乌王朝,而第二强悍的是新崛起的吐蕃大将军朗达,他掌握吐蕃大半的兵马,实力雄厚。冢乌与朗达的矛盾颇深,双方暗中争斗了数十载,谁也奈何不了谁。”
虞允文不解地道:“陛下,吐蕃目前有三股力量,第一股是大将军朗达部,其实力颇盛,麾下猛将无数,尤其是其部下的铁骑骁勇善战;其次是松赞林寺,乃是吐蕃国主,同样威震西域,号称神速,臣料想它们翻不起什么浪花。”
“嗯。”
嬴政微微颔首,他对此也深以为然。 大宋和吐蕃交战多次,虽然屡战屡胜,但是始终没有彻底打垮吐蕃,原因很简单,吐蕃国力庞大,加上其特殊的环境造就了吐蕃国的坚韧不拔,使得大宋的进攻难以奏效。 “朕现在最关心的是吐蕃国王松赞林寺。”
嬴政淡淡说道,这是一位雄才伟略、智慧超群的吐蕃君主。
“呃,松赞林寺怎么了?”虞允文皱了皱眉头,他忽然想起,松赞林寺发动的叛乱颠覆了冢乌王朝的统治,但是他却觉得有猫腻,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叛乱成功的。 “冢乌王朝旧皇死去,新皇继承大统后,立马对外宣布称自己患有重病,无暇处理国内的琐事,将国政托付给松赞林寺,然而松赞林寺却篡位夺权。”
嬴政慢悠悠说道,语气显得很轻松。
“啊!”虞允文愣住了。
“那官家准备如何应对?”虞允文问道。
嬴政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说道:“朕决定了,既然松赞林寺带着上一代吐蕃国王儿子跑路,那朕就顺藤摸瓜,将他儿子找出来,一网打尽!”虞允文听罢,顿时一怔,然后苦涩道:“官家,万万不可冒然行动!这些蛮夷野人,不值得大动干戈!”
“虞卿不懂,这些蛮夷是野兽,万万不能等他们成长起来,不然到时候可是会有大问题。”
嬴政摇头说道。 虞允文还待辩驳,突然船体剧烈晃动一下,随即传来岳云的怒吼声。 嬴政脸色顿时一变:“怎么回事?”
虞允文脸色也变了,他赶紧跑到船尾看去,脸色大变:“官家,水流湍急,恐怕要撞击岸边了!”
虞允文话音落下,船只猛地一阵颤抖,似乎撞上了一块巨石。 嬴政面色微微一红,然后厉声喝道:“快去叫停船,调整好姿态!”
片刻之后,船只终于稳固下来,虞允文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然后说道:“官家,这巨石似乎是人为的。”
嬴政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肯定是这样。”
嬴政和虞允文都清楚,能够在水上阻止大宋战船的,绝对不是寻常的贼寇。 嬴政脸色变换不断,突然说道:“传令给岳云等人,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
虞允文连忙喊道:“是!”
果然,大雾散开,官船都打上了火把,才发现周围有着大大小小数百艨艟正围着他们,从服侍来看应该是长江上的水贼。 “官家,快进里屋避一避吧,这些贼寇来势汹汹,刀剑无眼,要是让官家伤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然而嬴政却是纹丝不动,甚至主动前进几步,和那对面的一艘大船上的水贼头子隔船相望。 “官家!”
一脸紧张的岳云此刻也来到了嬴政的身边,他已经尽力安排好了防务,然后就匆匆带着人来保卫嬴政,生怕嬴政出什么闪失。 “四面八方都是水贼,粗略估计有近乎两三千的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