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警告他说,再敢去公社找事,当心他们家里人。
文继国当时一头雾水,被那群人的凶横,吓得差点尿了。 “他们还说,村子里所有人他们都认识,谁要是不老实,他们就让谁不好过。”文继国龇牙咧嘴传完话,感觉自己冤得慌,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吼着闹着要去报仇的王家人和村子里的热血少年瞬间就哑了。 他们不怕死,但家里人怎么办。 那些人真的对家里人使阴招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算了?”
王强国一脚踹翻旁边的水桶,气得双眼发红。
高秀红劝道:“强国啊,你可不能冲动,你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你媳妇孩子啊。”王强国的孩子王春阳,刚两岁,是个大胖小子。 媳妇肖大妹,柔柔弱弱的正安抚钱杏芳。 闻言弱弱的看了眼王强国,满眼担忧。 王强国捏着拳头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顾及妻儿。 他大哥王强家稍显稳重,磨了磨后牙槽道:“这事需要好好谋划谋划,但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二王强军是个木讷性子,虽然没啃声,却也红着眼,暗自磨牙,肯定不能算了的。 其他人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家家户户都遭了劫,都是一辈子的心血,谁能想得过。 三大爷从屋子里出来,神色不怎么好:“没有伤到筋骨,内脏也没有太大问题。”
“只是他脑袋挨了重创,有一个大包,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脑子里。”
“皮外伤有些严重,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这期间,主要观察他脑子有没有伤到。”
“要是发现情况不对,要赶紧往公社,甚至县城里送才行。”
钱杏芳听了,又是一阵痛哭,慌得六神无主。 王家三个儿子除了红眼,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气得青筋暴起。 其他人见了,具是叹息。 他们家都被洗劫了,即便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该死的畜生,还有那个畜生不如的帮凶李喜娃,帮着外面的人来祸害我们,太恶毒了。”
愤怒的人因这句话,终于想起了李喜娃。 是啊,他们这里还有个吃里扒外的李喜娃。 一群人在人群里寻找李家人踪迹。 不知道李家人是心虚还是什么,并没有出现。 有些人不甘心,吆喝着去找李家人讨说法。 瞬间走了大半。 王家人没理会,随便吧,弄死李家人他们都没意见。 周强爹周选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道:“还是得想办法去找领导反映啊,那些人太猖獗了。”
周强道:“我们直接打出去,我就不信一个生产队的人,还对付不了几个畜生。”
“实在不行还有刀疤大哥不是,刀疤大哥这么厉害,一个打十个都不是问题。”
因为邬博的缘故,刀疤和村里年轻汉子也走得近了些。 众人对他也没了之前那么多顾忌和避讳。 刀疤闻言:“打可以打,但打完之后呢?”
“他们这么猖獗,后台必定很硬,我们不知道谁是他的后台。”
“到时候,公道没得到,反而还会引来报复。”
周强张了张嘴,没找到反驳的话,气得跺脚。 “那怎么办?不能真就这么算了吧?”
三大爷道:“邬博小子读书多,等他回来再合计合计。”
众人心下一喜,确实还有个邬博。 在他们看来,邬博会读书识字,有文化,有见识,必定能想出办法。 刀疤却没这么乐观,邬博必定是被监视得最严的人。 果真,下午放学回家,邬博脸色很不好看。 当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后,神色变得凝重了。 “学校门口和去公社的各个路口,都有人守着。”
“我回来的时候,还有人尾随,起先没明白怎么回事,现在知道了。”
邬博沉声道。 邬奶奶沉默一瞬后道:“我感觉,这事,是针对我们来的。”
“但我想不出有谁,会花这么大手笔,来对付我们。”
“更想不出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做成这事。”
邬博拧了拧眉:“或许是想太多了呢?娘,这事您别操心了,咱家是不是没粮食了?”
“锅灶用具也都没了,家家户户都被洗了一遍,也不知道生产队是个什么章程。”
“今晚先对付一下,我去看看大队长。”
“对了娘,细芽拿出来的那个药膏还在吗?治跌打损伤的,大队长应该能用。”
药膏是细芽心疼爹娘签到的,系统出品,药效很好,已经用了大半。 说起这个,邬奶奶才想起自己藏的东西。 “有有有,细芽拿出来的那些东西,还有细粮,我都提前藏了,就在咱们屋后树林的那个暗洞里,你赶紧去看看。”
“这一天天的,我都给气忘了,咱们家底的东西,可全在那了。”
还有家底,邬博也挺高兴。 赵莲也在旁边,刚还伤感呢,这会跟捡了金子一样乐。 “还是娘聪明,孩子爹歇会,我去。”
说着就跑了。
邬奶奶无奈一笑。 等赵莲拿回东西,邬博带着药膏就去看王山贵。 王山贵醒了,但躺在床上动弹不了。 见到邬博,又高兴又惆怅。 “那些人太凶残了,他们的依仗到底是什么?凭什么能这么无法无天?”被打的时候,王山贵甚至感觉那些人真想把他打死。 狠,太狠了。 邬博默了默道:“或许依仗的是,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吧。”
王山贵愣了一瞬,才明白邬博的意思。 可反应过来后更惊了:“他们就不怕事情败露后,结果是他们承受不起的吗?”
邬博勾唇:“怕的,所以才会这么防着我们。”
“或许等过了这个关口,他们就能有什么法子瞒天过海,即便我们能告,他们也不怕查了。”
王山贵不能理解,他老老实实了一辈子,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有人敢在阎王头上动刀,是真不怕死啊。 “那我们怎么办?真就忍了?”
邬博没回,问道:“其他生产队什么情况?”
王山贵摇头:“出事后,我就顾着去公社找领导,哪顾得上探听其他生产队的情况。”
邬博动了动指尖,情况应该是比大狼生产队好的。 正如邬奶奶感应到的那般,那些人,是在故意针对大狼生产队,或者说是故意针对邬家。 “叔,你登记的生产队损失名单还在吗?”
王山贵摇头,气愤道:“被抢走毁了。”